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白苏苏以一己之力解决了工部许多的问题之后,整个工部的人,已然对白苏苏的尊敬和对太子的起了近乎平等的态度。
白苏苏在这些大臣为了太子的后宫该不该纳人而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悄咪咪的拉住周溪溟的手,凑近几分,小声询问:“他们如此争执,难道就不问一问你的感受?”
无论外人说什么,最后需要承受这些的都是周溪溟。可是在场的的这些大臣,似乎没有一个人考虑到白苏苏的感受。
听到她的小声询问,周溪溟的胸腔中涌现出一股暖意,他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往自己的身边带,在她的耳边开口:“嗯,所以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最在乎我。”
白苏苏严重怀疑他这是在撒娇,可是对上他那双格外认真的眼眸时,白苏苏又将这个念头打消了。
她拿出一个小纸包递给周溪溟,小声开口:“这是我之前做的栗子糕,你要不要尝一尝,很甜的。”
说着,她捏起其中的一小块,递到周溪溟的嘴边,看着他吃下去之后,眉眼之间都透露着几分灵动,笑眯眯的询问:“是不是很甜?”
“嗯。”周溪溟滑动喉结,又补充一句:“非常甜。”
白苏苏看着他如此直白热切的眼神,忍不住的往后退了一步。抬眸看向两方激烈争吵的臣子,又小声说了一句,“他们估计一时半会吵不完,咱们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今天祭祀,为了穿上那一件繁琐的衣服,白苏苏几乎一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现在已然前胸贴后背了。
感觉到白苏苏对这些食物的渴望,周溪溟将筷子递给她,两个人旁若无人的吃起了饭。
他们两个这些悄咪咪的举动,只有不远处的唐见山看到了。他再去看另外一边的那些朝臣,忍不住的露出一抹嘲讽的身份。
说什么为了江山社稷,说到底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家族利益罢了。刚刚唐见山随意的看过去,就见里面支持太子纳妃的,都是家中有适龄女子的。
倒是工部尚书,纵使家中有适龄女子,想的都是怎么给女儿找一个如意人家,而不是一味的攀附权贵。这样的人,据理力争的为太子和太子妃说话,似乎也有了原因。
唐见山感叹一声,也拿起筷子吃起来了饭,没有去加入这样一场混乱的唇枪舌战。
如此一场宴会,出了白苏苏和周溪溟还有唐见山三人的桌子上膳食被动了许多,其他人的大都是将茶水喝了一个干净。
从那个纷繁嘈杂的宴会中出来,白苏苏觉得耳边一片清净。想到周溪溟每日都是在这样的生活下过去的,忍不住回以同情的神色。
“你又想到了什么?”周溪溟看到她的眼神,忍不住失笑出声。
“这些朝臣如此争吵,你就不觉得烦?”白苏苏拉着他一边走一边询问。
“也烦。”周溪溟颔首,而后又道:“不过,这些人如此做都是有原因的,为了争取自己的利益而已。”
就像当初商议米价的时候,那些人可以为了半个铜板而争执三天。因为一旦争过来了,就是为自己的家族带来了成千上万贯的钱。
只是如今,这些人将米价换成了自己的侧妃之位而已。若是自己真的纳了侧妃,就又是他们往上跳的资本罢了。
察觉到周溪溟的落寞,白苏苏抱住他的腰身,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没关系,你还有我。”
“嗯,还有你。”周溪溟摸摸她的头,“明日就要启程回去了,今日要不要再去庙会玩一玩?”
“好啊。”白苏苏欣然应允,同周溪溟一起慢悠悠的下山。
如今是半下午的时间,天色还没有暗下去,四周的灯笼也就没有点上,和上一次白苏苏来的景象也有许多的出入。
现在卖灯的倒是不多,大多数都卖一个新奇古怪的玩意,其中不乏各种各种的吃食。
穿过了这些热闹的场面,白苏苏和周溪溟两个人到了一个凉亭处。那里放着许多的诗句,上面还有诗人的署名。
看样子,这里曾经举办了一场诗会。
“二位可是来参加诗会的?”身后,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步子越来越近。
白苏苏回眸,见是一个年岁不大的少年郎,笑眯眯的看向他们,行了一礼,“这诗会还要半个时辰才开始,二位这是来的早了些。”
“诗会。”白苏苏看向少年郎,“这些诗,都是前来参加的人留下的?”
“自然。”少年郎颔首,带着对这些诗句的炽热光芒,“这些可都是昨日评价最高的几副了。”
白苏苏一眼望过去,对于她这种只受过十几年语文教育的人来说,并不能看出这些诗句的精华所在。
周溪溟倒是一幅幅的看过去,随后做出一个中肯的评价,“都算得上中规中矩,却也说不上有多精彩。”
听到周溪溟如此评价,少年郎不服气了,“若是公子觉得这些诗句不行,可以自己写一首过来看看。”
听少年郎如此说,白苏苏也来了兴趣,她好像从未见过周溪溟写过诗。
周溪溟闻言,也是同意了下来,拿起毛笔,蘸墨,在上面行云流水的写下一首诗。这诗是关于沙场之上的。上面写着:
剑落复传收西北,初闻泪落再闻伤。
回看焦土狼烟起,风卷长沙不见人。
遗民泪尽尘灰里,西望长师又一年。
长定西北不再返,愿得安宁在四方。
少年郎在看了之后,忍不住的感叹,“你的文采确实比这些诗句要好。”
白苏苏仔细的读了一遍之后,也只是知道一个大概意思,根本不如少年郎看的如此透彻。
“夫人可有兴趣也来写一首?”少年郎见白苏苏一直在旁边看着,跟着出声询问一句。
“我不会写诗。”白苏苏微微摇头,并没有动笔的打算。
“竟然不会写诗?”一个穿着白色衣裙的女子走过来,听到白苏苏的话,眼中闪过一抹嘲讽,“不会写来敢来这诗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