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你体内的跟踪器,必须马上取出来,否则他们就会定位到你的位置。”
贺山开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向郊外急驰。
“好。”
“只是我们没有办法给你打麻药了。”
“没事,来吧。”
洛亦寒淡定地解开衬衫。
david取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对准了他的腹部。
“咬着这个。”
贺山停了车,递过来一条毛巾。
“不必了,贺叔。”
david动作很快,在他下腹部划了一刀,血立刻涌了出来,他小心地挑出了一个米粒大小的GpS追踪器。
立刻开始缝针止血,上了止血药后,扎上了止血带和纱布,前后不过几分钟。
david和贺山,这才有时间去看洛亦寒。
洛亦寒除了面色发白,额头都是汗珠,却是整个过程中一声未哼。
“david,我在前面路口放下你,你借口出诊抓紧回去。”
“好,山哥,二少爷,一路保重。”
“嗯,david,大恩不言谢。”
“客气了,二少爷,山哥对我有恩,而且那个洛亦峰也太狂妄了,想把我赶出临江,我偏不让他如愿。”
david下了车后,另一辆越野车开了过来。
“吴树,老胡,你们拿着GpS跟踪器,朝祖山方向开,引开他们。”
“是,山哥,再会无期,二少爷保重。”
车上的两个中年人,像是负了重伤,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目送越野车朝相反的方向开去,贺山发动了引擎,开车上路。
“贺叔,我们去哪?”
“洛亦峰会不顾一切地追踪你,二少爷,我们现在无法与他的实力抗衡,只能远走高飞了。”
凌晨,贺山把车停在一处渔村。
事先联系的渔民开着快艇,把他们送到了“安德烈斯号。”
登船的那一刻,洛亦寒回过头,向临江市的方向静默了几秒。
他举起了右手,好像在和谁说了再见。
好多话想说。
好多话没说。
好多话不能说。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不遗憾,只是有人不能喊疼。
躲在狭窄的三等舱内,在茫茫大海上漂荡了38天,贺山和洛亦寒终于踏上了m国的土地。
…………
洛亦峰和李闯,一路追踪来到祖山。
前方的黑色越野车,竟然顺着山路,直奔悬崖开去。
“洛亦寒。”
洛亦峰不顾众人阻挡,跑到悬崖边向下望去,越野车已经摔得解体了。
他立刻命令雇佣军下去,而且自己也历尽千辛万苦到了悬崖下面。
当他听到李闯说。
“峰哥,经过仔细比对,死亡的两个人,不是贺山和洛亦寒。”
他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热泪滚滚而下。
是庆幸?
是焦急?
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活着,寒儿还活着。
他只是逃了。
他们不是说好了嘛。
“你逃吧,大哥追你。”
尽管洛亦峰马上派人封锁了高速,机场,火车站,但是没有发现一点线索。
临江市几乎被他掘地三尺,也是全无踪影。
这样折腾了一个月,洛亦峰终于是相信了。
洛亦寒也许逃得很远了。
他已经动用了关系,派人盯紧了贺山账上一切款项,只是他敢出现在全世界任何一家银行,马上就会有人来汇报。
“寒儿,这次你可真不乖,逃得有点远啊,你不知道吗?大哥很生气啊,也很想你。”
…………
洛亦峰疯狂的全城搜索,让小四和吴所谓无比惊慌。
吴所谓在小义做了鼻子腺样体手术后,辞职在家,已经休息了半个月。
但是,他根本就待不住,知道洛亦寒在洛亦峰手中受罪,他几乎是食不能咽,夜不能寐。
“四哥,为什么你也是洛亦峰的保镖,却什么行动都不带着你呢?”
小四苦笑一声。
“估计他见到我,就会想起雪莉和从前的日子吧,现在我已经是外围了,洛亦峰对手下要求很严,不太容易查到消息。”
吴所谓心急如焚,想到一个笨主意。
他的牙片一直没有去除,还是个龅牙,带着副平镜,去到各大医院应聘保洁员。
临江市的每一家大小医院,他都去过。
一层一层,一间一间的病房去找。
当然,他知道这是找不到的。
即使在医院,也一定是被囚禁在某个秘密的地方,也不是他能够混进去的。
但是,如果不这样做,吴所谓觉得自己一定会疯掉。
他太想洛亦寒了。
甚至趁着半夜冒险,偷偷地去了洛府。
那里却已经没有人住了,只有两个看房子的老头。
他凭借练过跆拳道,身子轻盈,翻上二楼的阳台,顺着楼梯上了三楼。
站在他和洛亦寒曾经的卧室门口,泪如雨下。
离开前,他去了后院,来到老太爷种的茉莉花桩前,见那茉莉花无人照应,已经干枯至死。
他在小院中站到了天亮,也哭到了天亮。
临走前,在老太爷悬在小客厅的照片前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后来,他每个星期都会去大悲阁一趟。
从早上跪到下午,求救苦救难的菩萨保佑洛亦寒平安,少受些罪。
他反反复复地念着一句。
“如可赎兮,人百其身。”
如果我能够代替你受罪,我愿意死上一百次。
也许神仙佛祖,这一次真的显灵了。
天可怜见的,小四终于探听到了一些消息。
小四也顾不上安全不安全了,直接开车来到吴所谓租的破房子。
“小吴,二少爷逃走了。”
吴所谓正在一边做饭,一边陪着小义玩拼图玩具。
“逃走了?逃到哪去了?”
吴所谓激动得全身发抖,像高烧病人打摆子一样。
“四哥,你哪里听来的消息?准确吗?”
“我从前的一个兄弟,老家出了点事,找我借钱,他现在是李闯手下的人,我趁机假装求他,能不能找李闯递个话,说我还想回到他手下干,他说过一阵子再帮我想办法,老大囚禁的那个人跑了,老大和李闯把全城都翻遍了,也没找到。”
“跑了?逃了?佛祖保佑,他逃得越远越好。”
吴所谓忽然跪在地上,咣咣地磕起头来。
他要谢谢爷爷,妈妈,上帝老天爷。
他感谢自己的心愿,终于成真。
小义却被吓到了,放下玩具过来抱他。
“哥哥,哥哥,不哭,不哭。”
吴所谓抱起小义,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他抹了一把眼泪,笑着对小四说。
“四哥,今儿是个好日子,咱们不管安全不安全了,破个例,陪我喝点白酒。”
两个压抑许久的人,终于见到了一点光明。
把小义哄睡后,两个人吃着五香蚕豆,喝光了一瓶白酒。
吴所谓给小四讲了,他和洛亦寒的初识,签订契约协议,讲到了分别前的真心相爱。
小四也说了,自己如何与雪莉日久生情,还有洛亦峰名存实亡的婚姻……
这一夜的月亮很大很圆,可是小屋内的两个人,却无法与另一半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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