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导？
王山的脸上带着苦笑：“秦总，咱们原计划改进穿杆材料，实现零距离上370毫米的穿深，您这穿甲弹要是能打四百毫米的穿深，那咱们就主动认输，指导什么的谈不上，您带着960厂横空出世，研发了那么多先进武器，您指导我们还差不多。”
“是啊，咱们一直都是井底之蛙，这次看了960厂的穿甲弹试射，就该死心了，你们960厂涉猎的项目，我们以后绝对不会再碰。”张全也开口说道。
还没有展示，两人就都认输了，黄领导笑了笑：“你们也别灰心，这次如果他们960厂的炮弹打不出这个穿深来，咱们还是要把项目交给你们所的，秦总，你们这次要是失败了，后果可有些严重啊。”
秦阳点头。
他声称沈路那些人是受到了沈话指使，老领导很看重，当下就成立了调查组专门调查，而调查展开之后，沈路等人也会污蔑秦阳出卖技术，是叛国行为。
秦阳是否叛国，不是那些人说了算的，也不是老领导说了算的，而是由这次试射的结果来决定的！
“黄领导，一切都安排好了，随时都能开始试射。”蒋振国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这完全就是临时安排，蒋振国接到了电话之后，赶紧临时修改了部队训练计划，把坦克叫回来，把靶标立好，这才跑过来。
他的后面响起了发动机的轰鸣，一辆59-2坦克开动过来，停在附近，坦克手们开始下来搬炮弹。
就在他汇报的同时，一辆大黄海也开动到了跟前，一众装甲兵部队的领导们鱼贯下车，笑呵呵地和秦阳打招呼。
来参观试炮的当然不止黄老，还有一大堆领导呢，他们都坐在后面的大黄海上，车速肯定比不过悍马房车，所以就落后了。
看着秦阳和部队领导这么熟悉，张全在心中嘀咕：人比人气死人啊，秦总的关系网太厉害了，那个小潘一直防着秦总耍花招，看来是有道理的，秦总怎么突然搞出来了这种穿甲弹？是不是为了对标己方的项目？
王山倒是无所谓，关系重要，技术更重要，没有技术，关系什么的都白搭。
“报告，308号车组已经准备完毕！”59-2坦克旁边，四名坦克手立正站好，车长大声地报告。
“那就开始吧。”
“等等。”秦阳看向了张全和王山：“你们要不要先去看看靶标？”
“我们相信秦总，更相信部队。”张全说得冠冕堂皇。
“快点打吧，咱们部队都等着这一炮呢。”黄老催促道。
四百毫米穿深意味着什么？东方生产的穿甲弹世界第一，甚至超过了美国！部队暂时都不需要125毫米炮，用105毫米炮就能应对接下来十年内的威胁了！
一众装甲兵部队的领导都是满怀期待。
“好，那就立刻实验。”
“开始试炮！”
“是！”
四名坦克手跳上坦克，轰隆隆地开向靶场。
“各位，要不要一起过去看看？”秦阳问道。
大家伙连连摇头：“听说了阿三的坦克试炮两次炸膛，咱们就制定了更加严格的规章制度，避免这种意外事故的发生，咱们可不能违反，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没错，咱们在这安全地带观看，等到打完了之后，大家可以一起上去看结果。”蒋振国开口，要是真炸了膛伤了参观的人，那他可负不起责任。
59-2坦克轰隆隆地开动，向前开出去了几百米，然后停在了靶标前面。
和以前一样，测试穿甲弹穿深的靶标都是一百毫米厚的一块块钢板，依次间隔排列，这样不仅仅是看上去壮观，而且也比较容易确定穿深数据。
无线电里响着刺啦刺啦的声音，大家伙都在仔细听着。
“报告，已经到达试炮位！”
“开火！”
轰！
隆隆的炮声还在耳朵里回荡，张全就第一个跑了过去，这可是105毫米炮，用的还是钨合金穿甲弹，能击穿多深的钢板？
他非常期待。
王山跟在他的后面，虽然已经年老，但是腿脚依旧灵活，大踏步地冲过去。
一块，两块，三块，四块！
四块一百毫米厚的均质装甲钢全部被贯穿！看着那钢板边缘烧出来的大大小小的钢球，张全已经丧失了所有的希望。
完了，这下彻底没希望了！
王山的目光望向了第五块均质装甲钢，那里也已经被钻出来了一个小坑，这说明这款穿甲弹的穿甲能力妥妥的超过了四百毫米，应该在四百一十毫米左右！
太强了！
等等，这个坑很小，越向里面越窄，形成了一个锥形，这说明了什么？不对劲啊！
穿杆呢？
王山迅速低头，去寻找落在下面的钨合金穿杆，穿杆足足有半米长！不，恐怕超过了六百毫米！这长径比妥妥的超过二十！穿杆居然不断，这材料技术太高了！穿杆表面依旧漆黑，穿杆最前端依旧尖锐！
按照常规的理论，钨合金穿杆头部在穿甲过程中向后卷曲，堆积成蘑菇状，也就是变钝了，这样会导致侵切阻力增大，侵切能力降低，眼前的钨合金穿杆居然还是尖的！
王山原地愣了一两秒，然后伸手就去接触那个部位，想要试一试是不是尖的，下一秒，手被烫得又缩了回来。
“老王，小心！”张全赶紧喊住了他。
“见鬼了，这怎么可能？”王山的语气满是惊讶：“这钨合金穿杆穿过了四百毫米的装甲钢，穿杆前端居然没有变钝，依旧很锋利！这是怎么做到的？只有贫铀穿甲弹才具有这种自锐效果，钨合金什么时候也能自锐了？秦总是怎么做到的？”
此时，后面一大群人才慢慢悠悠地走过来，一边走一边说。
“刚刚已经报过靶了，妥妥的四百毫米穿深，秦总，你把咱们的装甲部队杀伤力又提升了一个档次啊，你是怎么做到的？”
“对啊，秦总，以前实现三百毫米穿深，咱们以为到天花板了，现在才知道，上面还有一大截！你以前怎么不拿出这种技术来？给咱们藏着掖着？”
“没错，秦总，咱们陆军坦克炮的极限穿深究竟能达到多少？”
听到这话，秦阳站在原地：“咱们的105毫米炮极限穿深会超过500毫米，咱们的125毫米炮极限穿深将会超过一米，所以，我忽悠外国人的那些东西，都是鸡肋，没有任何实用价值。我们踏踏实实地发展自己的125毫米炮，能满足今后三十年的需求。大家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