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验过,每次带一个人进出众妙之门还行,但有冷却时间,所以她也无法短时间召唤大量机甲出来。
任自远挥手,挡在他面前的人纷纷后退。
这样再无人妨碍白不误,他看了眼任自远。
任自远看得懂,他在说他识趣。
为了走到正中间,白不误眯眼看了下任自远周身的阵法,张手,将他和他底下的地砖生生揭起,往旁边一丢,然后搬出把椅子来,坐在上面,又抱了一碟瓜子,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微笑道:“你们继续。”
此人刚才的动作,任自远心中明了,此人在试这个阵法能被破开的力度,虽然他短时间或许没有思路,但不意味着他一直没有办法。
他没必要绕圈子了。
他直直看向对面的小姑娘,“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偏不。”有人来了,她底气也足了,虽然对白不误颇为不满,但这一路还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总不能见自己赴死不管吧。
“告诉我,有好处。”
“什么好处?”李月龄不屑,其实就算白不误不来,她倾尽众妙之门的力量,双方还不一定谁胜胜负呢,再说,还有刘崇离的那把剑,连白不误都能捅,不信还破不了他的阵,但这张王牌她不会轻易使用。
“钱和我的命。”
李月龄没说话,皱眉,他这是什么意思。
“你能杀我吧?”
“这个必须能。”
“那么,我的条件就是你要接受我在云烟阁所管辖的一切,包括十二品莲台的事情。”
在场的所有人除吃瓜群众白不误都惊住了。
谁也没想到这竟是他的遗言。
“但是,前提是你得杀了我,这个阵法一旦开启,我自己也无法中止,你亲自杀我也好,借别人之手也好,必须得杀了我。”任自远说着,瞟了眼坐在中间的人。
李月龄也看过去,淡定道:“不劳您费心,这个我自己来就好,你断了寒山的手臂,我必须亲自了结你的命。”
任自远没有在乎,“十二品莲台的细节姜成可以告诉你,我的财产一切都可以在他那里了解,至于一些私产,你可以去阁楼上的牙床底下,或许有你喜欢的。”
“你有病吧。”李月龄听得实在是莫名其妙,怎么突然反转,不打了非要她要他命还给财产。
“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拿十二品莲台不是为了复活你娘,也不是为了做坏事,而是来炼化一个魔种。这些年妖灵岛上的妖兽相当活跃,甚至许多早已经超越了人修所认为的六阶定论,比六阶要厉害许多的八阶、十阶妖兽正在悄然兴起,而我抓到的这个,是一个还未成型的十阶妖兽幼子,一个出生便是十阶的妖兽,相当可怕,你既然知道十二品莲台的事情,就应该知道那个传说,也只有这个,才能勉强镇压它。”
说罢,任自远还看了眼白不误,他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何门何派,但此时他已经没有选择。
这些事情他早就找过十大门派的人说,可他们不是不信就是各种推脱,完全都是各人自扫门前雪的状态,当然,他也没有问全,但仅仅是几个,便让他下定决心,自己来做。
他试探道:“这位前辈或许知道。”
他指的是白不误,可惜白不误并不打算开金口,只想嗑瓜子,真香。
李月龄怔了一会,笑道:“所以说,你是好人?”
“你这么认为也可以。”任自远也笑。
李月龄收了笑,换上冰冷,“你想得美,我可不管那些,我只知道你伤了寒山!伤了他就得赔命,别跟我说那些没用的。”
看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态度,毕竟谁没事去那妖灵岛上转悠,谁没事愿意引火上身、自找麻烦呢。
任自远摇头,“你还真是李烺的女儿,一样的只认死理,当年若非我帮忙,你都还不一定有机会能生出来。”
这话就有歧义了。
李月龄不想废话,这些有的没的都是后话,目前来说,她得杀了他,她可不相信作为云烟阁的大爷,遇到危险的时候,其余几位不来关照关照。
不是说好的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吗。
要速战速决。
她只有用流光剑了。
白不误似乎发现了她的动机,想起之前那人所说,轻哼一声,打翻了面前的瓜子碟。
那把剑被她从识海里抽了出来,刚一现世,便让屋内的人闪瞎了眼。
如若星芒,如若灿阳。
那把剑出来的时候,任自远知道他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完全放松下来,往后一靠。
“你可都答应我了。”
“好。”想也没想,李月龄就答应了,白送的东西,不拿就是大傻蛋。
“这枚月痕和你很配,等我死了,别忘了拿这个,这是云烟阁大爷位置的象征。”白不误将一枚蓝色的戒指从手上取了下来,这动作也让隐藏在他身后的姜成热泪盈眶。
那枚戒指,还是他帮他戴上的,那时候爷还是个孩子……
李月龄举起剑,很是兴奋,不愧是师尊啊,不愧是行一仙盟的太师祖啊,只是一把剑,就已经带了这样的威慑力。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穿透缚灵阵。
应该没问题,她虽然阵法还处在入门级别,但刘崇离已经是骨灰级了。
流光剑随着李月龄的动作往前飞去,一切都是静悄悄的,毫无障碍,破开那阵法的同时,也穿过了任自远的心脏。
剑身所带的强大筮法力量,能吞噬一切,吸走所有的生命灵体。
白不误眯眼看着,心里有点失落,就算他闭关辛苦修炼那么久,恐怕就他这把剑,他都不一定打的过。
这把剑已经自有了剑意,开了灵识,甚至可以化形为人。
他心里妒火中烧,回想当年,他本来在行一仙盟是年轻一代中最流弊的存在,自从那女人不知从哪弄来了个小子,一开始还不起眼,后来却以开挂的速度成长,再后来,远到他连背影都看不到了。
也导致他本来顺风顺水的人生之路,从此拐了一个大弯,只能时不时借酒消愁,慰藉于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