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轻尘白色的身形一闪,再一次挡在了苍冥寒的身前,温润的脸庞上尽是认真,“你该带着她离开。”
她都已经这般了,难道还要任由着她吗?
深沉的眸光砸落在了上官轻尘的身上,苍冥寒没有言语,身形一闪,晃过了上官轻尘,继续跟在一若的身后。
他会任由她,也会保护她,更重要的是,他会查出那个该生死不如的人,到底是谁!
见状,上官轻尘有些无奈,也跟在了身后。
走过了御花园,穿过了假山,一若的眼睛始终是一片的游离和空洞。
仿佛受着某种指引,她的身子径直的向着某一处走了去。
苍冥寒的黑眸渐渐眯了起来,心中对自己的猜测又加重了一分,看来小骗子的确是受了某种控制。
若是这样跟在她的身后,那么,应该总能发现一些什么的。
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走到了宫殿前,突然停下了脚步。
就在苍冥寒和上官轻尘不解时,却见一若像是突然发了疯一般,迅速抽过了一旁侍卫的长剑,向着一旁的宫女和侍卫胡乱的舞动起来。
走过的宫女愣了一下,随后胡乱的跑动起来,脸色苍白了一片。
一若的脑海中此刻剩下的就只有鲜艳的红,一片一片的红色,如鲜艳如血的曼陀罗一般,疯狂涌动,想要得到宣泄,得到解放。
红,是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尤其是如血一般的红。
手中的长剑变的充满了杀气,向着周围的宫女一刀刀砍杀了过去。
她身上红色的衣裙在空中舞动着,黑色柔顺的发丝也随着风飘动,再加上她鲜红的眼睛和手中刺眼的长剑,犹如魔女一般。
欣长的身躯紧绷,就连他的薄唇此时也抿成了一道直线,迈动着修长的双腿,他向着那只小骗子走了过去。
只是才走了两步,上官轻尘挡在了他的身前,拿出了碧绿的笛子,吹了起来。
其实,他的笛声不止是笛声,当初,师傅教他时,曾经告诉过他,这笛声可以清心。
现在,他只希望,他的笛声能够让她静下来,变的如从前那般。
悠扬清灵的笛声响起,一若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没有刚才那么的疯狂。
苍冥寒的黑眸眯了起来,眸光从上官轻尘口中的笛子挪开,落到了那只小骗子的身上。
看到她静下来,他阴霾着的脸庞才有一丝缓和,上官轻尘抬起的心也落到了地上。
可是这次,她只静了一会儿,再一次发作了起来。
显然,他的笛声对她已经没有了作用。
上前,苍冥寒向着那只小骗子走了过去,直直的,没有闪躲,任由着她的长剑从他的身旁划过。
剑-梅康俗俗白俗。若是爱一个人,就不会害怕,无论面的的是什么。
锋利尖锐的长剑从他的手臂上刺过,透过他冰蓝色的衣袍,将他的手臂滑出了一道口子。
俊挺的眉连皱都没皱一下,他的薄唇勾起了一抹轻柔的弧度,“过来,乖”
一若的手无意识的握紧了剑身,血红的黑眸扫了一眼苍冥寒,长剑再一次扫动了起来。
站立在一旁的上官轻尘看着这一幕,手收紧了长笛。
他看的出来,寒根本就没有要闪躲的准备,只是一直向前,若是,她真的一剑刺进去了怎么办?
白色的身形一闪,他从身后点住了她的穴道,望向了苍冥寒,“她已经没有了意识,根本也记不得什么,你不闪躲,若是她真的刺中你——”
“不会。”不等上官轻尘话音落,苍冥寒低沉的声音已经打断了他。
对于她,他绝对的不会闪躲,就算她的剑向着他的胸膛刺了过来,他也不会闪躲。
但是,他会在剑刺进去的那一刻,阻拦。
上前,苍冥寒伸手,将一若定住的身子抱到了怀中,手柔柔的摩挲着她冰凉的脸庞。
直到,她的脸颊有了温度,他弯下了身子,双臂打横抱起了她,踏在雪中,离开。
他,似乎已经没有跟上去的理由了,温润的脸庞上扬起了一抹苦涩而担忧的笑,他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回到了宫殿中,他弯身,将她的身子放到了床榻上,拉上了被子。
随后,欣长的身躯就依靠在了软塌上,静静的凝视着她。
随即,在闻到宫殿中飘散的淡淡酒香,他的眉皱了起来,“是谁端过来了酒?”
闻言,一旁的宫女上前,恭敬的道,“启禀圣上,皇后娘娘没有吩咐要喝酒,一个送酒的宫女好像送错了,可是娘娘听到是梨花酿,便让那名宫女将酒端了进来。”
瞬时,苍冥寒的眼眸眯了起来,“是那名宫女将酒送错了?”
“是,奴婢一早上就在娘娘的身边,娘娘从来没有说过要喝酒,那名宫女到门口后,被花嬷嬷拦了下来,只是那名宫女似乎还不知道送错了地方,声音大了一些,不肯离开,让娘娘听到了,于是”
黑眸缓缓的眯成了一条细缝,一道精光从他的眸光中闪过,回想到那抹有些熟悉的背影,某些东西渐渐浮动了起来。
“那名宫女是那宫的?”扯动薄唇,他问道。
“奴婢不知。”
“她的模样,还记得吗?”
“奴婢现在还记得。”
由于那宫女打破了酒杯,还有皇后娘娘给她上了药,停留的时辰有些长,所以那模样,她现在还记得。
“现在去将她给朕找出来。”
既然嬷嬷已经告诉过她小骗子没有要过梨花酿,她却还不肯离开,而且还放大了声音,故意的,她是让那只小骗子听到的。
是狐狸,总归会露出狐狸尾巴的,现在不是已经露出来一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