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
广场传送阵。
晋阳也是一座大城,尽管不如长安,人流也不是普通城池可比。
就说这传送阵,就不时有人进进出出。
这里是并州治所,又远离塞外,治理这儿还是世家杨家,有一种中原与塞外结合的别样风情。
“天黑了,先找个地方住一晚吧。”
一人从中踏出,环视周边之景。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唐雨。
告别沈曼之后,在长安逗留阵子,便通过传送阵来到此地。
此时已经入夜,自然不能出城于夜色中行走在荒郊野外。
现在晋阳周边的山匪黄巾已经被剿灭,但猛兽玩家等意外始终会有。
虽然她不怕死,但能避免的麻烦,她可不喜欢招惹。
而且,时间也足够充裕。
当然了,出门在外最安全的是雇佣人员护送。
不过,她并不需要那个,出野外早已习惯,就算需要这次也不会那样做。
她肯定不会让人知道,她去的哪里。
晋阳夜晚,并不会因黑夜而沉寂下去。
饶是以长安这种中原腹地大城市,这里依然有其没有的小吃。
作为一个从不在饮食上亏待自己的人,她当然是得好好的犒劳自己了。
待得吃饱喝足,才去到租的客栈中,检查一番并未发现任何人,关死门窗。
“唔,回来后,在城里买套宅子吧,怪不方便的。”
租的地,或者不是自己掏钱买的,总是让她住的不安心,特别是现在。
想着,她干脆的,打算在几个州都购置一套。
卧室中,她认认真真的检查一遍,确定无有监视类物品方才放下心来。
其实大可不必,现游戏可没有窃听器之类的物品,想进行偷窥得人听得到看的到。
她盘坐在床沿边,左手伸开,掌心朝上,双眼紧紧的盯着。
“出来吧。”
随着她的轻语,本是空无一物的掌心,涌现出一团浅紫色的微光。
微光逐渐散去,掌心现出一物。
那是一只浅紫色的透明蝴蝶。
身上萦绕同色的光点。
转动间拖起长长的流光。
看上去,似乎,不像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之物。
虚幻
缥缈
【???】
她呆呆的看着指尖跃动的蝴蝶出神。
“……不知道阿凌能不能看得见…”
“神梦,我如果把它说给别人听呢?”
系统没有声音。
“…你不说!我就说出去!”她威胁道。
依旧没有任何的回复。
高价租的客栈,隔音出奇的好。
整个房间,只余下她细小的自语。
“为什么它跟着我出副本?”
【请玩家自行探索】
“为什么我死了它不掉落?重建角色,也跟着?”
【请玩家自行探索】
“为什么他们看不见它?”
【请玩家自行探索】
“请玩家自行探索!”她咬牙切齿。
“你是机器人吗!?”
没有声音。
“呜呜呜~求求你了!”
还是无声,她如泄气的气球,颓废的躺倒床上。
指尖上的蝴蝶松开抓取的脚,拖动流光,缓缓飞至她的鼻梁上落下。
她睁开眼看着它。
【?赋予您「幻化」之权能】
【幻化——可将自身幻化成一切想到之物】
她猛的垂死病中惊坐起。
“幻化?
权能?”
“幻化是什么?权能是什么?”
【请玩家自行探索】
“……”
她皱着眉头,缄口无言了好久。
脑中,多了一些信息。
她可以凭借它,将自身幻化成一切事物。
可以是飞鸟。
可以是走兽。
可以是游鱼。
也可以是花草树木。
甚至是无形之风。
“三十六变吗?”
脑中无有声音。
她想到了它鼻梁上的蝴蝶。
蝴蝶变成一团淡紫色的流光,下沉融入她身体中。
身体涌现同色的光,将她包围。
随着光散,床上只余下一只淡紫色的蝴蝶。
似乎正茫然无措的环视自己,环视四周。
蝴蝶努力的扑扇翅膀。
几分钟过去,稳稳当当的飞停在空中。
随后,身体涌现流光将其包裹,扩大。
随着光消失,她站立在房中地板上。
“……”
她理解了。
幻化是什么。
如描述那般,她可以幻化成任何想到之物,且没有消耗、没有时长、没有冷却。
“真够逆天的!”
喜悦,盈满身心。
有了它,她可以做很多事。
很多以前做不了的事情。
她将手伸开,那蝴蝶如之前那般现出。
“谢谢你!”
“梦!”
至于说,权能是什么?
系统没有回答她。
她猜测,应该类似游戏中的代码生成器?
一种规则的具象化。
就像某某果实…
“梦!谢谢你!”
这是她最后给予她之物。
花了个把时辰平息心绪,她收拾好东西,走出房间,退了客栈。
本来她打算,白天向太行山近发,向中上部。
待到山下,进行乔装打扮。
她对自己的化妆技术有信心。
现如今,有了这个东西,也不再需要那些了。
夜晚的街道,并不冷清,甚至有三三两两的玩家结伴而行。
游逛城中,吃夜宵,寻欢作乐。
玩家的涌入,带来的是止不住的夜生活。
持续近一年,原本的人们也开始在夜中走出家门。
不同于白天,许是夜的黑,解开了人们身心上的束缚。
她已无多少心思,一路顺着干道,借着灯光,向东城门走去。
城门处于关闭状态。
尽管容许了玩家们的夜晚存在,放开了宵禁,但一城城门重中之重,夜晚也是最易被偷袭之时,可没傻到大开城门。
想要出去,登记,连路费,而后通过吊蓝。
临近城门,她顿足,稍稍往后瞥了眼,忽然转向城北,最后跑进一个小巷子中。
没几秒,一个穿着黑衣,裹着黑布之人出现在那,快速朝她所跑路线追去。
胡同中。
“该死!跟丢了!”
黑衣人低骂,露出的双眼四下搜寻,而后向着西方一个胡同口跑去。
在他原先之地旁边角落,有一个放置着的木桶。
七八分钟后,他跑了回来。
“该死!该死!真该死!这都跟丢了!他娘的到底躲哪去了?”
黑衣人显得怒极,来回踱步,转悠几分钟朝着另一个胡同口跑去。
随着他的离去,过了十数分钟,木桶化成一只黑鸦。
此人啊不,此黑鸦,正是唐雨。
到底谁在跟踪我?她心里嘀咕着。
她可没记得,她和谁有过节,能导致派人跟踪。
如若不是蝴蝶,她想要摆脱估计得废不少心力。
她能感觉到,那黑衣人是个武将,至于什么实力,由于未曾泄露气息,并不知晓。
黑鸦飞走了。
向着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