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现场的路上。
吕思威开车，秦风坐在副驾驶看着警方的验尸报告，以及现场勘察记录。
“老吕，看出什么没有？”
“他们改口了，之前说的是自杀，现在突然改口说是他杀，还给了嫌疑人的照片，加上特里和弗雷德，我觉得，他们对周超的身份有怀疑。”
“你知道什么？”秦风点点头，又问道。
“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周超的死有蹊跷，上面决定自己调查。”
显然，沈忠民他们没有告诉吕思威更多的信息。
“周超不是自杀是肯定的，你也看过尸体了，虽然枪是从下颚射入的，但身上明显的伤痕和自杀绝对扯不上关系。”
“警方，或者其他机构对周超的身份应该有所怀疑，但没有证据，甚至他们查过，但却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地方。”
听秦风说完，吕思威点点头，问道：“那凶手可不可能是锝国方面的人？”
“……有可能，但概率很小。”秦风想了想，说道：“如果是锝国方面的人，他们就不会同意我们过来。甚至都不会在公寓里动手，把人抓走弄到其他地方去不是更好？”
吕思威若有所思。
他也不笨，通过秦风的询问以及刚刚的话便知道，周超肯定有其他身份。而作为国际刑警的他，不用多想就能猜到。
不过，他没有多说。
和秦风一样，吕思威也不想太过牵涉一些事情，也明白“难得糊涂”的道理。
不过，秦风又知道多少呢？
想了想，吕思威还是问了出来：“你知道？”
三个字或许有人会觉得莫名其妙，但秦风明白这个问题的意思，摇摇头道：“知道的不多。”
点点头，吕思威没有追问，秦风也继续看着手里的资料。
他的动作很快，车子停在公寓楼下的时候，资料已经看完，并记住了。过目不忘可不是吹的。
……
这是一栋临街的公寓楼，楼体充满了欧洲风情，一闪有门禁的大门进入，总共五层，中间是走廊，走廊两侧就是一间间公寓。
三楼，316，这是一套位于走廊尽头的房子，窗户连着后巷，沿着墙壁上的凸起可以翻窗到达地面，层高不低，足有四米多。
三层楼总共十五六米，不是经过特别训练过的，沿着墙壁上下很危险。
门口有当地巡警驻守，朱利安和两名手下带着秦风等人进入公寓，特里和弗雷德在走廊里抽烟没有进去。
“现场被我们的人勘察过，不过尽量还原了。你们尽情看，我们就在旁边，有问题随时可以询问。”
说完，朱利安警长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接过手套、鞋套穿上，秦风走了进去。
“签到。”
“签到成功，获得重要线索一条。”
“……”听到脑海中的提示，秦风心中一震，紧接着使用后，熟悉的三角箭头出现了。不过秦风没有立即按照三角箭头的指示寻找，而是先来到餐厅。
周超就是死在这里的。
查看了桌子，椅子。
桌子上有餐盘，里面的食物还没有清理，已经变质了。餐盘放在周超死亡的位置右手边的位置上。
椅子扶手上有绳索摩擦的痕迹，很淡几乎看不出来，但在秦风的眼里却很明显。地板上有划痕，是椅子和地板摩擦留下的痕迹。
抬头看向弹孔。
弹孔没有留在天花板上，而是身后的墙壁上。秦风在脑海中做了一个弹道模拟，再反推回去……
凶手将周超控制住，绑在椅子上，开始的时候椅子距离餐桌有一段距离，应该是留出空间方便审问。食物……应该是周超自己做的，没来得及吃就被拿下了。
用什么控制的？枪？有可能。
审问，周超要么虚与委蛇，要么死硬的不松口，凶手应该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然后，他准备将周超布置成自杀的样子，但周超上半身后仰，以至于凶手开枪之后，弹头大角度射向墙壁……
不对，不对！
秦风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刚刚进来的时候，他没有看到门锁上有撬动的痕迹，虽然门锁被破坏了，但是锁眼还是完整的。
而门锁破坏，应该是警方暴力破门导致的。
那么，凶手是怎么进入房间的？
秦风转身走向其他房间，对窗户重点观察……没有，没有，还是没有。窗户完好的在那里，通风管道？
看了一眼通风管道，同样没有进出的痕迹。
那么只有房门。
如果是这样的话，结合门锁没有留下痕迹，就只有一种可能——熟人！
甚至有可能，周超突然出现在法兰克福，就是这个人约过来的，只是周超大意了，没想到对方会对自己下杀手。
如此一来也能解释，为何凶手只是打了周强几拳就没有继续刑讯了。
因为凶手了解他，知道普通的手段没有办法撬开周超的嘴。
如此，也能排除情报部门和职业杀手。他们有足够的耐心为了一件情报折磨目标。
再说警方没有找到物证，明显现场被清理过……所以，秦风更倾向于凶手是有一定专业知识，对罪案现场处理有深刻理解，有一定反侦察意识的人。
当然，这个人还是周超的熟人。
这么一想的话，秦风脑海里立即冒出一个人。
就是沈忠民提到过的在当地警务部门工作的线人。
但是这个线人为什么要杀周超呢？秦风不明白，看来得跟沈忠民确定之后再说。
将这些想法藏起来，秦风脸上没有露出丝毫表情，开始寻找签到获得的重要线索。按照三角箭头的指示，秦风看向了书架。
走过去？
用余光扫了一眼门口，只有朱利安警长和他的两名手下在，特里和弗雷德依然没有进来。
不过，线人的身份不知道，有可能就在朱利安三人之中，所以，秦风没有靠近，而是直接仔细观察起来。
鹰眼天赋让他完全能够看清书架上书本的字……
发现了，果然是书架。
站的远也有好处，就是观察的范围能更广，一眼扫过，秦风很快发现了问题。书架上的书按照规律摆放的。
同时，书架每一层都有一个铆钉，铆钉对过去总共有十几个字母，四个数字。
字母有德文有英文，看起来没有丝毫问题，但将英文转化为德文，再进行组合，秦风很快得到了一条信息：
“利亚安德，5201。”
秦风收回目光看向别处，在门口几人看不到的情况下，眼中精芒一闪即逝。
利亚安德，人名？还是地名？秦风不知道，至于后面的数字，可能是密码，也可能是其他，得回去详细了解一番才行。
“李，有发现么？”
就在秦风暗暗思索的时候，朱利安警长走了过来。
“有一些发现。”秦风看了朱利安一眼，点点头，回答道。
朱利安没有继续问，而是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下午四点，洛南街道咖啡厅。”
说完，才提高音量道：“有什么发现，方便说说么？我一直听说夏国的刑警很厉害，我想我们可以交流一下。”
“……”秦风心里咯噔一下。
所以，沈忠民提到的线人就是朱利安？
不然他为什么要背着手下暗地里约见面？
虽然有了怀疑，但秦风并没有武断的认定。他需要和沈忠民确认，而且要不要见面，也得思考之后才做决定。
面不改色的点头，秦风道：“没问题，朱利安警长，请跟我来。”
说完，秦风将自己的一些发现有选择的说了出来，并且提出凶手如何进入房间的疑问，显得他对朱利安很是信任，也显得没什么心机。
而这样的人设，是为了隐藏他知道周超身份，以及展现他夏国刑警的身份。
毕竟，如果是秘密部门的人，或许会说出一些别的发现，但绝对不会冒昧的提出疑问，将凶手可能是死者熟人这样的关键信息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