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医生，我儿子目前的情况怎么样了。”会诊室里，妇女一脸急切的看向钟玉。
在妇女的身旁还坐着一名男孩。
男孩咬着牙，努力的抬着他的左脚，似乎是在忍受着莫大的痛苦。
而男孩的脚踝处已经肿得不成样子，上面遍布那触目惊心的青紫色瘀血。
显然，男孩是一个重度血友病患者。
妇女着急的说道：“我儿子明明已经注射过凝血因子了，为什么不起效果啊！”
听完妇女的话后，钟玉看了看手中那份男孩的血检结果，在叹了口气后说道。
“你儿子的身体已经对凝血因子8产生抗体了。”
“这.......这是什么意思啊，钟医生？”
妇女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她虽然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听起来似乎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因为从数据来看，对照组和试验组已经出现明显的差异了。
但这种犹豫仅仅只是持续了片刻，最后是旁边的那名男孩开口了：“钟医生，我想参加这个试验。”
那名妇女脸上顿时露出了犹豫的神色，她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儿子，似乎是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什么办法？”妇女一切急切看着钟玉。
嗯，这个标题很不错。
“就是价格方面。”
张全是一名学术打假人，当然，这个名号是他自封的。
不是说好了，陆良的论文是造假的吗？
钟玉深吸了口气：“目前我们医院有一种血友病药物的临床试验，现在进行到了第三期，你儿子或许可以尝试着报名参加，只不过.......”
今天的数据虽然是更新了，但相比昨天来说，舒友立乐的效果似乎已经能看出一些明显的端倪了。
没想到这一找还真被张全给找到了。
看着眼前的这对母子，钟玉也有些于心不忍，在思索了片刻后，钟玉迟疑着开口了：“其实，还有最后一种办法。”
张全百无聊奈的刷新着arxiv网站。
不过，从目前的数据来看，暂时还看不出太大的端倪。
在尝到了甜头之后，张全怎么可能会舍得这块大蛋糕，于是他赶忙登录arxiv网站，想要找找有没有什么更加劲爆的猛料。
就如同细菌会产生耐药性一样。
在这对母子离开之后，钟玉坐下来准备继续问诊，而这个时候，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也就是说，再怎么注射凝血因子8，也已经不起作用了。”钟玉摇了摇头，脸上也是写满了无奈、
看着不断上涨的粉丝数量，张全心里已经乐开了花，这也让张全隐隐期待起明天来了。
张全思索了一下，随后灵光一闪，在标题上敲下几个大字
如果只是八因子，在有医保的情况下，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情况下，还是能拿出卖药的钱。
但七因子，恐怕......
因为网络上的报道，让钟玉对这种药物也持有质疑的态度。
至于标题嘛，张全昨天晚上睡觉之前就已经想好了。
钟玉也是摇了摇头。
一篇文章很快就新鲜出炉了。
事情似乎并没有朝着预想的方向发展。
但这一次，界面上似乎多出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钟医生，请你再想想，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不得不说，这篇文章给张全带来了不少的流量，粉丝更是蹭蹭蹭的涨了好几万。
为什么他的试验可以复现，而且差异会这么明显！
如果陆良放弃了的话，他还怎么写文章，他还怎么持续不断的收割流量啊！
钟玉倒也能够理解妇女的犹豫，毕竟参加试药这种事情是有风险。
这两天陆良不知道什么原因，并没有更新自己的试验数据。
“说得好，坚决不能让这种学术毒瘤祸害学术圈。”
......
这一试验，几乎是已经将事实摆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这种学生，学校就应该开除学籍。”
该取个什么样的标题好了........
但现在对于眼前的这对母子来说，参加三期临床试验，似乎已经是唯一的选择了。
很快，临床试验的负责人过来，带这对母子前去签字参加试验。
一旦这些外源性的凝血因子8（八因子）出现在身体里，就会被抗体立刻清除，也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说到这里，钟玉就已经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就算是不说，妇女也能理解。
钟玉并没有立刻应下，而是扭头看向妇女，等待着妇女的答复。
但钟玉的话还没说完，接下来的一句话，宛若一盆冷水，直接浇灭了妇女刚刚燃起来的希望。
陆良的试验数据更新了！
张全喜出望外，他迫不及待的检查起数据的情况。
陆良拥数据赤裸裸的在告诉所有人，造假的人并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他发现陆良竟然也在arxiv网站上发表了目前的试验进展，同时每天都会上传更新数据。
文章标题名为：《学术不端者还在坚持他的无用之举！》
张全没有多想，直接拿起自己的键盘，噼里啪啦的一顿乱敲。
在见到这一幕之后，钟玉也不由摇了摇头，他见过太多太多这样的情况。
很快，在张全的编撰下，一篇文章上传到围脖。
钟玉长叹了口气：“只不过，目前社会上对这种药物的争议很大。”
这也让钟玉认为，这种药物很大概率是无法通过三期临床试验的。
妇女只能再一次哀求着开口。
一旁的男孩似乎也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抿了抿嘴，似乎是认命般的低下了头。
很快，文章已经写好了，就只差一个标题。
《科研败类还在做垂死挣扎！》
不过，因为张全的文章用词犀利，文章标题夸张，反倒是吸引了不少的粉丝。
因此，时间一长，人体就会对这种外源性凝血因子产生抗体。
还能再继续狠狠的收割一波流量，张全心里美滋滋的想着。
“钟医生，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吗？”妇女神色有些哀求的说道。
没过几分钟，文章下面就冒出了一条条评论。
“没成果就别发表，干嘛一定要造假了。”
在看到这一点时，张全愣住了。
........
最终，在妇女点头同意后，钟玉联系了临床试验的负责人。
然而，当他看到数据的时候，张全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尤其是活化部分凝血活酶时间这一指标，哪怕是不用软件分析，肉眼可见的能看到时间在缩短！
这么大的流量，张全肯定不会放过，当机立断就写了篇文章狠狠的批判了一下陆良。
........
注射用凝血因子8毕竟是一种外源性凝血因子，而非身体自己产生的。
网友们对陆良的各种嘲讽和讥笑就已经充斥在评论区中。
虽然七因子和八因子同为凝血因子，但因为没有医保报销，所以其价格，足足比八因子高了十多倍！
不过，名义上虽然说是学术打假人。
国外学者的质疑难不成还会出错，狠狠的骂就完事了。
果不其然，陆良的研究再一次更新了数据。
《学术毒瘤妄图用试验洗白自身！》
陆良将这一组试验五天的数据一次性上传到了arxiv网站。
第二天，张全一醒来，连牙都顾不上刷，他迫不及待的打开了arxiv网站。
这让张全不禁有些担忧，他担心陆良是不是刚做三天试验就放弃了。
在听到钟玉的话后，妇女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
他平时做的事情就是蹭蹭各种热点，哪里爆出学术不端，他就过去写几篇文章跟着谴责一下。
做完这一切后，张全将文章上传到围脖。
你关注的学术打假人张全发布了新动态“学术毒瘤妄图伪造试验洗白自身”！
“只不过什么，钟医生？”
那组新增的试验，用的是敲除了F11基因的小鼠，也就是国外学者使用的试验小鼠。
张全还看到了一组新增的试验。
而在国外学者质疑陆良学术造假这个大瓜爆出来后，张全闻着味就过来了。
第三天，张全照例登录arxiv，在网站上查看陆良的研究进展。
钟玉沉默了片刻后说道：“有是有，那就是通过注射凝血因子7（七因子），提高体内七因子的含量，也能够起到止血的目的。”
十几分钟后，张全检查了一下评论区，发现评论区里的情况比昨天还要炸裂。
果不其然，在听完钟玉的话后，妇女的身子顿时摇摇欲坠。
而在这组试验中，活化部分凝血活酶时间毫无变化。
完成，收工，上传！
钟玉拿起一看，手机弹窗中显示一条消息。
第五天。
正当张全这么想着的时候，网站界面再一次被张全刷新。
他开口说道：“我只是给你们提供一个方法，但最后的决定权在你们手中。”
最重要的是，除了日常更新的数据之外。
........
听到这里，妇女似乎是看到了希望。
在见到这一幕之后，张全撰写一篇文章，文章里疯狂讽刺陆良的这种行为。
但张全自己心里很清楚，打假这件事情他没胆子干，但借着打假的名义吃流量的胆子还是有的，而且很大。
看来，这个话题目前热度还是很足的。
但张全并没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