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
打扰了她的美梦,呵呵了。
只是她还没拿起她无比饥渴的神祭,便听到上方轰然掉下来一个物事,那物事还带着热气与腥气。
她皱眉,刚想毫不客气的让神祭劈开他脑袋。
那只露着一双眼睛的人却突然一颤,急急小声喊出,“李月龄!”
她的手生生顿下,只是箭已发,她只能控制着斧头改换路线,劈向帐子外,抵挡第一个攻击。
此人竟然认识她!
这人烟稀少的戈壁滩,竟然还有人认识她,她什么时候这么出名了?
她正心里喜滋滋,发现掉在她身上的人将面罩往下一拉,现出了一张她并不喜的脸。
流泽孤。
他怎么会来此处?李月龄眯眼,第一就联想到了他是否与任先生有什么勾当。
“小心!”流泽孤却看到了她背后的一把刀,伸手一拉,就将她拉下来,趴在床上。
李月龄一惊,先没有想那些事了,大敌当前,怎么说出于同门情谊,也不能舍下他不管。
何况,他好像受了重伤。
她没多想,可这时候不该多想的人却想入非非。
流泽孤看着两人的姿势,他滚在床里面,一只手臂压着她,这一闲下来,就立即感到了手下温软,夏夜,穿的单薄。
本来目光中的情景,也变得有些燥热起来,特别是那大片的莹白。
他愣神片刻,转开视线,伤口不可避免的又破裂开来。
外面传来说话声。
“喂,里面的,你出来,我们要搜查!”一个粗嗓子的男人,一听便是凶狠又暴戾。
李月龄往里面看了他一眼,合拢外衫,坐了起来,呸,这男人,一身血还不老实的乱看,气血上头了吧。
不过,她还是伸手,给他上了个阵法,防止他的血腥味外露。
她也不慌张,半开了一点床帘,看了眼坐在床边如山的垃圾桶,暗笑,这群大老粗连这猪都打不过,还敢这样颐指气使的命令她。
她薄唇轻启,“滚。”
为首的男人怔了怔,左右互看,知道遇到强人了,可是爷吩咐的东西,他们若是寻不回,岂非回去也是死。
李月龄见他们犹豫,把神祭亮了出来,这些个人多是练气筑基,对付起来她绰绰有余。
“你床里面有没有藏人!刚才有没有看见一个黑衣青年跑过来!”
“你让我回答就回答,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李月龄白了他一眼,索性从床里出来,不怀好意的盯着他们,手里掂量着神祭。
为首的男人吞了吞口水,不禁后退几步,虽然那女人穿的清凉,若隐若现着的一点玉腿很诱人,但她手里的斧头也很闪亮!
就以刚才他们这么多人进攻她来看,此人应付他们绝对绰绰有余,还有她床头边那个穿不透打不烂的东西又是什么鬼。
正在他纠结片刻,外面突然传来一声鸟鸣,几个人对视一眼,飞身而去。
大半夜不会有哪只鸟不睡觉在这里叫唤。
一定是指使他们的人。
李月龄想也没想,就要跟上去。
“别去!”床里面的人喊了一句,让她一顿,这一顿,便让她失去了最佳追出去的机会。
这几个,身手一般,跑的倒快。
索性,她返回,站在床帐外,问道:“怎么了?”
她的语气里带一点不耐烦,最近的事情已经够多的了,现在又有了好事,好巧不巧的发生在她床上。
“嗯……”里面青年沉吟一声,递出来了她的衣服。
她看了眼那衣服,又看了眼自己,不知该怒还是该笑。
喊住她不让她去追敌,就是因为没裹上外套?
娘的,她眼中喷火,甚至想要再给他扎几刀子。
他伸出来的手臂上一道深深破肉的口子让她这想法消散。
她爬进去,大致看一眼,他伤的很重。
在这里不会安全。
“我带你去别的地方医治,你不要多问。”众妙之门的事情,她并不打算跟他说,所以,带他进去的时候,还屏蔽了他大部分的视线,她最近也研究了些对众妙之门的控制。
从里面的丹药房里寻了些药来,见他动作艰难,每动一下,便渗出些血来,实在不忍,她拿过了他手里的膏药。
“打坐。”她说着,并搀扶他坐好,“你自己先调理内伤吧。”
她看着他几乎全身血肉模糊,虽然疑惑他到底为何来这地方,又为何伤的这么重,到底和她所查之事有没有关系?她没有问,谁还没点自己的事。
她想了想,还是拿出把剪刀来,从他的脖子处,一刀下来,便将他的衣服分两半。
伸手,便用着不算温柔的力度开始给他揭开。
那打坐的人浑身一颤。
李月龄嘴角勾起,动作也放温柔了些,“喂,虽然咱俩有仇,但出于同门情谊我好心提醒你,你若是打坐时候不专心,小心走火入魔。”
她的话落下,他眼皮下的动静才平静下来。
他只觉得闭上眼睛,感官什么的都在放大,有一双温热的小手,柔软又舒服,给他擦上清凉的药,又带来舒适的水灵。
不知是疼的还是别的,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及身上流下来。
若是平时,李月龄一定得好好欣赏欣赏他这身不同少年时的肌肉,只是她最近真的好累。
好久好久,他收了气息,内伤不可操之过急。
“你不想问我?”流泽孤轻轻对背后给他绑绷带的人道。
这是两人之间各种乌龙之后,头一次正儿八经的对话。
“不想。”李月龄见他外伤基本清好,再待个两三日就好,也净了手,往旁边的椅子上一靠,放松精神,他妈现在半夜三更,本来应该睡得很香的,谁愿意听他讲那些破事。
她还想看看梦里那对师徒怎么样了呢,他们之间的温馨感真是让人好舒服,感同身受。
流泽孤被她的话一噎,回头看了她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一直紧绷的心里柔软下来,“谢谢。”
“呵,您别客气,只要咱俩之间的过往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行。”她懒怠睁眼。
这话就让他很容易想到年少时他们第一次打交道,如今想来,却不似那么纯洁了,他的目光躲闪,却不知为何盯上了她放在椅子肘上的手,又吞吞口水,急忙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