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许君兴睡得迷迷糊糊,只要云芮一动,他的手就下意识开始按揉。
云芮倒是睡得舒舒服服,一觉到天亮。
云芮睁开眼,刚想起身,就感觉肚子上有手动起来,轻轻地揉着。
她抬头想说不用揉了,就看见小皇帝根本没醒,闭着眼睛,呼吸均匀,还在睡觉。
云芮心里暖暖地,轻轻拿开他的手,慢慢坐起身来,旁边的人一下就惊醒了。
“芮芮,你醒了?还疼不疼?”
“好多了,你再睡会儿吧,看你精神不太好。”
“我不累,我得起来去上朝了,你这里太远了。”
云芮看看微微泛白的天色,也没坚持:“那就去吧,下了朝再补个觉。”
许君兴小声嘀咕:“哪里有时间补觉,还有一堆奏折要批呢!”
云芮听到了他的嘀咕,突然问道:“关于你外祖家当年的事情,你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吗?”
提起这个,许君兴情绪有些低落,又有些愤怒:“有蛛丝马迹表明那不是简单的悍匪劫财事件,我知道是有人恶意为之,心里也大概有数是谁,只是一直没有证据而已。”
云芮心疼地摸摸他的头:“我会查清楚的。”
出事时,原主八岁,还是有些记忆的,她虽然没看清那群杀手,但多多少少有些记忆知道逃过一劫的有谁。
以前是信了靖王的话,觉得就是原东厂厂公做的,所以没有多疑,没有调查。
现在既然有了怀疑,那些久远的零碎记忆就要被挖出来用一用。
知道是靖王没用,关键是证据。
许君兴也问起了正事:“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你不是接了个和丞相府有关的案子,与这个有关吗?”
云芮嫣然一笑:“有啊,没有也得有,对了,今日早朝你拖着点,尽量拖久点。”
“好。”
他甚至都没问下原因就答应了。
“等我给你个好消息。”
许君兴愣了愣,突然拉着云芮的手说道:“芮芮,等我们解决了这些事情,我的权利稳固,再无顾忌时,一定立你为后,这样,就算你不是女人,也没有人敢反驳,我就能保护你了。”
云芮:“……”
感情给我揉了一晚上肚子,还不知道我是个女的?
还以为不叫云大人是搞清楚我的性别了呢!
真是……蠢萌蠢萌的。
“行了行了,赶紧上朝去吧你!”
许君兴这次可没让云芮伺候自己穿衣服,迅速自己穿戴好,趁人不注意在她唇上亲吻一下,然后快速跑了出去。
云芮:“……”
之前还梗着脖子不乐意的,这都主动了,完了完了,怎么感觉这孩子被掰弯了?
得找个机会给小皇帝说清楚了,别等她慢慢恢复过来,这人接受不了了。
云芮今天又没去早朝,趁着靖王和丞相这会儿上朝去了,她得抓紧时间把案子一锤定音了。
东厂,丞相府嫡子被云芮的手下“请”了过来。
根据正常的审案流程,云芮笑眯眯地开始了。
余丞相嫡子也得过父亲交代,稍微配合一下九千岁,假装给他判个刑,让那些闹得欢的平民心里得个安慰。
等这事情风头一过,那群人是生是死还不是由他说了算。
因此,不管云芮给他定什么罪,他都一口认下,还理直气壮。
“没错,就是本公子干的。”
云芮看着颇为顺利的审案过程,一条条让人触目惊心的罪过,一脸严肃。
“把这些拿给余公子看一看。”
云芮把属下记下的罪状纸挪了过去。
强抢民女,强抢人妻,拿取读书人辛苦作的文章冒充自己的,肥沃的农田占为己有,只要不从,就把不从的人杀了。
才二十五的年纪,手里已经有了三十二条人命,其中包括尚在腹中的胎儿。
简直不是人。
余丞相嫡子看了自己的罪状,依旧是那个态度,他认。
“那就画押吧!”云芮让他按了红手印。
云芮小心把罪状收好,然后问着身边记录的属下说道:“这些罪证,数罪并罚,该罚个什么呢?”
那属下伸出手,狠狠地一切,说道:“斩立决。”
云芮点点头:“甚好,那就执行吧,今日午时就是个好日子。”
余丞相之子一慌,正要反抗,父亲不是说了,随便定个小惩罚吗?怎么要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