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悠悠往床上一躺，放空自己，看着床顶的帷幔发呆，一个玩物是吧，果然留着她就是因为她的化妆术可以帮他。
她猛捶了捶床，本姑娘不伺候了，他爱怎么样怎么样，他死不死也跟她没有关系了。
如此想着，可心里还是很生气，门外那个柔儿的声音犹在，“余悠悠，你听到了没有，我要去告诉嬷嬷你偷懒跟，看你怎么对付你。”
余悠悠捂住耳朵，“行啊，你如今不过一个下人，居然敢不干活，我这就去告诉嬷嬷。”
柔儿还在喋喋不休的骂着，门突然从里面拉开，她立马后退一步。
余悠悠嗤笑一声，怕她还敢找她事。
她无视他们走到井旁堆着有小山高的衣服，开始洗了起来，正值冬天，刚打上来的水不冷，放久了才会冷。
她用的是放了一晚上的井水，冷的刺骨。
不过她恍若未觉，洗衣服的力道出奇的大。
春丫刚扫完地回来，“姐姐，我帮你。”
余悠悠摇头，“春丫，你去歇着，我来就是了。”
春丫摇头，“姐姐，你一个人写不完的。”
说着给她打了井水，水不是那么凉了，就是手有些刺疼刺疼的。
卫汐月跟着卫湛在王府里散着步，不知不觉来到杂务院门口，卫汐月好奇的对身旁的卫湛开口，“这里是女眷所住的地方，我想去看看。”
卫湛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知道里面是那个女人常住的地方，点点头，“那便去瞧瞧吧。”
余悠悠还在呼哧呼哧洗着衣服，突然院子里安静了下来，接着院子里的人齐齐跪了下去，头直接磕在地上。
她茫然侧头，看见了卫湛和卫汐月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反应过来，她停下手里的动作，和他们一样跪了下去。
卫湛微不可察的眉头轻蹙，视线落在她通红的手上，眸子有些冷。
余悠悠在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谁知道面前多了一只绣花鞋，“余姑娘。”
她努力扬起一个笑容，仰头，“见过郡主。”
忽略她身边那道凌冽的目光。
卫汐月声音惊讶，“真的是你，我还以为你是阿湛的贴身丫鬟，没想到你是干粗活的。”
余悠悠看见了她身后的翠竹在偷笑，“我身份低贱，就会干粗活，能在王府里干粗活，是我的福气。”
“你这样子可一点都不像是干粗活的。”说着她看向卫湛。
“阿湛，我在王府这几天，能不能让余姑娘留在我身边，我还挺喜欢她的。”
余悠悠一听，眼睛一亮，故作为难道，“郡主，我只是一个促使丫头，怎能伺候你。”
只听卫湛冷冷开口，“她做事毛手毛脚，愚笨无知，粗使无耻，怕是会冲撞了你。”
余悠悠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要不是为了更好的监视她，当她愿意吗，一片苦心终究是喂了狗。
她低下头，一副惶恐的样子。
“阿湛你就答应吧。”
卫湛看了看余悠悠通红的手，声音不冷不淡，“随你。”
“谢谢阿湛，余姑娘跟上吧。”卫汐月道。
翠竹跟在卫汐月身边，余悠悠只能跟在卫湛的身后，两人并肩走着，卫汐月的声音全然没了刚刚那种难过。
想来已经想开了，“阿湛，你这府里好生冷清，也就你这个闷性子能忍受得了。”
卫湛抱着手臂，“本王大多时间都在箭亭。”
卫汐月眼睛一亮，“我可以去吗？”
卫湛点头。
翠竹侧头看了看余悠悠，这才觉得她这衣服看着有些熟悉，想到隐月楼撞她的那个人，好像衣服颜色就是穿的这个颜色。
余悠悠对上她怀疑的眼神，对她露出一个假笑。
翠竹碍于前面两位主子在，没有跟她计较。
到了箭亭，看着空旷的马场和靶子，心情顿时舒畅了不少。
“我好久没有看你射箭了，今日可否有幸一见。”卫汐月笑着对卫湛开口。
“正好本王也就当活动活动筋骨了。”
余悠悠一愣，有些期待有没有。
卫湛拿过一旁侍从手里弓箭，慢条斯理的把弓箭放好，手往上一抬。
余悠悠这个角度看见了他有棱有角的侧脸线条，男人下颚清晰，犹如雕刻出来一般，只见他手拉开弓箭，对准靶心，手一松，箭发如神电。
余悠悠望过去，正中靶心。
“王爷好厉害。”翠竹惊呼。
余悠悠也被惊到了，好厉害啊，好准，侧头就和为卫湛的紫眸对上，心莫名漏跳了一拍。
她立马转过头，脸莫名有些烫。
卫汐月不动声色把两人的小互动尽收眼底。
“阿湛，你好久没有教我骑马射箭了，你能像从前一样教我吗？”卫汐月开口。
卫湛把弓箭递给她，卫汐月接过，连箭都不会搭。
余悠悠想卫湛肯定不会放过和她亲密接触的机会，正这么想着，卫湛手里多了一把箭。
“跟着我照着做。”
余悠悠愣了愣，他居然就这么拒绝了，难怪抢不过男主，侧头就看见身边侍从拿了箭过来，暗影开口，“余姑娘，你会射箭吗？”
她看起来像是会的样子吗，她摆摆手，“不会。”
“你要不要试试。”
余悠悠犹豫着拿起弓箭，拉了拉，拉不动，看了看身边的卫汐月和她一样，刚刚卫湛拉的时候明明看起来很轻松啊。
余悠悠拿着弓箭都觉得重，很诚实，“我不行。”
身后突然多了一个人影，回头发现卫湛不知何时走到了身后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看好了。”话是对卫汐月的说的，拿她当示范给卫汐月看呢，怎么这么狗。
突然从身后搂住的姿势，握住了她的手，手被他大掌覆盖住，被迫拿起弓箭。
卫湛说话的时候热气喷散在她头顶，低沉嗓音响在她耳边，就着她的手拉开弓。
刚刚余悠悠觉得死活拉不开的弓箭就这么被他拉开口，“瞄准。”
余悠悠闭上一只眼，箭头对准靶心，只听卫湛声音低沉有力，“射人先要正，射马必先调，弓开满月天。”
“放。”
余悠悠下意识手一松，正中靶心，她噔噔跑过去看了看，不偏不倚，她开心回头对着卫湛笑。
对方也看着她，眸中带了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