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我就没有一个兼职啦,每天和Aubrey游戏人生,所谓游戏人生的意思就是一起开黑。
战斗中出友谊,Aubrey对我态度已经转变一百八十度了。
该打游戏的时候打游戏,该学习的时候学习,Aubrey现在坐在桌子前写作业,我躺在床上,侧头看着床头柜上。
Aubrey抿了抿嘴,低头:“商场的事对不起,我不应该吓你的。”
我说:“没事。”
Aubrey抚摸着自己的项链:“但是你还是不能当我妈妈,我只有一个妈妈。”
我说:“傻瓜,我知道了,江小悦妈妈嘛,我不会占她的位置的。”
Aubrey又说:“然然,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我说:“问吧,但我不一定会,虽然我是个大学生,但大学就是大大的不学的意思……”
“你为什么总看那个破星星,还总把它藏到床底下,藏完发呆三分钟又把它拿出来放在床头柜,然后重复三遍,最后还是接着看,你看它的时候为什么可以一动不动,眼睛不痛了?”
我:“……”我真的这么神经?
Aubrey说:“它是不是很重要?像我的项链一样。”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也不知道重不重要,我只是很想折这些星星的人了,想这种东西没办法控制。”
“是啊,哪怕万劫不复。像我爸爸想我妈妈,他就门外一条小石子路上,看着一个地方一动不动,好像我妈妈总能从那条路上回来,但一次都没有,或者把自己关在房间了,一直到满房间都是烟头和空酒瓶子,第二天阿凯叔叔和陈叔叔破门捡他出来。”
听Aubrey说完,我唏嘘不已,深情的人不少,有钱又深情时间还能持续这么久的就不多了。
姜楠打给我的时候,我正陪妈妈打麻将,姜楠真他妈换了手机号,我还以为是送快递的,手里又正抓着一个东风,正琢磨着要不要给我妈送呢,差点就点外放了,我把手机放到耳边:“喂,哪位?”
“是我。”低低的声音,“我在澳大利亚,后天下午三点是我最后一场总决赛,你能来么?如果没有意外,我应该是总冠军,我有话和你说,你一定要来!”然后是长时间的停顿,里面是他清浅的呼吸,“我,我想请求你原谅,之前在车里和医院的话都是气话……以前的事你能原谅我么?”
我:“……”我同样是长时间的停顿。
姜楠说:“我对今天的成绩很开心,但我开心的不是成绩,是有了成绩,我才有资格和勇气对你说这句话,你来,我就当你同意了,你不来,我就明白了。”
原谅,原谅!我们都有错,原谅谁?原谅,我爸爸就能没事了么?原谅,一切就能回到从前了么?
我妈说:“出不出?灵魂出窍啦!”
我赶紧送出去:“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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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刚开始的几年里面,我每天都期盼接到一个这样的电话,告诉我然然你能出来么,我有话和你说。可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始终没有,终于被磨净,在今天等到了,我看一眼妈妈:“我不去”。
姜楠说:“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