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的迟到,并没有让他们感觉时间太过难熬。
那些能论条购买芙蓉王的王公们,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学会没有,在卢承庆这段时日的渲染下,竟有模有样的互相递着香烟。
“张...张明?”当有站在靠外边的朝臣见到跨入殿中之人身影时,一时愣神之下,竟是吓得自己浑身一哆嗦。
“直呼他名讳,刘大人,你活腻了?”旁边的同僚将他往后扯了扯,生怕自己的影子挡住了踏入殿中之人去路。
“嗯哼!!~”故意大声一咳嗽,张明脸上笑意盈盈。
不知是人群效应还是啥,众朝臣你推推我,我推推你,不到片刻,齐齐将头朝殿门口方向看了过去。
“下官见过张先生!!”不知何时,现如今卢承庆已然变成了太极殿中最是识趣之人。
见卢承庆开口,除那些三品官员外,其他人纷纷拱手附和起来。
“诸位大人免礼,多日不见,张某这芙蓉王可是抽得顺口啊?”
“......”朝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不语。
他们心中只差大骂,张明弄出来的这什么香烟,不买吧,同僚说自己是下等人。买吧,这一包的价格甚至顶得上自己好段时间的酒钱了。
张明不提这个还好,提起香烟,那些购买了车辆的三品官员瞬间联想到了那五贯一斤的汽油,加满一次虽然能跑上个五六日时间,但耐不住一次花费就得三四百贯啊...
“陛下到!!”主位旁,王德一声嘶喊打断了此刻殿中的宁静。
李世民心情大好,脸上的黑眼圈消去了大半,也不知是昨日饮酒后睡得香...还是张明得知自己有多辛苦后,自己心灵上得到莫名慰藉的结果。
反差感来的突然,这回是除张明外,众朝臣行君臣之礼。
大摇大摆的找了个位置,弄了张沙发一屁股坐了下来,柳杰和两名张家军守护左右,张明一脸笑意。
朝会开始,大臣们按照事先的安排依次奏章。内阁官员首当其冲,他们所奏之事基本都是重要政务和李世明的决策建议。
“陛下,蜀王已经催促好几次,藏州官员吃紧之事不能再耽搁了,且凤阳等地百姓,大部分不愿离开故土,迁往藏州...陛下,臣建议,再开春闱,降低录取难度,以缓官员吃紧之急。然,百姓不愿迁徙,陛下爱民如子,自是不愿做这恶人,臣,宇文士及,愿亲往凤阳等地,为陛下分忧!!”
“陛下,宇文大人之话,臣不赞同。春闱乃天下读书人心中神圣之事,怎能说再开就再开?此次春闱录入者甚少,问题无非是报考人数罢了。为何?张先生,下官斗胆,所言或许会得罪您,但为了江山社稷,您就算待会要了下官小命,下官也是要说的...”开口说话的竟是长孙无忌的远亲,薛国公长孙顺德。
原本沙发上的张明还在玩味的打量那宇文士及,忽然有人提到自己,思绪瞬间便被打断。
也不恼怒,张明依旧不咸不淡的笑着,玩味的眸子转而换到了开口说话的长孙顺德身上。
“老头贵姓?”
四个字从张明口中脱出,首位上的李世民差点没忍住笑,崩了那张明跟他提起数次的人设。
“张先生当面,下官泽州刺史长孙顺德!”手持笏囊,不卑不亢朝张明一礼。
“长孙顺德?泽州刺史?...啊~啊~啊~,张某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贪官长孙顺德啊。诶,长孙无忌,这你亲戚诶~~!”张明若有所思后,一脸了然模样。
“......”站于朝臣首位的长孙无忌撇过头去不语。
自打张明公然倾向李恪开始,原本自己还想着无论如何都得找法子拉近与张明之间的关系。
但现在,他似乎有了摆烂的苗头。没错,是摆烂。对于其他人,包括储君,他都可以算计一二,唯独这张明,脾气古怪不说,若是让他得知半点自己算计他的心思...后果估计不是他自己想看到的。总之,他绝对不会拿自己一族生死来冒这种风险的。
“咋的还矫情起来了?就因为没支持你外甥?”
“你...本公不想跟你说话!!”
裸露的言语,这话张明竟这般直白说了出来,让太极殿瞬间陷入尴尬气氛。
张明起身,饶有兴致的从长孙顺德跟前掠过,直逼不语的长孙无忌。
“理下我嘛!~”肩膀顶了顶长孙无忌,一脸贱嗖嗖模样,看得主位上的李世民不停的扶额。
“...哼!...”
“算了,矫情的跟个娘们一样!”
“你...”
没再搭理长孙无忌,张明缓缓走到宇文士及跟前:“你就是那个再娶的驸马都尉,破野头?”
“呵呵,张先生当面,在下检校侍中,殿中监宇文士及。”没有恼怒,宇文士及手中笏囊抖了抖,朝张明一礼。
“嘶!~陛下,宇文大人不愧是宰职啊,这常言道,宰相肚里能撑船,所言不虚啊!好毛病,你可得多学学。”
又是一句,张明‘枪口’四射,竟是将矛头指向了主位上的李世民。
李世民脸都黑了,来长安的路上,他不是答应过自己,今日会给自己留颜面的吗?
可是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李世民刚刚萌生的气头又降了下去。
“...嗯...这方面我也得学学,宇文大人,张某好奇,你到底是如何做到这般的?”
“这...张先生指的是?”
“嘶...装傻,给我装傻了,宇文士及...嗯...听说你在凉州为官不错,深得民心,这点张某还是比较钦佩的。”
“张先生谬赞,在下只不过是想为陛下分忧罢了,民心一说,在下万万当不起...”
“啊,南阳公主休了你之后...你后来是又娶了李渊的闺女?”张明话语一出,如同锐利的剑,直指人心,令人震惊。
“...张...张先生误会了...内子确是宗室之女,但并非太上皇千金...”终是绷不住了,宇文士及结结巴巴道。
“呃...宗室之女啊,看来是张某想错了,我还以为你把妹妹嫁给了李渊,又娶了李渊的闺女...哎呀呀,幸好幸好,不然这关系网实在是太复杂。”
“......”已经不想再接话,又不敢揶揄回去,宇文士及脚跟不自觉的向后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