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龄心里一动,心想坏了:难道阿瑾那土财主想霸占我家的财产?
只听河宗夫人道:“自然是给李姑爷,我听说,我有个外孙,不知,可否见一见?”
李烺开口了,“夫人不必,当时阳谦小时你便说永生永世不会承认这个外孙,现在即便是你想见,我也不会答应。”
“当年,是我太过固执,被庆萝蒙蔽了双眼,但作为一个母亲,怎么会不想儿孙好……”
“罢了罢了,河宗氏族向来传女不传男,既然姑爷不要,外孙不要,河宗这脉断了也罢,这也是上天对河宗氏族的惩罚。”
这声音里饱含沧桑与无奈。
阿瑾:“也不全是啊,你还有个外孙女,不知道吧,呵呵,孩子生下来见都不想见,连有几个孩子也不知道,啧,这做外祖母的,忒差劲了些。”
呵,阿瑾这把柴添的可真是时候。
河宗夫人惊讶:“怎么会,庆萝明明告诉我……”她说到这里不说了,大概也反应过来庆萝的话又怎可再信。
外面扒墙的李月龄呸了一口,这人,她才不认,她也不在乎河宗氏族这点破地。
忽然,她抬眼,发现有一队人闯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蓝衣青年,脸上隐隐带着兴奋。
她急忙飞到树上,躲藏起来。
青年直奔里屋,瞅着众人,“哎呦,我的姑母,怎地坐在地上,侄儿来晚了。”
河宗夫人声音悲愤,“你还敢来!”
“姑母,别气,侄儿给您顺顺气,不是咱家妹妹犯了错没法继承祖宅了吗,侄儿不是来了,这样,也不会落在外人手里,是吧。”
“你、你休想!我就是给外面的路人,也不会给你,你做梦!”
青年见座上的两个人并不出手,抱了抱拳,“两位,鄙人想处理下家事,两位可否给个面子,欠钱还是什么事等过会一切好说。”
他说完,发觉座上两个人并没动。
不识抬举。
他也不再废话,刚一挥手想让身后人动手,整个人便突然被拎起,脖子上卡上了一双大手,捏的他近乎不能呼吸,只能勉强求饶。
李烺一把将其丢在地上,气势骇人,眼睛一瞪,“滚!”
青年来时如旋风,走时跑的屁滚尿流,登场有多快下场就有多快,来时多得意走时就多狼狈。
李月龄暗自笑,爹果然还是顾念些面子,维护了回那老顽固。
河宗夫人真没想到他会出手,连连感谢之后,命人拿出了一个古朴盒子。
李月龄猜一定是传宗的信物。
果不其然。
“李姑爷,之前的一切,都是老朽不对,可怎么说,木君都是我的女儿,嫁给你那么多年,如今,老朽愿带女儿庆萝以死谢罪,只求李姑爷能给河宗氏族指明一个光明之路,散了也罢,合了也罢,任凭姑爷处置。”
这次,李烺没说话。
这话说的没错,就算看在木君的面子上,也应该管一管。
河宗夫人闭了闭眼睛,强硬拉着待在角落一脸惊慌的女儿庆萝,一步步坚定走出门外。
也不知为何,李月龄发觉她突然抬起了头,向她的方向看来。
她见到那个苍老的妇人笑了。
“上天可怜我,还能让我见一面木君的女儿,我的外孙女,我,河宗懿死而无憾!”
她说完,李月龄就感到了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一团蘑菇云在她面前炸开,许久没有消散。
她竟然自爆了。
心里微微一惊,然后就平静下来。
这样,娘亲的仇也都清了,新仇旧恨统一结算。
她跟爹和阿瑾汇合,阿瑾极为不情愿的将那河宗氏族的信物交予她,李月龄摆摆手,对她挤挤眉,“你先留着吧,看上什么东西什么人,就拿来用,用不上就别管了。”她那里一大摊子事,可不想再带上个河宗氏族。
端木瑾欣喜,抬眼看了眼李烺,眼神询问:叔?
李烺点头,他自是没心思打理,女儿不想管,给阿瑾也是一个样的。
李烺问起了任小子的情况,李月龄挑主要的讲了,她看到李烺眼中隐隐一层水光。
“我与任小子,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说情敌也行,说朋友也恰当。”
没想到爹对那个任自远还有这等情谊,只是人已死。
只是她瞅阿瑾知道她又得了云烟阁大爷的遗产后,气得都快要爆炸,脸憋得通红。
但似乎看在手里河宗氏族的传宗信物上,她才没有真正爆开。
……
阿瑾说还要留在这里几日,处理一下河宗府的事情,实则是想找点心理平衡,好好挖掘挖掘河宗府的财产,来弥补她一颗受伤的心。
李烺说要去祭奠一位故人,他不说,李月龄也知道是任自远。
只有她一个闲人,在路上瞎转悠,还把众妙之门里的三个人拽了出来,陪她逛街。
扫一眼唐虞,李月龄问,“你可有打算了?”
“主人只要给我一个去茶华的机会,让我一血仇恨,便此生追随主人,心甘情愿为主人做牛做马,付出生命也在所不辞。”她也并非是个傻的,这小姑娘虽筑基,但综合实力强悍,茶华已经是她的伤心地,没什么好留恋的,还不如跟着她。
李月龄轻笑,“凭你一己之力,能打得过素琬?”
她的回答算给她吃了个定心丸,知道唐虞这等烈女能称她为主人是真的下定了决心,不惜尊严。
只是,这个女人也像烈马,收复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
李月龄淡睇。
唐虞面色微变,李月龄这语气,分明是话里有话。
她心里一紧,不顾在外面,突然跪下来。
“大街上,你这是做什么,起来。”李月龄没有看她,面色淡淡。
上一次她进众妙之门,恰好临安那巨婴过来叫她娘,还一副求奖赏的模样,然后偷偷摸摸的告诉了她唐虞在书房里偷了本功法书,然后修习。
若非临安说了这有点价值的信息,今天必定赏给他一个巴掌。
“唐虞偷学了书房中的一本功法,但唐虞只为能亲自手刃素琬,以报私仇,并无其他心思!”
“你起来吧,我又没说怪你。”知道她学的那本高级功法是什么,李月龄觉得还挺适合她的,这三个人里,她修为最低,是得提高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