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先生拍我的后背:“慢点儿喝,等喝完酒,回去好好睡一觉,你太累了,需要休息。”
酒过三巡,易拉罐一定有一千个了,谁不相信我跟谁急。
我点着瓶子:“我们是不是喝了一千杯酒了,我还没醉,我可真是千杯不醉呀,我要写部小说叫千杯不醉……”坐不稳,倒在地上,脸很烧,手很红,每一个人对酒精都有不一样的反应。
谈先生显然很明白,反凡变酒鬼的人都不会说自己醉了,很平静:“蓝岚,你能和我说说你的事么?”
我把堆起的易拉罐弄的哐哐响:“我的事啊,那就是要从五年前开始说起喽,我的记忆也只是五年前,没有童年,没有才好呢,谁知道我有没有在公安局留下童年犯罪记录,一切不记得才是好的。我害了我爸,人生里总是会有徐言言这种专门搞破坏的人存在,其实,在徐言言眼里我还是专门给她的搞破坏克星级别存在呢,这没办法,没有人的一生是一帆风顺的,有些人是恋爱受挫,有些人是工作上有困难,我呢,是他-妈的恋爱上失败了,失败的很彻底,究其原因,但凡沾上一个‘男’字的都不能相信,千万不能……”
第6章那年,十八岁(1)
……相信”。
我们的故事从那年,十八岁开始。
十八岁那年,我如愿进入了一所澳市重点高中,那时候我刚刚失去记忆,整个人像一张白纸——当然,这指的是脑子不是身体。
开学第一天,我吹着风走进校园,我就发现有很多人都在看我,男生、女生,每所到的一处,我就像一块磁铁吸引着辐射范围内的所有目光,他们的目光大体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像欣赏一朵美丽的花儿般的温柔绻倦,一类是如刀子般杀人无形。
开学第二天,磁铁辐射范围增大,兄弟学校的很多学生特地过来投目光,其中有三个男生,由于把我当路而分别撞到旁边的电线杆上、路灯杆上和大梧桐树上。
开学第三天,我打开书包,里面掉出大叠折纸卡片,文字五花八门或多才多艺或抒情之或活泼可爱直白赞美之,内容都是从第一天看见我,就被我的美貌征服,从此再无法抑制喜欢上我云云。
此事最后的结果是:第四天,书包里掉出两叠恐吓信,恐吓我不准对表白信里的任何一个人动心。
第五天时,学校忽然就大肆特肆的传言我有盆-腔-炎、然后是艾-滋-病,这些传言的源头就是我在醒来之前身体流掉过一个孩子,然后经过很多臭味相投的人做媒介传播,从此再没有朋友,再没有人敢接近我,老师甚至就着这个热议话题乘胜追击,开展专题:“中学生不要谈恋爱,女生更要自尊自爱!”
我竟无言以对,只能谢谢这个太阳底下最光辉职业的人没有直接对他的学生用‘乱-搞’‘早孕’等如此有针对性的词进行教育,你知道老师因为在社会上没地位,所以就喜欢在学生面前装地位,由于地位的悬殊,专题热的那段时间,作为反面教材的我差点去跳黄浦江了。
我没有朋友,走路从不敢抬头,听到他们的悄悄话,身体经常会冷的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