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紧了周寒凯的手,问:“杨非凡呢?”
“经过医生的抢救,已经没事了,你放心。”周寒凯坐在床头,扶我坐起来,心疼的搂进怀里,回答道。
我听到‘你放心’三个字,情绪有些激动,握紧拳头:“我放心什么?他死了我才放心!”
诚然,周寒凯是我的丈夫,他心疼我,站在我这边,但,正是因为他是我的丈夫,心疼我,站在我这边,所以不得不实话实说:“如果今天杨非凡有事,那么我们的妈妈就是故意杀人,杀人者,不是要判死刑,就是要坐牢。而且,咱们的行为已经构成故意伤人罪了,如果杨非凡要追究的话。”
我听完,久久不语。
良久。
我再次开口:“我要去告他。”
周寒凯捋捋我额前凌乱的头发:“警方已经介入调查了,但,无非就是把拖欠工人的工资赔还给他们,你父亲的死,和他无关。”
这时,外面,Ruby含胸鞠躬道:“总裁,有警察同志来要做一些问话。”
周寒凯把我放下,调整好枕头的位置,找个舒服的位置让我倚着,朝外道:“进来吧。”
“请。”外面,Ruby做一个请的姿势。
“您好。”周寒凯过去握手,对着沙发:“请坐。”
杨非凡头上抱着纱布,身上围着纱布,应该是从隔壁病房过来,手上还捅着吊滴,他的助理陆续儿在旁边扶着吊滴。
他先和警察,周寒凯打了招呼,然后看向我,叫:“暖暖。”
我偏开头。
警察同志拿着记录本开口:“唐小暖,关于你父亲唐万里的死……”
警察同志在说着关于我父亲的死亡案件,这么多年来他们并没有停止跟进,请我们相信他等等的话,周寒凯却眼睛猝而睁大,瞳孔剧烈收缩,嘴唇瑟瑟发抖,像一个溺水之人,又像身处寒冬三月无裹身之物,他的声音不是嘶哑,是撕裂,仿佛有玻璃在他喉咙里,说出的话极其艰难,“你……你们说什么?死者的名字,叫什么?”
“唐万里。”
周寒凯一听完,‘唰’的抢过警察手里头的资料,他的眼珠子转的极快,飞快的浏览完父亲的资料,死亡时间,死亡地点等,只见他脸色越来越苍白,越来越苍白,好像马上就要失血死过去,拳头握紧,把警察同志的资料本都纠起来了。
警察同志没料到周寒凯会突然动手,刚才一个不防被他抢走,现在赶紧抢回去,把资料舒展好,冷呵道:“你干什么?小心告你妨碍公务!”
Ruby也冷冷道:“我们做什么了,你就告我们?”
杨非凡迷惑和怀疑的看了一眼周寒凯,用力吞了吞口水,开口缓和气氛,转移话题:“警察同志,请问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没有了。”
警察是Ruby和杨非凡送走的。
周寒凯一直就呆呆的坐在沙发上,拳头依旧紧握,眼睛虚空的望着前方有一点,我叫了三声,他也没听见。
“周寒凯,你怎么了?”我扶着肚子,起身走过去,俯身蹲在周寒凯面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