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阎轻笑,当众承认:“你说太子啊,是我杀的。”
他提着剑,一步一步的踏上龙阶,外头的杀喊声不断,慕阎有备而来,宫里那点亲卫军,差不多都被杀干净了。
出了这个大殿,就会看到血流成河,皇宫被血染。
嗜血的气息扑面而来,慕元帝终于强撑不住,往后倒在龙椅上,一双眼珠子仍旧死死地盯着慕阎:“你.....”
慕阎无所谓的耸耸肩,转头露出无辜的表情:“都看到了,我没杀他,不算弑君。”
慕元帝就这么被活活气死在龙椅上,死不瞑目。
慕阎抬手,将锋利的剑锋猛地插在龙椅前的桌案上,语气轻然道:“我也姓慕,做这个位置名正言顺,诸位可有异议?”
忽然,有位姜大人站出来说:“你这叛贼逼宫造反,逼死陛下!还敢说名正言顺,皇位岂能落到你这等逆贼手里.....”
话未完,就被一剑刺穿了身体。
直直的倒了下去。
这位姜大人,是姜家的外戚,死于话多。
慕阎下手狠辣,震慑群臣,再无人敢学这位姜大人。
大牢里,狱卒们该喝酒的喝酒,该吃肉的吃肉。
秦北舟闭目养神,从狱卒们嘴里听到太子薨逝的消息,他微微睁开眼,往了眼狭小的铁窗,窗外暗沉,秦北舟仿佛闻到了腥风血雨的味道。
那一日,慕元帝暴毙,姜皇后殉葬,被绞杀在自己寝宫里。
这些年来,慕阎养精蓄锐,早已培养起了自己的势力。
皇宫染的血,洗了三日才清洗干净。
等消息传遍皇城的时候,一切都已成定局。
苏祁来找温九倾喝茶饮酒,啧啧叹道;“没想到最后的赢家,居然会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杀手成皇,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温九倾默然不语。
三个宝宝趴在她身边问:“娘亲,爹爹什么时候能回来呀?”
温九倾揉了揉三个小家伙的头:“快了。”
秦北舟下狱,完美避开了这一场逼宫纷争,温九倾如今相信,秦北舟是顺势为之了。
他虽嘴上不说,身在狱中不闻不问,到底还是帮了自己徒弟。
三日后。
慕阎亲自来大牢,放秦北舟出狱。
“师父,我来接你了。”慕阎低声道。
在秦北舟面前,他好似收敛了浑身的倒刺和脾气。
秦北舟淡淡的看他一眼,开口说了他入狱一来的第一句话:“得偿所愿了?”
慕阎笑了笑,又摇摇头:“还不算,还差师父。”
他一跪,身后的狱卒和侍卫纷纷下跪。
慕阎道:“请师父归家。”
慕阎登基那天,晴空万里,风和日丽,登基大典一切从简,却不失隆重。
今日之后,慕阎就是真正的帝皇了。
出狱那日,慕阎问秦北舟:“我的登基大典,师父会来吗?”
秦北舟没回答他。
今天,秦北舟还是来了,他穿着一身紫金蟒袍,站立在群臣前端,看着慕阎一步步榻上万人长阶,也榻上了权利之巅。
众人高呼万岁。
慕阎登基颁下的第一道旨意,便是改国号。
圣旨在群臣惊愕的表情中读完。
废北秦,改国号为‘渊’,号明渊帝。
众臣非议,这是要改朝换代呀!
如今的陛下,仍旧是先帝的血脉,何须改朝换代?!
苍穹烈日之下,秦北舟缓缓抬眸,看向那身穿黑金龙跑的新帝。
正巧新帝也在看他,慕阎冲他微微一笑。
师父,北秦已废,往后再无北秦。
我说过,会帮师父的。
往后秦北舟三字,再不会是师父的束缚和镣铐了。
祭天过后,新帝在众人的视线中缓缓踏下长阶,手里捧着一方小小的虎符。
“师父,这江山,往后还需仰仗师父。”
先帝费尽心力拿回来的虎符,新帝就这样轻飘飘的交回了秦北舟手中。
新帝一口一个师父,如叫父皇那般亲昵。
.....
赵玉谏出诊回来,看到桌子上摆满了喜糖,温九倾笑着问三个宝宝糖果甜不甜。
“阿倾,哪来的糖果?你不是不许秦御他们吃糖吗?”赵玉谏随手捡了颗糖果问。
“陆家刚送来的,阿漓的喜糖。”
赵玉谏剥糖果的动作一顿:“陆家的?”
温九倾意味深长的瞥他一眼,甩给他一封大红的喜帖:“咯,阿漓刚让人送来的,明日她要成婚了,请我们去喝喜酒。”
赵玉谏愣住了。
她要.....成亲了?
那一夜,赵玉谏捏着个勺药的香囊,彻夜未眠。
次日陆家喜宴上热闹非但。
平南侯陆苍穹高兴的合不拢嘴,坐在高堂上,陆世子和陆二少坐于下首。
一对新人拜堂。
“一拜天地!”媒婆高声喊。
就在新人准备拜时,一道冷然的声音打断。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