电话那头的周舜尧顿了顿,才开口:“可以……给我一下萧先生的联系吗?”声音不大,有些腼腆。
“怎么了?”乔岑不觉好奇,她并不知道萧子沐和周舜尧认识,唯一的交集想必就是那天在医院里见过的那一面吧。
“叶晴昨天下午在南里公园监控里出现,后来被萧先生带走了。我知道萧先生是她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所以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他想了想,总觉得这样问是不是怪怪的。
他倏地意识到,他和叶晴非亲非故,这样问倒是显得唐突,于是又赶紧加了一句:“叶晴是上次案子的受害人,很多人经历过那样的变故之后都会或轻或重受到心里创伤。我只是按例办事。”
但是——
越描越黑是个什么鬼!
乔岑或多或少也懂了些周舜尧的意思,他解释的越多,倒是越显得他对于叶晴是特殊的。
“既然她和萧子沐在一块儿,那就不用担心。”萧子沐虽然不喜欢叶晴,但他对于女士却是很有绅士风度的人。
更何况那天在医院,他表现出来的焦急更让乔岑觉得,或许他对叶晴不止是朋友。
“不,不是,他们离开的时候叶晴状态并不好,是被萧子沐抱出去的。”这才是重点!周舜尧急的满头大汗,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这么不善言辞。
乔岑微微皱眉,状态不太好?
她也没有多问,既然周舜尧问了,那她便把萧子沐的电话号给了他。
——
周舜尧拿着乔岑给的电话打了好几次,电话是通的,却始终没有人接。
他有些坐不住,便直接让人去查了号码所在的位置。
果然,是在医院。
帝都医院。
难道叶晴真的出事了?
周舜尧也没来得及换衣服,便匆匆忙忙出了办公室。
帝都医院内科住院部,周舜尧记得,这是自己近期第二次来。第一次是来看叶晴的哥哥叶新。如今叶新也还住在这里。
叶新换了肾脏之后,观察下来情况良好,排异反应也不是很大。对于做换肾手术的人来说,他的情况算是还不错的。
据医生说只要再观察一段时间,情况稳定之后基本上就可以用药物治疗。
只是叶新还没有出院,叶晴也进来了。同样也是内科。难道叶晴……
周舜尧没有再接着往下想,加快了脚步。
他问了护士站的护士,叶晴的病房在走廊尽头倒数第二个。他本还想问究竟是什么情况,护士却说具体问医生。
倒数第二个病房门紧闭着,从门上的玻璃窗看到里面一片漆黑,明明是大白天,可厚重的窗帘却始终拉下。
他犹豫片刻,还是推门进了去。
萧子沐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若有所你思,忽的听见有脚步声,他回头。
床边开着一盏小灯,很暗,但足够他看清周舜尧的脸。
萧子沐看着周舜尧,显然有些意外。他起身,故意压低声音:“出去说,让她再睡会儿。”
周舜尧目光不自觉落在躺在床上的叶晴身上,只见她脸色苍白,即使是睡着,眉头也微微皱着,似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
他点头,跟在萧子沐身后出了病房。
病房门口长椅上,萧子沐点了支烟,燃了才意识到这是医院,便顺手在旁边的铁质垃圾桶上掐灭。
“我来看看叶晴。”周舜尧先开了口,语气有些生涩。
萧子沐‘嗯’了一声,目光微微下垂,看不清楚他此时的情绪。他又接着道:“你是以他男朋友的身份来看她,还是以一个警察的身份?”
萧子沐这话一说,周舜尧便明白,他或许已经看清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是啊,叶晴并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周舜尧一时语塞,目光中透着些复杂:“正因为是警察,所以更需要来。”一句话,将他和叶晴的关系交代清楚了。
他并不像占叶晴的便宜,更何况在他眼里叶晴也绝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萧子沐听着周舜尧的答案,皮笑肉不笑。
两个男人静静坐在长椅上。
许久,萧子沐才开口:“你喜欢她?”
周舜尧没想到萧子沐会这样问,微微一愣,心里似乎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充斥着。
喜欢吗?
他自己也不清楚。
对于一个仅仅见过两次面的女孩儿,周舜尧自己也是懵的。他的思想和他的人看起来一样,是有些封建的。
对于女孩儿,他相信的是日久生情而不是一见钟情。
但他对叶晴……
他也说不清楚,只是她失踪的那段时间,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究竟有多急,他没有找,是因为或许在叶晴眼里他只是一个负责案子的警察。
“是。”片刻,他才回答。
回答的很慎重,他也从来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萧子沐似是已经猜到了,苦笑一声,声音中带着些许无奈:“我想,我也是。”
简单的五个字,让周舜尧不觉微微一怔,那那个女孩儿呢?那天自杀在医院碰到的女孩儿。只是他没有问,问了又如何?
周舜尧沉默片刻,声音正经极了:“我会和你公平竞争。”这是他此刻脑子里想到的唯一一句话。
萧子沐显然有些惊讶,他忽的笑出声儿来:“好。”回答的很干脆利落。
他忽的转头:“你知道吗,她喜欢了我三年。”他不是傻子,多多少少都是能看出来的。叶晴的大学三年,也是他的大学三年。
周舜尧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定定道:“我会让她喜欢我一辈子。”
——
蒋柯自那日来和乔岑商量婚礼事宜后,便隔三差五来一趟,弄得霍彦铭有些无奈。乔岑倒是开心的很。
这次倒是隔了两天没来,乔岑和霍梦舒下了班回来,往常小牧都是蹬着两条小短腿扑上来喊‘妈咪’的,今天倒是没有踪影。
霍梦舒不觉有些奇怪,和乔岑对视一眼,见丰嫂正在厨房准备晚餐,孟管家也不在。
“丰嫂,丰嫂?”霍梦舒喊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充斥着偌大的客厅。
丰嫂应声出来:“大小姐?”她喊了一声,又急忙说道:“哦对了,小牧被老爷的人接走了。”
“什么?!”霍梦舒心里顿时紧张极了。
这两天老爷子总是找人让她回家吃个饭,三天两头,都被霍梦舒拒绝了。老爷子找她无非就是想让她见见谁谁谁,她并不想见,所以找了各种理由。
可她没想到,这次老爷子竟然会接走小牧,这样无论如何,她都是要回家一趟了!
“什么时候接走的?”乔岑问道。她让霍梦舒先不要急,小牧再怎么说也是老爷子的重孙子,他倒是不至于会对小牧做什么。
“下午两点。”丰嫂轻叹口气,她也有些无奈。本不应该让他们接走小牧的,但不管怎么说,老爷子派来的人,不管怎么样也不好拒绝。
霍梦舒连包都没有放下,便重新拿起车钥匙:“我回一趟老宅。”
乔岑拉住她:“我和你一起。”
霍梦舒闻言,回头看了看乔岑,还是答应了:“好。”
两人驱车进老宅的时候已经将近六点,正是吃晚餐的时间。霍梦舒下了车连停都没有停便径直进了门。
乔岑也跟在她身后进了去。
果然,推门进去,众人正围坐在餐厅的长桌上。除了老爷子和霍氏夫妇,还有几个陌生人。一对中年男女和一个和霍梦舒年纪相仿的男人。
霍梦舒微微皱眉,老爷子的用意简直不要太明显。
或许人上了年纪之后就会变得特别轴,死要面子。霍老爷子就是属于这个类型。
在他看来,霍梦舒未婚先孕就已经丢了他霍家人的面子了,霍梦舒年纪不大,却带着个拖油瓶,这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所以在霍梦舒回国的消息还没有完全散布出去的时候,他会给霍梦舒做好最好的安排。
“梦舒啊,回来了,两个人都过来吧,一起吃个饭。”老爷子略带着些威严的声音响起。
霍梦舒却没有理会,她环顾四周:“小牧呢?”
霍老爷子见她并不搭理自己,显然不太满意:“过来坐下。今天有客人在,注意分寸。”
霍梦舒虽然生气,却当下也不好拂了老爷子的面子。
一旁的乔岑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先坐下吃饭。关于霍老爷子乔岑还是知道的,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如果今天霍梦舒不照着他的意思办,指不定会变本加厉。
两人围着桌子坐下,就坐在霍氏夫妇旁边,老爷子命人加了两副碗筷。
众人坐定,老爷子才对那对夫妻道:“孩子不懂事,让你们见笑了。”声音自然缓和许多。
那对夫妻中的男人连连摆手,笑道:“老爷子真是客气了,梦舒也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她的性子我们最清楚不过了。直爽大方,这就是她的优点啊!”
霍梦舒心里暗自‘呸’了一声,她连见都没见过,还看着她长大。
乔岑虽然没有说话,却是暗暗观察着,看霍梦舒的神情,显然她并不认识面前这个被称之为她‘青梅竹马’的劳什子男人。
老爷子用意很明显,无非就是想要撮合男人和霍梦舒。
“梦舒,这是你陈伯伯和陈伯母,快喊人。”老爷子自然看出来霍梦舒一顿饭吃的不情愿。
霍梦舒轻声喊了几句,便埋头吃饭。
餐桌上,老爷子和他们聊着霍梦舒的事儿,或是夫妇也只是看看不说话。
吃完饭,霍梦舒想接回小牧,可来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见到,她心里不觉焦急。乔岑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问她:“你想和那个男人发展不?”
“什么?”霍梦舒听见了,却没听懂乔岑的意思。
“我说,你想和那个男人发展不?”乔岑又重复了一遍。
“你在问废话吗?”霍梦舒白了她一眼,她倒是想发展,还用得着老爷子硬留她下来?
乔岑点头:“梦舒姐,你去找找小牧,我和他说几句话。”乔岑朝她扬了扬眉。
霍梦舒看了看她,也没有拒绝:“好。”对于乔岑,她还是放心的。
霍梦舒转身离开,乔岑看了一眼,霍老爷子依旧坐在餐桌上和那对夫妇侃侃而谈,倒是那个年轻男人也知不方便打扰他们,便退了过来。
此时正坐在阳台上。
乔岑一看,正好!
她走上前,在男人身边坐下。
男人看到她有些意外,刚才在饭桌上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些,她是霍彦铭的老婆。让他很意外的是,像霍彦铭这种看起来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人也会找到老婆。
他给乔岑也倒了杯水:“你好。”嗓音清清淡淡。
乔岑刚才在饭桌上的时候看过他,长得白白净净清清秀秀,带着一副金丝边眼睛,看起来儒雅极了。
乔岑接过水:“谢谢。”
她又问道:“你和梦舒姐是青梅竹马?”她故意装作不经意问起的样子。
男人轻笑一声:“算是吧。”
乔岑点头:“那你一定知道梦舒姐有个男朋友吧?我和她认识的时间并不是特别长,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什么样的男人会引起梦舒姐的注意。”
男人显然一楞。
其实今天看霍梦舒的态度,便知道她并不太想搭理自己。
男人沉默片刻:“应该是个很优秀的男人吧。”
他也没见过,小时候确实当过一段时间的邻居,但那毕竟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如今大家都长大了,霍梦舒还记不记得他都是个问题。
乔岑点头:“我也觉得,否则怎么会生出小牧这么优秀的儿子呢?”她是故意这样说的。
既然霍梦舒并不想和她发展,可她又碍于老爷子的面子不能直接和他说,那么由乔岑说便是再合适不过的。
男人轻笑一声,并不说话。
“我虽然没见过那个男人,但是总听梦舒姐提起。我觉得,梦舒姐一定很幸福,有这样一个男人守护着。”乔岑用话语激着,旁敲侧击告诉他,霍梦舒是个很专一的人,而且在她心里,只有孩子他爸。
男人又怎么会不懂乔岑的意思,他自然知道乔岑这样说,多半是霍梦舒自己不愿意。
他和霍梦舒的记忆仅限于小时候,可尽管这样,霍梦舒也是他心心念念了二十几年的人。他不在意她是否结婚,甚至不在意她是否有孩子,如果她愿意,他会毫不犹豫娶她。
这也是他父母同意的原因。
毕竟霍梦舒再怎么说也有一个孩子,而他既没有结婚也没有女朋友。
说不定在人家父母眼里还是觉得亏了的呢。
“嗯,梦舒是个好女孩儿,值得有人疼爱。”男人忽的转过头:“谢谢你今天跟我说这些。”
乔岑咬了咬有些干涩的唇,被发现了……
她随即笑道:“你也是个好男人。”人家刚断了心里的念想,夸夸他说不定好些。
男人唇角微扬,轻轻一笑:“我会等着。”
乔岑:“……”感情刚才自己说的那些是白说了?
另一头,霍梦舒在霍父霍母的房间里找到了小牧,小牧在睡觉,她有些紧张的抚了抚他的额头,幸好没事。
睡梦中的小牧似乎也感觉到了额头上有一双冰凉的手,睁开眼:“妈咪。”
“乖,妈咪接你回家。”霍梦舒有些心疼,她脱下外衣披在小牧肩头,抱起他便出了房间。
可刚走到客厅,便见电视上在播一条新闻:“日前,‘东宁’事件仍在持续进来,市政府派军队介入调查,昨日晚……”
具体什么霍梦舒没有听,只是在记者拍摄到的画面中,她似乎看到一条熟悉的身影,很快,很快便消失不见……
这是昨晚上山洞坍塌之前,坍塌之后……霍梦舒竟有些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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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东宁事件’明天会具体解释一下,梦舒急了,哈哈~
实习接近尾声,这两天收尾工作,昨天死催活催的打电话,后天还得出差,简直~哭瞎了的我,不过估计到27号左右就结束了,然后奏是自由身~
毕业了,不造要干啥,尝过找工作的苦头,也怕出去找工作,觉得自己也是够了,我的天哪~
反正辞职之后会全职几个月吧,美妞们等我恢复更新,哈哈~
唠唠嗑,就当我发神经,哈哈~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