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本来周木晨可以和霍政彦一样的,良好的家世,出生名门,而不是这样,背井离乡,幸苦打工,总被她的妈妈乔沐莲嫌弃没房没车。
如何可以,安晓儿真想把命还给他们,让他们活过来。
安晓儿千言万语在心中,最后说出来,却只能说一句:“对不起。”
今天是大风天气。
风吹干安晓儿脸上的眼泪,干巴巴的,又是皱又是疼,小手紧紧的拽紧手机,几乎就要拿不稳,手机里突然道:“回楼上吧,你最爱你的皮肤了,还有你的头发,你一向护的最好了,现在却开始发黄了,看来,他也没有把你照顾的多好,他或许什么都比我好,但他一定没我心细,一定不能做出你最喜欢吃的沙拉的味道。”
安晓儿左右看看,寻找:“你在这儿?你在哪里?”
安晓儿虽然仔细寻找,但不知是否今天出门没戴眼镜的缘故,并没有看到周木晨。
只听到电话里,周木晨继续说话:“我以为我可以走的很潇洒,甚至觉得这样也好,我终于可以安安心心报仇的。可是这几天,我的脑海里,反反复复的都是你。”安晓儿继续瞪大眼睛,企图在哪个墙角或者拐角找到周木晨,却是人看不见,只能听到声音:“从前听人说,当亲人离世那一瞬间并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后来的点滴习惯,比如在冰箱拿牛奶时容易拿两瓶,路过菜市场时,总会想今天给她买什么,那种突然想起,却已然失去才是最可怕,果然是如此。”
周木晨只管自己认真的说着,安晓儿已经走到他身后了。
周木晨居然就站在他的楼道底下,难怪霍政彦一走,他就打电话来,安晓儿还想,怎么能算的这么准?
周木晨背对着晓儿,看着墙角:“六年的点点滴滴,我想起我们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则新闻说,有一个女人的丈夫得了绝症,女人执意打掉七个月的孩子,孩子的爷爷奶奶给女人两百万,再加孩子出生后都不用她管的承诺,女人都执意要打胎。看完后,你义愤填膺,说如果是你,无论如何都要帮丈夫留下孩子,就算没有孩子,也要赶紧制造一个孩子出来。”周木晨轻轻道:“我的脑海里,总是浮现这一幕,反反复复,白天黑夜,整宿整宿,脑子仿佛要炸了般,可是还是挥之不去。”
“你怎么这么狼狈?你之前的手机呢?”
周木晨没有想到声音,在手机里有一个电波声,后面还有一个真人版的,回头。
安晓儿现在已经没有那种昏厥感了,人人都要学会被戴绿帽。
周木晨挂了手机:“之前的手机扔了,和你打完电话以后就扔了,我发誓,永远都不再联系你,可我没想到,手机号已经刻在脑子里。”
现在一句一字的,都是情话,要是之前说,那她一定可以抵挡住霍政彦那些爱的攻势。话说,她也没有没抵挡住啊,她仅仅是站在欣赏美的角度,欣赏了一下霍政彦的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