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说罢,身形就消失了,像是没来过。
只余下一个落寞清瘦的少年,像是孤独的困兽,拳头落在地上,柱子上,往前踉跄走了两步,接受着冷雨的冲刷,低低的嘶吼,不知过了多久,又掩面哭泣。
看的她心疼,听得她心也像是要下雨了一般。
这疼痛像是能传染,染上了她。
瞬间,风暴在她脑袋里炸开,让她头痛不已,悲痛与绝望像浪潮一样卷起她,将她抛向苦海的远方。
……
“阿月,阿月姐!醒醒!”
耳边是熟悉的呼唤声,李月龄艰难睁开眼睛,看着面前寒山焦急的脸色有些模糊,不禁摸了摸眼睛,发现那里湿了一大片。
竟然哭了。
那个梦……
怎么回事,又是这对师徒,而且,这对师徒在她来看,分明就是刘崇离与玄清子。
怪不得,怪不得刘崇离被踹,原来他爱上的是他的师尊,她的师祖,那个冷傲又强大的女人。
竟是这样么,她捂住心口,莫名心痛。
可是,为何自己会梦到他人之事,难不成是玄清子在天之灵的警告,让她别打刘崇离的心思?
这是一个不好的信号,似乎,自己真的对刘崇离动了歪心思,刘崇离是一个太过完美的男人了,这个她承认,所以对上他,她总是小心给自己套上壳子,如履薄冰。但自从众妙之门后他的态度转变,自己似乎早已经不受控制的被他吸引。
如若那样,那便是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爱上一个不该爱的男人。
呵呵了,真是够狗血的。
她收敛了心神,捏了捏眉心,她不是那么容易为情所缚。
寒山一脸担忧与疑惑,“阿月姐,怎么会哭。”在他印象里,她除了整日无所事事就是一脸灿笑,何时哭过。
“没事寒山,快睡吧,我就是做了个噩梦,梦到寒山被妖怪抓走了,我哭的好惨。”她半开玩笑道。
寒山面上羞赧,信以为真,“真的吗,如果我被抓走了,阿月姐会哭?”
“那你说我这脸上是什么,你的口水吗?你是不是在我睡着的时候偷亲我了?”她说着的时候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既然不能真的爱上刘崇离,那么自己不如再去找个男人,试图爱上他,花心总比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好。
寒山已经不想说话了,身子恨不得贴到床里面的墙上去,半晌,才轻轻含恨道:“阿月姐你太坏。”
李月龄一怔,哈哈大笑起来,看来,这个男人一定不能找寒山,她也下不去手。
……
寒山差不多养足了精神,几个人商定给他接肢。
白不误恰好转悠过来,悠闲道:“这等接肢的事情,还是回去找行一仙盟的朱玉来做,术业有专攻。我那徒弟从小就是绣花的好手,生为男人真是可惜了。这胳膊若是让朱玉来接,保准比原来的还原来的。只是丹田的破损,这个他怕是无能为力了,当然,也不是全无办法。”
他说完,用眼神瞟了眼李月龄,他闭关出来可是把刘崇离这新徒弟的事迹听了个遍,知道当时刘崇离给她修补经脉丹田用了个把月的时间,也不知道他用什么胶水糊的,还越糊越好。
李月龄眼神闪烁了一下。
几个人听后很是同意,白不误这样赞美一个人的长处时,那那个人是真的棒极了。
白不误还自告奋勇亲自带着寒山回去,他掐指一算,那边刘崇离也差不多该把护山大阵修好了,指不定等他来了这小妮子再告他状,枉费他的良苦用心,不如回去。
再说,他也得回去回去研究研究妖灵岛的事情,任自远说的没错,近些年,人修是有些狂妄自大,而妖灵岛却在私底下搞小动作,暗搓搓的升级,养精蓄锐。
虽然很不信任他,但李月龄还是让他去了,按照他们的速度,从禹州城到这大漠就得那么久,何况是到幽州,会耽搁寒山。
最近遇上的事情,真是有点多。
感觉脑细胞都快死光了。
她着急出去散散心,去任自远的阁楼扫荡一圈,果然发现大量云烟阁的折现票子,和一些地产租赁合同,颇为丰盛,甚至她还发现云烟阁所属下的修仙快报,任自远这里占了一半以上的股份,这是站在了舆论的制高点,真是个聪明人。
除却中间这栋楼,四周的四座还是完好无损的,李月龄深更半夜,唤了机甲出来,全部搬回来了众妙之门。
众妙之门还是有一片可观的空地的。
她还做了另一件事,既然七绝刹的人都各自找各自主子去了,那座城堡也就空下来了,又是一个深更半夜,曾经叱咤风云的七绝刹的魔鬼城,就这么突然消失在大漠,甚至还引发了一波猜测。
姜成给她解决了后顾之忧,只在修仙快报上说了说大漠这边刮起异常大的风暴,淹没了众多城堡与村落,大家相信不二,大漠里天气就是这么恶劣。
不知道阿瑾那里怎么样。
这里她一刻也不想留,她把月痕丢给哥哥,央求哥哥处理这些事,她启程出发,去找阿瑾和爹了。
也算是散散心吧,她摸摸龟壳,那边是挺顺利的。
阿瑾不愧是宅斗小公举。
按照来时的路,李月龄盘腿坐在垃圾桶身上,垃圾桶底下是被放大的神祭,在沙漠上滑行,顺便磨磨斧刃。
来的时候他们人多,去的时候,就她一个人,不免就让沙漠贼人动了心思。
但凡是荒凉的地方,为了求生与资源,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抢东西,抢钱,抢女人,在大漠很正常,怪不得她听昌平镇里的说沙漠独行的女人就是自杀。
这不,李月龄余光瞟了一眼两边,一行人正偷偷借着沙丘隐藏,向她靠近。
刻意收了神祭,她找个阴凉的沙丘处坐下来歇息。
最近她不爽,看这些想打她主意的贼子更不爽。
灌了几口水,她展开神识,知道这沙丘背后有约莫十来个人,还小声谈论着。
“我说,这妞带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