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北,别墅。
风落落打着电话,忽然,后脑勺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她栽倒在地,险些摔了个狗吃屎。
她回头一看,地上竟有一团羽毛,带血的羽毛!
她明明感觉那是一团软绵绵的东西,用脚踢了一下,翻开一看,竟是一只死鸟!
一只被折断了脖子、鲜血直流,还没凉透的死鸟!
风落落慌忙挂断电话,瞥向窗外。
这是别墅的书房,窗外对着滨湖小树林,入夜之后,格外僻静。
现在看来,不止僻静,黑暗中不知隐藏着多少危险。
风落落慌忙打开别墅外灯,就发现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消失不见!
风落落赶紧关上窗户,跑去三个孩子的房间,幸好窗户关得严严实实,三个孩子睡得好梦酣甜。
这个别墅,到底是二手房,里面发生过什么,尚且不知。
风落落连忙锁上大门,确保报警系统都打开后,这才清理掉那只死鸟,上床休息。
睡梦中,风落落反复做噩梦,梦见有人敲门、砸门,还有爪子挠门的声音……
忽然,黑暗中一道黑影从天台钻进来,来到她床边,对准她的脖子,就是狠狠一掐!
风落落剧烈地咳嗽起来,“你……是……谁?”
她看见一张面目狰狞的脸,像是戴了面具。
可是,那双手格外有力,掌心长着老茧,像是经过了长期训练。
“风落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去死吧!”
面具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她从腰间拔出一把刀,狠狠地向风落落胸口插去。
风落落全身无法动弹,只能任人摆布,眼看刀尖在瞳孔越放越大,风落落只怕要命丧当场。
砰!
一把椅子迎面飞来,正好劈在那人的头上。
面具被打落,竟是个女人,长得很漂亮,但是眉目之间竟是狠意。
女人的刀落在了地上,危墨白直冲进来,一脚踹飞了女人。
女人狠狠砸在梳妆台上,疼得嗷嗷叫了两声,玻璃破碎,一根玻璃狠狠扎进了她的手臂。
女人自知不是危墨白的对手,飞身向窗户逃去。
危墨白占领先机,一把将窗户关上。
砰!
女人砸在玻璃上,面部被碎玻璃戳得面目全非。
她怎么甘心?
抓起一根碎玻璃向风落落插去。
危墨白抄起一把椅子,狠狠地砸在她头顶!
只见女人魔怔了数秒,一股血线从额角奔流而下,僵直了便直直倒下。
“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危墨白一脚踩在她胸口,厉声喝道。
女人呵呵冷笑,满嘴是血,显得格外狰狞。
“危墨白,没想到我会死在你手上!”
危墨白喝道:“将死之人,别做挣扎!说!谁派你来的?”
女人自知不敌,眼底闪过一抹恶毒,“风落落,你的命真好,天下男人都上赶着帮你!”
风落落跑过来,加入逼问行列,“我和你无冤无仇,谁派你来的?为什么要杀我?”
女人看看风落落,又看看危墨白,忽然哈哈大笑。
“危墨白,你敢做却不敢认吗?现在又出尔反尔,不是你让我刺杀风落落的吗?我死在你手里,我心服口服……”
她抓起一块碎玻璃,动作极快地划破自己的颈部动脉。
顿时血流如注,飚了一地!
鲜血溅在危墨白的皮鞋上。
危墨白怎肯被人这般诬陷,喝道:“你别死!你说清楚!你敢诬陷我!”
风落落后退两步,整个人遍体生寒,“危墨白,你派人来杀我……”
危墨白厉声喝道,“没有的事!你别听别人胡说八道!”
风落落是个聪明人,立刻往女人身上搜,希望搜到一星半点证据。
忽然,腰间落下了一个银光闪闪的戒指,是六芒星阵的模样。
“你还说不是你!危墨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风落落的眼泪不可控制地掉下来。
危墨白被冤枉,气得脸色发白,“你怎么没脑子?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风落落从抽屉拿出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都是六芒星阵的模样。
“看到了吗?这一枚是我从暗影身上截下来的,这一枚,是这个女人身上的!
她们为什么都有这枚戒指?她们都指认你,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风落落痛斥道。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傻,过去竟侥幸地以为,危墨白只是受人陷害!
现在看来,危墨白分明是刺杀她的罪魁祸首!
“我没做过!这枚戒指我也没见过!”危墨白极力解释,瞳孔深处是从未有过的真诚。
两人面对面,明明近在咫尺,却犹如远隔千山万水!
这时,门外传来小孩奶萌萌的声音。
“妈咪,妈咪……”
风落落吓了一跳,这满地鲜血尸体碎玻璃渣的,要是被孩子看到了,会留下多大的心灵阴影?
“快,快藏起来!”
这一点,倒是和危墨白达成了共识。
危墨白忙把尸体推进床底下,把带血的衣裤换下来。
“这样吧,你去照顾孩子们,剩下的事,由我来做!”危墨白说。
这也许是最好的安排。
风落落咬着牙,走出门去。
门外,危芮正迷迷糊糊地看着她,“妈咪,什么声音这么大呀?”
风落落连忙把危芮抱在怀里,低声安慰道:“没事,有一只猫跑进来了……”
“妈咪,我怕,陪我一起睡好不好?”危芮的声音带着一丝丝颤抖。
风落落忙抱着他往房间走,“好,妈咪陪你睡。”
所幸的是,其他两个孩子都好好地睡着呢。
她抱着孩子,睡了几个小时,脑子里一直在做噩梦。
翌日,天光大亮,她一咕噜跑下床,冲进自己房间,就发现地面打扫得干干净净,玻璃碎渣全都不见了。
就像从来没发生过那件事一样!
“危墨白!”风落落连忙打开窗户,看了一下四周,没人。
这时,一楼飘来了煎蛋的香味。
她鞋都来不及穿,就跑下楼推开厨房的门,只见一个高大倒三角的后背正背对着她。
“危墨白!”风落落喊道。
危墨白淡然转身,手里拿着锅铲、腰间系着围裙,原本剑拔弩张的一个人,此刻竟变得岁月静好。
“起床了?鞋也不穿。”
危墨白放下锅铲,随手从旁边的鞋柜拿来一双拖鞋,“穿上。”
风落落倔强地不动身。
危墨白淡淡地说:“小心玻璃渣。”
这句话提醒了她昨晚的事,连忙穿上鞋,“尸体呢?被你弄哪去了?”
危墨白看了一眼楼上,又看看腕表。“现在,应该是孩子们起床吃早餐上学的时间。”
风落落只能三缄其口,闭口不谈,可尸体到底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