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许平生变回了兽身,敏感的察觉周围仍旧有那牛面人的气息,立即左右看看,将李月龄甩在背上,背着去了一个洞穴,将其放在里面之后,自己堵在洞口,隐匿了气息。
牛面人似乎并不想走太远,一时间没找到人,直接回去了,没了身形。
许平生往洞穴里面看了一眼,刚才消耗过大,它渐渐闭上眼睛。
而此时的李月龄,明确感到了她刚学会的被动技能,梦魇,发动了。
为何大白天的还要做梦?
呵呵。
这是想告诉她什么,是和她对这雪山莫名的感觉有关么?
她随着梦魇的指引走,走着走着,便走到了刚才来过的那一片田野,与初次不同,这次见到了许多人。
乍一看是人,再仔细看,却发现那明明是半人半妖的怪物,有牛面的,有鼠面的,着实让她看着很不舒服。
“去去去,一边去,给老朽让给位,姿势都让你们摆了。”
她正打量着,那群怪物身后突然传出一个童声。
怪物们听到那小孩声音全体都动了,退至两边,俯下身子,作揖。
这些怪物还真懂礼仪啊。
她还没从一个惊讶里出来,更大的惊讶就候着她呢。
这童声竟然是个鹤发童颜的小老头的,小老头拄着一个比他高好几头的拐杖,颤颤悠悠的走出来,站在她面前,也不在乎她失礼的张着嘴巴惊讶看他,大概是习惯被这样对待了吧。
“呦,小姑娘,是来找老朽下棋的?”
他这副模样却用着稚嫩的童声,相当怪异。
她还没奇怪梦魇怎么把这千峰老人给联系上了,脚底下就突然出现了一个大棋盘。
她张大嘴巴,看着周围,是站在不同位置的兽人,都穿着蓝色的衣服,而对面,则是穿着红色衣服的兽人,正对面的,则是一个小老头,千峰老人。
“这是!”她还没准备好呢。
还有,这哪里是普通的棋!
千峰老人似乎知道她要问什么,笑眯眯回答:“老朽的棋,叫做人生棋,老朽活了六万七千零三百二十一年,也算是这东华神洲的老人了,下棋,下的就是人生阅历,若是让老朽佩服了,我便答应你的要求,若是老朽不高兴了,这棋局之上,一样可以杀人。”
千峰老人说完,一脸童真的笑看旁边一个兽人,拐杖一敲,那兽人如石头般碎裂开来,甚是恐怖。
没一会,被敲碎的兽人的位置,又出来个新的。
比人生阅历?
“可是我才二十岁露头,尊者要比阅历恐怕……”李月龄镇定下来,决定看看能不能退出。
她可不想死的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千峰老人孩童般的笑声响起,“丫头,老朽这副棋千变万化,既然它为你择了这人生棋,就说明你有这个资格,老朽也是第二次,见证这人生棋。”
她有资格?
李月龄还没来得及吐槽,就发现对面已经发动了。
“此卒要过河,谁也挡不住……老朽年轻时,化神期的末期,曾独身到妖灵岛,斩杀妖魔,途中经过一条妖兽集体汇成的血河,势必挡住我的进攻步法,可惜,可惜。”千峰老人一边说着,拐杖微动,而受他控制的一个兽人往前推着,还带着弑杀的力量。
她突然明白了,这副人生棋,其实就是回忆过往,当时产生的能量,便是如今这副棋盘上展现的能量。
果真是一副至尊之棋!
她闭上眼睛,回忆自己的人生,从穿越,呱呱坠地,死亡,穿越……循环往复。
似乎没有一个点是能量巨大的。
她再次睁开眼睛,看着对方过了河的卒子已经再次往前推去,一路碎石飘飞。
她的面前逐渐陷入一片虚无,不受控制。
那虚无里有个声音在牵引她:回来,回来……
面前是谁的记忆?
为何在打架?
是谁在打架?
她有些焦虑的看着面前的场景,发觉是一个粉白衣女子和一个黑影缠在一起,他们的招式极快,她根本看不清楚,只能见到无数的刀光剑影,时不时发出刺目光芒
“哇哇哇……”
一声婴儿的啼哭,吸引了她的视线往下面看去,一眼便看到了地上尚在襁褓中的白嫩婴儿。
好一个白生生的娃娃!
脑门圆润鼓鼓的,睫毛长而迷失,挂着泪珠,红润的小嘴嚼的高高的,又被他自己咬回去,似乎委屈的不行不行的。
这从小就这般好看,长大可了得!
她惊喜过去,试着想抱抱他,却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那襁褓。
对了,这是梦魇与千峰老人人生棋的共同织造……她只记得自己刚进了别有洞天的桃花源,然后脚上一痛便晕了过去,后来的后来,所见到的鹤发童颜的小老头,还有一众兽人,还有一副人生棋,这到底是真是假?她发觉自己已经分不清了。
分不清就不想,甩甩脑袋,她继续观望。
她如今是在记忆里?
是谁的记忆?谁的人生?
总不能是我的吧,我可没生过娃娃……她喃喃的念叨了一句,发觉那娃娃突然安静了。
她低头,恰与地上的娃娃对视,那小娃娃黑幽幽又清澈如水的眼睛,突然就眯成了月牙。
他笑了!
李月龄天生的母性光辉发散,心里激动不已,多想将这可爱的娃娃抱在怀里亲亲抱抱,嘤嘤嘤。
“呵,你这小娃娃倒是想得开,亲爹被杀,自己都不一定活下去,还这样笑。”
她听到这略熟悉的女声立即回头,这才发现那小娃娃不是对她笑,而是她背后的女子。
这明明就是!
玄清子!
这是玄清子的记忆!
一次两次就算了,第三次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就是因为她继承了众妙之门的缘故?
不过,想不到玄清也有穿这等粉嫩颜色衣服的时候,只是她的冷气质并不太适合。
等等,她腰上怎么那么红,噫!竟然是沁出了血,刚才那黑衣人是何等人物,可以让玄清子负伤。
原谅师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太过高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