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落落一阵头皮发麻,什么叫孩子没了?
这时,钟情焦急地走出门来,左右张望,发现风落落后,立刻迎面走来。
“危芮家长,您可来了!事情是这样的,刚才危芮和小朋友打架,拿板凳砸小孩。
葛园长来班级例行检查,板凳飞过来,砸中了葛园长的肚子!
葛园长已经怀孕两个月了,现在孩子没了……
您可要负责任啊!”
风落落面色惨白,没有表态,“那芮芮呢?葛园长在哪里?我要问问芮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钟情眼底闪过一抹无奈,“孩子,孩子正在里面,被葛园长训斥……”
“什么?训斥?”风落落是出名的护犊子,急忙冲进病房,就发现床边围了一群大人。
是学校的老师、保安,还有一个长得美却表情刁钻的女人、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
“芮宝?”风落落喊了一声。
人群自动往两边隔开,两个孩子出现在风落落面前。
危芮抿着唇,小手捏着拳头,全身线条紧绷,却没有哭,而是倔强地沉默地瞪着床上的女人。
听到妈咪呼唤他的名字,危芮眉心猛地一动,目光直直看来。
“妈咪……”危芮声线颤抖地喊道,冲上前来,一把抱住了风落落的大腿。
“芮芮,别怕,妈咪在。”风落落弯腰把孩子抱在怀里,发现孩子依然十分紧张,便低声耐心安抚孩子。
“别怕,别怕,妈咪来处理,妈咪会处理好的。”
这时,那个美艳的女人刻薄地骂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会在幼儿园打架?我听说,他还浪费粮食,拿板凳砸我儿子!
我儿子躲得快,就砸中了葛园长!
可怜葛园长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你们家是怎么教育的?
是新转来的吧?
这么没教养!”
女人厉声发泄,风落落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注意到旁边的孩子。
孩子长得很精致,但是目光躲闪,不敢和风落落对视,似有所隐瞒。
风落落斜睨了对方家长一眼,冷冷道:“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不要上来就人身攻击好吗?我儿子在原来的幼儿园从来没有打过架,更没有闯下今天的祸事!
他不会打架!我需要调监控!”
一听到调监控,美艳女人和葛园长顿时脸色一变。
“事情都这么清楚了,还要调什么监控?
我小孩、这几个老师,还有这几个小孩都看见了!
当时,就是危芮抡起板凳砸向我小孩,结果不小心砸中了葛园长!”
美艳女人小脸激动得涨起丝丝潮红,双眸圆瞪,凶相毕露,加上声音尖锐刺耳,活像个讨债的。
风落落难以想象,危芮一个人在病房里,遭到对方家长、老师们和葛园长的轮番咆哮,会留下怎样的心灵阴影!
“你别嚎好吗?事情是不是这样,我们要查了监控才知道!
还有,麻烦你在孩子面前,保留点当大人的素质,别吓着我宝贝!”
风落落也不是好惹的,过去五年,因为风致郁打架的事,她已经经历了千锤百炼,对这种场面手到擒来!
美艳女人被怼得说不出话,指着她的鼻子干瞪眼。
“你,你怎么这么说话?”
风落落抱着危芮,直直凝视她的眼睛,语气阴冷。
“不然,我应该怎么说话?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儿子从来不打架。
这次为什么打架,我需要调查前因后果!
其次,我还没问孩子,具体怎么回事,你一个大人先入为主,很影响大家的判断好吗?
咱们处理事情,是要讲前因后果讲证据,不是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风落落小嘴叭叭地,连珠炮似的,逻辑清晰、合情合理,怼得对方说不出话。
“嘿,老公,你老婆被人欺负了,你就这么干瞪着?”美艳女人奈何不了她,只能把脾气发泄在丈夫身上!
男人敦厚的脸上顿时闪烁着无可奈何的小表情,“那个,老婆,我觉得她说得挺在理……”
话没说完,美艳女人瞪了他一眼,骂道:“我怎么嫁了你这么个东西!”
老实男低着头,不敢说话。
风落落来到葛园长床边,只见葛园长带着浓妆艳抹,艳丽的口红和五彩斑斓的眼影,令她根本不像一个刚刚掉了孩子的女人。
“葛园长,您好,发生这样的事,我感到很抱歉。
该我们负的责任,我们不会推卸逃避。
不该我们负的责任,我也不受冤枉。
您先好好休息,我问孩子们几个问题。”
风落落语气掷地有声。
葛园长眼珠子咕噜咕噜一转,却没有理由拒绝。
“那你问吧。”
风落落把危芮放下,抱着孩子,语气温柔而认真地问:“芮芮,你别怕,妈咪在呢。
你告诉妈咪,为什么要打架?”
危芮唇角抽抽,回头看向云舒凉,“是他先动的手!”
云舒凉顿时眼神躲闪,不敢说话。
“你这孩子怎么胡说八道……”美艳女人指着危芮喝道。
危芮也不是怕事的,有了妈咪撑腰,倔强地瞪着她:
“是云舒凉端了哥哥的牛奶,倒在哥哥身上,还砸了哥哥的三明治和草莓!
不信,你问班上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