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饿?
怎么会不饿呢?
最近因为奇纳尔,公主夜不能寝食不知味,有时她夜里醒来,发觉公主根本没睡,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马车外呆呆凝望月亮。
眼见公主一日比一日消瘦,小朱痛心疾首,担心她单薄的身体哪一日撑不下去。
“公主………你多少吃点吧,要是你病倒了咱们还………哎哎哎公主你去哪儿啊?”
啰嗦念叨才刚刚开始,只见洛竺脸色微变,忽然起身离开饭桌,小朱一头雾水,顾不上放到嘴边诱人的食物,立马放下筷子追上去。
“公主等等啊!你别跑那么快,奴婢追不上你!”
仿佛没听见身后小朱的呼唤,洛竺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御史府门口,急忙唤住那道高挑身影:“请等一下!”
女子踏入府宅的步伐一顿,扭头疑惑的看着她:“请问你是?”
洛竺喘着粗气,说:“我是………我叫阿洛,这位是我的朋友小朱,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很冒昧拦下你,请你稍等一会,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被她的开场白逗笑,女子朝她友好一笑,说道:“你叫阿洛是吧?你好,我叫克孜。”
她热情的态度使洛竺诧异,微微愣了一下,迫不及待问:“我见你看起来和御史府的管家很熟的样子,请问你是佑塔军师的朋友吗?”
“佑塔?朋友?”
听她要打听的人是佑塔,克孜眉毛诧异地挑起,眼神不着痕迹扫过她的粉润的唇瓣,一眼识出她女扮男装的身份。
眉头不自觉拢起,她平波无澜说:“我的确认识佑塔,不然怎能随意进出他的府宅?请问你是?”
女人天生洞察力过人,她的第六感告诉她,眼前这名年轻貌美的女子和佑塔关系不简单。
不简单?
自从她来首都,佑塔的动向她一清二楚,若说外面的莺莺燕燕,克孜不相信,因为他几乎整天呆军营,连休息的时间都很少,哪里有空找别的女人,何况他最近奔赴前线,今日才刚回来。
既然不是他在楼兰认识的女人,那难道………难道是他在波斯………曾救过他的波斯公主?!
眼前这名女子,会有可能是波斯公主吗?!她会不远千里,从波斯赶来楼兰只为找佑塔?!
克孜心里一惊,面上努力维持原样。
为了印证猜测,克孜决定先把人留住,再慢慢旁敲侧鼓,从她嘴里套出点消息。
“我…………我是佑塔的朋友,不过我们很久没联系了,这次偶然路过首都,想来看看他。”
撒谎的洛竺浑然不知她的话漏洞百出。
克孜认识奇纳尔很多年,他的那些朋友她几乎都认识,从来没有听说或见过这人,假如他真是佑塔的朋友,又怎会不知最近佑塔被派往前线杀敌的事?
综合各方面,她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名女子很可疑。
“哦,原来你是佑塔的朋友啊,难怪你在找他。”克孜恍然大悟点头,然后装作惋惜地摇摇头,“可是怎么办?你来的很不是时候,他最近不在,可能要很久回来。”
等了一下午却被告知她要找的人不在,洛竺失望不已,着急问:“他不在?那他去了哪里?”
“他………他被楼兰圣主派往前线,同众位将军攻波斯国,对了,刚传回消息,说我军旗开得胜,攻下波斯荆都城!”
仿佛没看出洛竺愈渐苍白难看的脸色,克孜自顾自说的高兴。
荆都,她们波斯最重要的一座城池,连载边关和内部重要枢纽,一旦荆都城被占,百里外的首都变得岌岌可危!
想不到楼兰的力量竟如此强大,打败波斯几十万铁骑,先后占领两座城池!
恐怕父王气的七窍生烟了吧,他看重的班瑞有负众望输得一败涂地,接下来,他又会拍谁接任守卫波斯重任?
始终养育她多年的父王,哪怕再生他的气,听说这条噩耗时,依旧控制不住的替他担心。
说来酿成今日今日这副局面的罪魁祸首,就是父王他自己,要怪,就怪他不知足野心太大,波斯领土已经是西域列国最大的国家,父王却出尔反尔撕毁与邻国立下的和平条约,出兵攻打他们,结果呢?父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惹到不该招惹的人物,反被楼兰王逆转裁决,照着目前情形进行下去,不出一年,波斯即有可能面临兵临城下局面!
不用想,洛竺也猜得出此时父王一定在痛骂那些将士,并抠搜脑袋费力想应战计划,涉及这些国家大事,她一名女子改变不了什么,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在最后尽力保全父王的命吧,而现在,她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确认奇纳尔是否还活着!
敛住思绪,洛竺显的有几分着急:“你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吗?”
“嗯………也许十天,也许半个月,这说不准,要是你不赶时间的话,不如去我府中住短时间慢慢等他?”克孜提出盛请。
十天?
半个月?
或许还更久?
洛竺失望地摇头,婉拒道:“不用了,谢谢你的美意。”
小朱说的没错,是她糊涂,不肯接受摆在眼前的事实,竟把两个身份沾不上边的人联想到一块,王后的哥哥怎会是奇纳尔呢,真正的奇纳尔他们已经死了,被楼兰王斩头尸骨无存!
奇纳尔,我真的好累好累,为了找到你,我好些日子不曾休息,可是我不觉得累,因为有你支撑我,你是我动力的来源,没有你,我的世界变得黑暗不再有光彩。
“小姐!小姐!”
连日来的疲惫击垮洛竺,在承受不住奇纳尔离世打击下的她陷入昏迷。
她晕倒的突然,小朱始料未及,双手抱着昏迷不醒的洛竺心急喊道:“小姐你醒醒啊,你千万别丢下奴婢,要是你有什么事,奴婢也不想活了!”
小朱一心担忧洛竺病情,无意中自称奴婢,克孜听见她的话,脸色‘唰'的一下变白,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