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汗粘腻在luo露的肌肤上,严明皓心里烦乱,一抬脚,把暮鱼儿踢下沙发。
严明皓的腿又长又壮实,他力气又大,没轻没重,暮鱼儿掉在地上。
沉闷的一声响。
暮鱼儿先是在地上重重一墩,仿佛要把她的肠子墩出体外,她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在旁边的桌子脚上狠狠一敲。
额头上的痛感,迅速蔓延,蔓延的心里,蔓延的脚上,蔓延的眼睛里。
眼睛大片大片的水泽,仿佛从前在河里时看到的人们用来阻挡水的堤坝决堤了似的。
“别哭了!”
男人粗鲁的吼叫,使她紧闭嘴巴,不让哽咽声溢出。
很久以后。
佣人们出来,在暮鱼儿身上盖上毯子,扶起暮鱼儿。
暮鱼儿如一个破旧娃娃般,佣人们则如裁缝,在修补暮鱼儿。
严明皓披着睡衣,交叠着双腿,在沙发上抽烟,烟雾几乎缭绕了整个别墅,洞开的窗户都吹不散,沙发前的玻璃桌放的烟灰缸早已装满,烟头堆积出烟灰缸。
暮鱼儿躺在宽大沙发的另外一边,她的眼睛,额头,脸上,身上,都擦了红药水,像是天使染上了尘土,丑陋而滑稽。
男的都回避。
女佣人解开暮鱼儿的衣服,挤了药膏,在涂抹暮鱼儿的**********,有血丝。
暮鱼儿闭着眼睛,全身发抖,鬓角早已潮湿,可是那眼泪还是不停,仿佛损坏了匣门的龙头,源源不断的流,严明皓甚至在想,听说,流泪流多了的人眼睛会哭瞎,暮鱼儿有一天会不会瞎掉?
他心里那种烦躁感再一次大波大波的往上冒,抽再多的烟,也压不下去!
他站起身。
把旁边的佣人用手提起:“滚!”
他抬手,再一次狠狠的打了暮鱼儿一巴掌,“不许哭!”
暮鱼儿并没有哭出一点儿声音,他吼:“不准流眼泪!”
暮鱼儿睁开眼睛。
红肿不堪的眼睛,只能睁开一半。
看起来很丑。
佣人低着头,全部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一溜烟低头离开。
暮鱼儿的眼泪像是自动的,不受她控制。
严明皓心中的烦躁越来越甚,越积越甚,他解开自己的衣服,半跪在沙发上,再一次强行闯~入。
暮鱼儿泪水更加的多。
没有声音。
她的身体仿佛生锈的机器被拆开。
八。
暮鱼儿开始发烧。
家庭医生前来,一瓶又一瓶的吊瓶挂着,仿佛暮鱼儿的命,是靠着吊瓶吊着似的。
佣人们不眠不休,衣不解带的照顾暮鱼儿。
严明皓好几日没回来。
佣人每日在暮鱼儿的那个地方涂药,每次小心温柔,仿佛要把严明皓对他的狠,她们要用她们的好弥补给暮鱼儿。
暮鱼儿多么好的人啊!
如此美好的事物,怎么能忍心撕碎呢?
看着昏迷在床上的暮鱼儿,守候在床边的佣人流出了眼泪。
整整半个月后,暮鱼儿才算大好。
才大好,就又进了医院。
当暮鱼儿好全后,佣人们扶着她在院子里散步,桂花落了满地,暮鱼儿问道:“严明皓呢?”
佣人动了动唇,低下头,不敢看暮鱼儿,“这半个月,二少爷都在孙小姐那里。”
佣人明显的感觉到扶着暮鱼儿的手,跟着她剧烈一抖。
暮鱼儿把披在身上的衣服穿上,“我去找他!”
一脚踢开孙冰冰家门,严明皓连瞥都没瞥打开的门,只是伸着嘴巴,吃着孙冰冰喂给他的一瓣橘子,慢慢的嚼了。
“严明皓你起来!我不许你坐在别的女人身边!”暮鱼儿最害怕的就是心里那种被啃食感,仿佛有食人蚁兽,把她的五脏六腑吃掉。
严明皓倒是没有说话,孙冰冰边再紧一点儿的贴着男人的身体,边妖艳的嘴唇一张一合的,“呦,严少,你看,你的小情人吃醋了。”
咚咚。
门外有敲门声。
“谁?”孙冰冰问。
一个戴着鸭舌帽送快递的人,走了进来,“您好,小姐,您的快递,请签收。”
快递员的眼睛,让暮鱼儿想到黑暗中,蝙蝠的眼睛,在那双眼睛下的手,一个抬起,一把手……枪出现在他手上,对准严明皓。
孙冰冰吓的惨叫一声,抱头蹲在沙发底下。
一声枪响。
暮鱼儿跑在严明皓面前。
子弹穿过她的身体。
她仿佛一个又笨又重的树干般,笔直的倒下去。
血液染湿了整片衣服,暮鱼儿觉得身体很湿,整个人像是从水捞起来似的,不过,话说起来,她从水里捞起来的时候都是没穿衣服的,因为在水里,她是鱼尾,就像在救起严明皓时,没有鱼珠的她,初变人腿时,不得不去附近的渔民家偷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