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家,笔在手里,收养文件在面前,孩子们和谈时正在搭积木。宝贝们被谈时偶尔的搞怪逗的哈哈笑,我听着这笑声忽然全身发抖,那种冷意又开始蔓延,小波的车祸、血淋淋的尸体出现在脑子里,孩子们的笑成了深夜吵着要爸爸妈妈的哭诉。我忽然拿起一个花瓶朝谈时砸过去。
妻子的这个施暴行为直接使收养终止,谈时找再多关系花再多钱都没用,一通折腾把孩子折腾累了,倒在我怀里睡觉:“悦姨,我可以回家睡觉了么?”
保障孤儿协会的调查员在旁边,谈时正和他交涉,闻言转头对孩子说:“以后你的家就在叔叔家。”
孩子惊呆了,很怕这件事成了真的:“不!医生叔叔阿姨说我是来做客的,让我们要乖。”顿了顿,低着头:“他们很好!像爸爸妈妈。”
我摸他的头:“当然了。谈叔叔和你开玩笑。还有以后叫医生叔叔阿姨叫爸爸妈妈。”
谈时因为用手挡花瓶,导致左手包了一个月。谈时气每天说着要杀我,看在我肚子里的孩子,我才勉强全身而退。我不以为然,包一个月就气的要杀我了,他的小珊把我的左手弄的包了三个月,现在只要随便一个轻的小碰撞或者下两滴雨就会其痛无比,我说出来抱怨过么?说要杀了你过么?!
我最近总在想,假如三年前我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了,现在一定很可爱,他只要有一样东西长到了我和谈时任何一个人的任何一个优点,他就会很好看;假如他的长相综合了我和谈时的所有优良基因,摒弃了所有缺点,他一定会看好到爆表,将会是个不折不扣的少奶、少女、少男等各少杀手。但想终究是想想,谈时是不可能会让我生下他的。他的出生是什么呢?别的夫妻都是爱情的结晶,而他的出生将时刻提醒谈时,他当时把手抬高了一厘米,导致他害死了一个人。其实我一直以为很早孩子就会流掉,当时在饭店见红的那天,我以为他是下了决心了,可是卧床休息几天,孩子还是长的很好。
小水正在和谈时通电话,一直到他伸出他的小小手指又看中了什么:“呃呃……”我才从一些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
我朝着他的手指看去,这次他看上的不是麻雀,是一个项链,独一无二银色的对谈时来说最重要的护身项链。我说:“宝贝儿,项链不行呦,这是谈叔叔的东西,不能当你的玩具,阿姨帮你拿别的好玩儿的。”
座机是免提的,小水就口齿不清的重复:“项链、项……链……”
谈时明白过来,仅仅停留了几秒:“给他。”
在场的我、陈思阳、佣人都受到了惊吓,嘴巴统统张的像一个鸭蛋那么大。只有小水一个人自己跌跌撞撞的自食其力跑出去,在床头柜的水晶盒子里拿起项链。银色的独一无二的项链,很多很多年前,它戴在我的脖子上,伴随着承诺和死亡时刻的陪伴,给我希望给我力量,我爱那个人。后来,它成了魔鬼的集结者,召集来魔鬼,把我所有的朋友亲人都吃掉了,我害怕那个人,我想远离他。
这个月,我是无论如何在谈家别墅待不了。可是我无处可去,我本来就没有家,唯有一直以来和小琪组成一个家,如今也没了。我只能去公寓,那是我和谈时以前待过的地方,从前,三年多以前,我在那儿每天胡吃海喝邋里邋遢穿着件睡衣和拖鞋走天下,从来不绑头发不洗脸不刷牙。孩子搞不好就是在那里产生的,当然也可能在某浴室卫生间,某餐桌沙发红毯上,由于操作时,间隔太短,导致此事无从可考。谈时不会去那儿的,而我闲时还去以去孤儿院把小水接过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