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再回到北京,随着调令的发布,朱由校也开始和卢象升、茅元仪等人谋划起来,此次平叛作战朱由校定的基调是“快、准、狠”,以其最大程度减少战乱带来的损失,同时提高新军的威慑力,震慑宵小。
几人今日又在地图上做了多次推演,直到深夜才各自散去。
朱由校刚要休息,刘若愚进来禀报:“万岁爷,吴风求见。”
朱由校立即没了困意:“赶紧叫进来!”
吴风进屋,例行见礼,不等朱由校开口询问,主动汇报道:“南京来了消息,魏公公侥幸逃脱朱逆魔掌,此刻正潜伏在南京城内,策反伪朝廷官员。”
这恐怕是最近朱由校听到最好的消息了,但他并没有太高兴,而是担忧地问起来另一群人:“泰西使团有没有消息?”
访欧使团从春天开始就在松江府进行适应性训练,准备过了中秋顺风南下,如今松江府附逆,朱由校有些担心使团的安危,这群人要是没了,再想拼凑个访欧使团恐怕就难了。
吴风如实禀道:“臣无能,还没有使团的消息。”
朱由校虽然心中不安,但也无可奈何,只好转移话题道:“其他地方都有什么消息?”
吴风心领神会:“蓟辽有王大帅在,还算安稳,宣大和延绥有些风言风语,甘肃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
“哼!”朱由校冷哼一声,说道:“一帮跳梁小丑,这就沉不住气了?!回去告诉严大成,看紧这帮人,敢有不轨者,可以先斩后奏!”
“是!”
“这次你还是跟着我一起南下,咱们正好去会会朝鲜的使者。”
“遵旨!”
吴风走后,朱由校再次准备休息,结果刘若愚又进来了。
“万岁爷,西宫段娘娘求见。”
朱由校一愣,这大半夜三更的,她来干什么?
“传见。”
不多时,段妙君走了进来,眼泪汪汪的。
“怎么了?受人欺负了?”朱由校以为接下来会上演一出狗血宫斗剧,因此差点没笑出声。
段妙君却摇了摇头,跪地哀求道:“皇上,我父兄皆在南京,闻南京叛乱,我担心父兄安危,又闻皇上不日御驾亲征,因此想。。。想。。。”
段妙君欲言又止,朱由校忍俊不禁,笑道:“你想跟我一起去南京是吧?”
段妙君点点头,声音小的像蚊子:“是!”
“这可不符规矩啊。”
御驾亲征不是下江南,身为统帅,带着女眷实在有点不妥,朱由校不得不慎重行事。
段妙君闻言,满脸的失望,只好说道:“是我不守规矩了,请皇上治罪。”
段妙君楚楚可怜,朱由校我见犹怜,当下就心软了,他走上前去,拉过段妙君的小手,一边摸一边坏笑道:“也不是没办法,你想不想听?”
段妙君眼里立刻又来了神采,忙问道:“皇上,什么办法?”
“你先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朱由校老色批本性一览无遗。
虽然私下两人没大没小地疯,但现在当那么多内侍的面,段妙君哪敢放肆,她羞涩地低下了头,娇哼道:“皇上!”
朱由校可不管那个,上去亲了段妙君一口,然后才心满意足地在段妙君耳边小声说道:“你到时候化妆成内侍跟在我身边就行了,但此事不要跟任何人说。”
段妙君感激道:“谢皇上成全。”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被窝里正好缺个人,嘿嘿!”
三天以后,大军基本集结完毕,朱由校按制到太庙祷告,随后下令大军开拔,正式出征平叛。
此次出征以新军第五镇以及近卫骑兵独立团为骨干,辅以宣大、蓟辽等地兵力,共计三万余人,也算是规模庞大了。
为了安定人心、震慑宵小,朱由校又在北京城内玩起了阅兵仪式,装备完善、训练有素的第五镇和独立团从从永定门入城,一路高唱《歌唱祖国》穿过整个北京城,最后从德胜门出了城。
风光过后,新军的苦难就来了。
在新军中,所有人都知道朱由校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那是出了名的狠人,每次去南海子训练营,都会有几支部队“倒霉”,负重跑五里那是家常便饭,急行军四十里才是真要命,每次都把人累的跟狗似的!
这不,刚出北京城,朱由校就下令全军急速前进,两日抵达天津。
二百里,两天!对这个时代的军队来说,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但新军士兵已经习惯了,一天不就一百里吗,跑!
别看新军士兵叫苦不迭,朱由校其实对这个速度还不满意,四卫营的士兵使点劲一天还能走个五六十里呢,花大价钱培养的新军要是连一百里都走不上,还不如继续用四卫营了。
为了鼓舞士气,朱由校也没有坐在豪华的马车里,而是一身戎装,一起行军。
第五镇与第四镇同年成立,也算是新军精锐,身体素质还算可以,两天以后,和独立团如期抵达天津,虽然后面还有一堆掉队者以及辎重和炮兵,但主要作战兵种基本全部到达,朱由校勉强给了个及格。
到了天津,全军暂作休整,待后续部队跟上,他们将改走水路,除了骑兵部队,剩下兵种将全部乘船沿运河南下,直驱南京。
抵达天津之后,朱由校第一时间见了后金“常驻”大明使节济尔哈朗。
春天的时候,济尔哈朗奉命前往北京见了朱由校,“解释”了后金出兵蒙古的问题,随后由于皮岛战事,人刚走到天津就被朱由校派人“挽留”了,一直到现在,济尔哈朗也没能回辽东,朱由校只是让范文程回去报了个平安。
“怎么样?这中原的花花世界是不是比建州那苦寒之地舒服多了?”
对于济尔哈朗,朱由校没有任何架子,毕竟二人也曾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吗。
济尔哈朗却一脸嫌弃地说道:“你们汉人有句话,叫‘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中原虽好,可惜并不是我的家乡。”
“不好你们还抢?!”
朱由校说的太露骨,济尔哈朗无奈地摇摇头:“你可真不像位天子!”
朱由校凑到近前,一脸坏笑:“那我像什么人?”
“泼皮无赖!”
济尔哈朗本以为朱由校会生气,结果没成想朱由校反而开怀大笑道:“不错,看人真准!”
济尔哈朗无语。
朱由校笑够了,才一脸正经地对济尔哈朗说道:“这次我来见你,是送行的,你可以回辽东了。”
济尔哈朗一脸的不可置信,许久才开口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朱由校点点头:“对!君无戏言!你愿意的话今天就可以走,不过今天走我就不给你饯行了。”
济尔哈朗知道朱由校不是在耍自己,他笑了笑,说道:“既然有人愿意请客,那我说什么也得吃了这顿饭再走不迟。”
“哈哈哈!好,请!”
二人一身布衣,找了一家酒楼,济尔哈朗果然没跟朱由校客气,什么贵点什么,两个人足足点了五六个人的量。
两人闲谈了一阵,济尔哈朗突然严肃地问道:“你为何突然决定放我回去?”
朱由校放下筷子,说道:“实不相瞒,此时让你回去,是想让你做些事?”
济尔哈朗略一思索,笑道:“是不是想让我做你的说客,劝阻大汗不要在你南征的时候进攻大明?”
“哈哈哈!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你猜的没错!”
济尔哈朗此刻却收了笑容,话锋一转:“若是我不同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