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恒现在陷入了一个极其尴尬的境地之中。
随着学校将他的学籍开除，他公费留学的名额已经取消。
这也就意味着，他如果想要继续留学，接下来就必须要自行承担高额的学费支出以及日常开支。
其次，如果他选择放弃回来。
估计一过海关，就将面临药大的起诉。
可谓是进退两难。
对于王恒的这一进退两难的处境，陆良能给出的评价是，自作孽不可活。
王恒针对自己的那篇小作文并不是导致学校开除王恒学籍，免除王恒公费留学名额的真正原因。
如果只是单纯的一篇小作文，顶多只会让王恒背个处分啥的。
并不足以让大学开除王恒的学籍。
当然，前提是不出意外！
听着程明的话，陆良眼角抽抽了一下，坟头刻二维码，这属实有些夸张了。
“还好用说，当然是在给你庆祝，你看看现在网络上对你评价，那叫一个高啊。”
陆良翻了个白眼：“行了，行了，多大点事情啊。”
“没.......没有。”下属支支吾吾的回答。
男人冷漠的扫了一眼那名下属：“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临床试验的结果也快出来了。
“这篇论文里面的每一个数据都真实有效，而且这个试验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复现，那你凭什么说他是造假？”
“利拉鲁肽的事情，我们已经忍了，但那家伙得寸进尺，我们必须要采取相应的对策。”
至于王恒今后会怎么样，反正也就两个结果，要么今往后一辈子留在大西洋彼岸，要么乖乖回来吃官司。
然而，下属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直接被男人给打断了：“你告诉我，这篇论文里面，有哪个数据是伪造的吗，有吗？”
程明一脸的啧啧称奇：“第一位在Nature正刊上发表论文的本科生，这名头就大了，就跟第一个攀登珠穆朗玛峰，第一个吃上螃蟹的人一样。”
在下属离开之后，男人微微眯起眼睛望向窗外。
见到下属不再说话，男人继续说道：“你要清楚，舒友立乐那种药物一旦出来，将会对公司的人重组凝血因子8药物销量带来巨大冲击，损失将会以亿计算！”
到事情反转，总共才用了两天不到的时间。
随着王恒公费留学生的身份被扒出来，他之前在围脖上发表的言论引发了山崩海啸般的众怒。
“造假了吗？！”
“砰！砰！砰！”
甚至陆良还来不及做一些什么，事情就已经结束了。
然后看向坐在对面那名西装革履的白人男性。
会议室里，一个皮肤暗黄的印裔男人将一沓打印出来的论文放到会议桌上。
程明摇了摇头：“这可是荣誉啊，如果我要是你的话，我非得将这个截图打印出来，然后放家里裱起来。”
.......
“恕我直言，先生，这应该已经属于学术造假.......？”
这突如其来的场面让陆良顿时愣住了。
男人拿过这一沓论文，在仔细的翻阅了一下后，脸上露出了微笑：“不愧是专业的，这种事情果然还得交给你们来做啊！”
陆良看着宿舍里满地的彩带，眼角抽抽了一下：“你们在干嘛？”
男人的这句话夸赞，并没有让这名印裔男人感到开心：“那你当初承诺过的事情？”
下属抿着嘴：“我只是担心，这种事情被曝光之后，会对公司的声誉产生影响。”
但相比这个，陆良更加在意卫生的事情：“行了，拿扫把来吧，把卫生搞一下。”
随着陆良推开宿舍的房门，礼炮的声音在陆良的耳边炸响，紧接着漫天的彩带洒落在陆良的头顶。
下属深吸了口气：“我明白了，先生。”
陆良穿过宿舍走廊，向着自己宿舍走去，在来到宿舍门口后，他掏出学生卡刷开了宿舍的房门。
在听到男人的话后，印裔男子的脸上这时才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那就下次见。”
在将宿舍满地的彩带扫干净之后，陆良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然后开始思索接下来的事情。
不过，这得亏了Nature见刊的消息及时传来，不然陆良估计，自己还得在小作文上再挂一段时间。
在见到下属这副模样，男人满意的点点头，但他还是嘱咐道：“等会下班之后，去一趟洗手间，记得顺便将你那珍贵的学术道德丢进垃圾桶里，公司不需要你有那东西。”
而王恒会怎么选择，陆良也懒得去关注，因为整件事情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怎么样，老陆，是不是很惊喜！”程明兴冲冲的说道。
在印裔男子离开之后，男人收起脸上的笑容，他将这一沓数据丢给旁边的一名下属说道：“把论文发出去。”
男人思索了片刻：“放arxiv上就行了，剩下的事情，交给分部的人去做就行了。”
只见程明和刘启还有朱亮各持一个礼炮站在门口。
那名下属咽了口唾沫：“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先生？”
面对男人的质问，下属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此刻外面的天空已经一片阴沉，厚重的铅色云层低压压的悬在半空，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的气息让人喘不过气来。
男人放下手中的那份论文，然后十字交叉，一脸淡定的说道：“放心，伱为公司做的贡献，公司是不会忘记的，欢迎加入诺和诺德，毕业后你随时可以过来上班。”
说到这里的时候，程明顿了顿，或许是觉得还不够，他接着说道：“不仅如此，以后坟头都得刻个二维码，扫一扫就能跳转到这篇报道上。”
真正导致王恒被开除的原因是，王恒之前在围脖上发表的那些牧羊犬言论。
男人嗤笑了一声：“这是那家伙发表的论文，跟公司有什么关系。”
诺和诺德。
巨大的舆论压力让学校不得不对王恒采取开除的措施以平息众怒。
“这些就是你们需要的试验数据，我已经全部做出来了。”
听完男人的话后，下属似乎是明白了什么：“那这篇论文发表在哪里？”
现在Nature已经见刊了，那接下来，就差一个药物三期临床试验的结果了。
毕竟，整件事情从王恒写小作文在网络上引起热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