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艾尔看了一眼烧得正旺的火炉,放心的走了出来。
“有事请叫我”
“谢谢”
房门关上后,瞬间冷清了不少。
这里很小,一张床和一个看起来有些发旧的木桌,厕所也是公共厕所。
萨那多希伸手摸向床单,感受到了起码八个人的皮肤碎屑。
对于流浪汉来说,这里是个不错的暂居之所。
她拿起了桌子上的骑士团传单,上面写着。
“每个无家可归的人都可以在蒙德城居住,但蒙德城不欢迎无所事事的懒汉”
强迫蒙德里的每个人都找点儿事做,这的确是斯冬的风格。
现在她可不能突然消失了。
毕竟在斯冬和安柏的眼中,萨那多希现在是应该留在这里休憩的。
如果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恐怕会直接引起斯冬的警觉。
当然,萨那多希也不是个正常的生命,她可以留下一部分继续伪装,然后本体离开。
不过现在她得理一下自己该干什么。
她从垃圾桶里面拿起了一张废弃的日历纸,然后用铅笔在背面写着。
元素七龙。
毫无疑问的是敌对着天理的,是肯定的敌人。
只不过目前龙族的威胁很小很小。
她想到了古老的特瓦林,它似乎不怎么在意自己的权能被剥夺这件事。
至于枫丹那位想审判七神的新生的水龙王...,在见证了天理所砸下的寒天之钉后,似乎安分了不少。
元素七龙的威胁度降一降。
下一个便是深渊了。
没得说,最高的打击级别。
然后是......
七子和七神。
没错,萨那多希在很认真的考虑要不要弄死他们所有人。
一方面是七神似乎不满天理许久,另一方面七神似乎逐渐无法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既然七神无法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按照萨那多希一贯的思维,直接全杀再换一批,新七神会在威慑之下战战兢兢的完成任务。
至于七子,虽然很忠诚的完成了自己当初布置的任务,但萨那多希还是不放心他们。
绝对不是他们都看到铃那副蠢萌模样的原因,公报私仇什么的绝对不存在。
想到当初雷电静和婼来这俩家伙一个劲儿的逗自己,手中的铅笔一不小心夹断了。
不行,还是得找个机会收拾他们。
理由......到时候再想。
好了,现在确定该怎么做了。
先削深渊,再考察七神。
顺带想办法给七子每人来一巴掌。
看着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萨那多希用食指和中指夹了起来,看着它燃烧殆尽。
火焰燃烧殆尽,带着点点火星掉到了桌子上。
萨那多希顺手伸了个懒腰。
忽然浑身一颤,摔到了地板上。
她左手捂着心口,右手颤颤巍巍的试图扶着自己起来。
该死的。
在意识沦陷之前,慌忙隔绝了这一片空间。
枫丹————
荧抱起了铃,仔仔细细的闻了一下。
“荧姐姐,没事的,铃不想洗澡”,铃哀求着。
“不行,你身上都有味儿了”
“那是铃吃东西时不小心沾到的”,铃慌忙解释道。
但还是被荧三下五除二扒光了衣服,塞进了澡盆中。
“乖啊,很快的”,荧说道,然后拿着洗澡布和肥皂走了进去。
“哈哈哈,痒,好痒”
旁边的派蒙躲开了铃掀起的水花。
“哇啊,吓死我了”,派蒙说道。
......
诺艾尔不放心的再次用力敲了敲门。
“您好?需要帮助吗”
可是房间内无人回应。
“您好?”
该不会遇见危险了吧。
正当诺艾尔打算一脚踹门时,房间内的人终于回应了。
“没...没事,我睡得太死,不小心掉下了床”
“没事吧?让我给您看一下”
“不用不用,谢谢”
“真的?”
“真的!”
“好吧,希望您好好休息”
诺艾尔走了。
房间内......
整个房间被无可名状的物体所占满,它们更像是黑泥般的东西,偶尔会出现人类的眼睛、枝干什么的。
其中心的“心脏”在有力的跳动着,周围的枝干中弥漫着血红色的光芒。
慢慢的,它开始收缩。
最终变回了人形,只不过衣不蔽体。
萨那多希面色潮红的喘息着,双手双脚都虚软无力。
荧姐姐怎么洗得那么仔细啊。
为什么铃的身体是个小孩。
大量新生的神经集中在一个小小的身体里面,同样被扎一针,小孩子的感受会比成年人高出许多倍。
她颤颤巍巍的爬起来,认真的思考要不要和铃合并。
敲门声又传来了。
“您好,您能让我看一下伤势吗?我带了医疗箱”,诺艾尔还是不放心的说道。
看来还是得让诺艾尔放心啊。
等待了一分钟左右,门被打开了。
“劳烦了”,萨那多希说道。
诺艾尔眼神一晃,感觉很奇怪。
两人坐在了桌边,诺艾尔专心的给她摔伤的左手上药。
诺艾尔专心致志的解开了缠在左手上的绷带。
只是为什么有股香味呢。
她记得喷洒的香水里面应该没有骗骗花蜜啊。
而且这位冒险家的手好白好柔软,让人忍不住想要多触碰一下。
这个房间是不是有点儿热了,火炉的火加得太大了吧。
刚刚缓过神来的萨那多希这才注意到了诺艾尔正低着头红着脸呢,手的动作都迟缓了许多。
该死。
她这才懊恼的发现自己因为铃洗澡这件事导致没能控制好自己。
轻轻一挥手,诺艾尔便倒桌上睡着了。
真难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