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世预言……
呵！
卫恩索性将注意力放在了麦卡利斯特的复制体身上。
他不关心所谓的“灭世预言”是什么，他只关心这一次麦卡利斯特，或者说太阳神赛勒恩特会不会再次陨落。
有瓦克拉夫、维洛萨和拉格纳三位首席巫师在，用不着他费心思索。
他关心的是那复制体能否登上王座，获得两座……不，获得那座“真实”国度的控制权，登上神位。
既然太阳神赛勒恩特想要“杀戮”国度，那么就有一定几率获得与瓦克拉夫等人的交易。
另外一边。
随着复制体越来越接近天空中的王座，赛勒恩特的语气也越发的急促，神色间很是焦急。
虽然他心里恼恨卫恩这位巫师，但面对三位半神巫师的阻拦压迫，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强调自身的重要性，以及那则灭世预言的威胁。
“也就是说，你知晓的那则预言是‘那位’沉眠时，遗留下来的？”瓦克拉夫沉吟道。
“没错，这是只有从原初纪元存活下来的人才能知晓的隐秘。你们巫师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尚晚，即便是李斯特巫师也是在混乱纪元中期之后才出现在这里的。”
赛勒恩特点点头，语速极快的说道：“瓦克拉夫巫师，我清楚你们对我的想法，除了预言本身的内容，我可以拿出有关于古神、正神和初等神位的隐秘。”
“同时，我还可以和你们签订契……‘嘉门迪亚的契约书’！现在的契约之神尤格佛瑞德实力并不强，换成嘉门迪亚，以‘杀戮’国度的威能破碎为代价，与你们达成契约，您是否同意？”
“那你的条件呢？”瓦克拉夫和维洛萨、拉格纳对视一眼，又看了看其余传奇巫师，点头问道。
他对‘灭世预言’的看法，同样持有怀疑态度。
在获得幽魂学派首席巫师的传承之后，他又了解很多关于原初世界的隐秘。
但是隐秘了解的越多，他心中的疑惑以及莫名的紧迫感越强烈。
比如开创巫师传承的那几位“先遣者”的去向，贡萨雷斯、李斯特等巫师莫名消失，为何至今都未现身？
比如“源魂”或者那头盘桓在“世界之衣”外的“混乱之源”，它的实力和威胁如何？
比如“黑夜女士”莉莉丝的消失，“银月”国度化为“红月”的秘密，以及上个纪元末期那般混乱的缘由。
瓦克拉夫一直在追寻这些未知隐秘背后的真相，结果却令他很失望。
即便他拥有时间天赋，甚至曾经偶然跨越“时光长河”逆行而上，也没有看到那些伟大存在的痕迹。
那些人仿佛不存在一般，只留下了一些文字材料，后续的痕迹就像是被人刻意抹除了。
因此，瓦克拉夫只能在心中对卫恩说一声抱歉。
“‘杀戮’国度可以给你，契约也可以签订，但我希望你留在北大陆。”
“北大陆？”赛勒恩特思索片刻，点头道：“我想你应该清楚，我再次现身的事情一旦泄露，必然会引来奥尔菲斯和贝尔托莉丝。”
“他们不会放弃追杀我，由此对北大陆造成的伤害，希望瓦克拉夫巫师能够见谅。”
“那就看他们是否有胆量来北大陆了！”瓦克拉夫轻笑一声，却是鄙夷的看着他继续道：“你身为现今最古老的神明之一，没想到竟落得这样的下场。”
“早知今日，当初又何必带头围杀‘灾厄女士’？”
“这……”
赛勒恩特脸上一滞，苦涩摇头。
“关于这点，也算在交易内容之一，后续我会详细讲述和‘灾厄女士’围杀的真相。”
“那就不废话了，我想你现在已经很着急了，毕竟卫恩巫师还没有宽恕你。”
瓦克拉夫特意用了“宽恕”两字，一是提醒赛勒恩特注意现在的环境，警示他。二则是给卫恩表明部分歉意，归根到底，这一次他的插手，改变了赛勒恩特的命运，也损失了卫恩部分利益。
“好。”
赛勒恩特早就迫不及待了，连忙掏出一张特殊的羊皮纸，与先前维洛萨提供给卫恩的“嘉门迪亚的契约书”大致相同，但却更加华丽精致。
等他将契约内容书写好，瓦克拉夫等人确认无误之后，双方才签订完这份堪称“古神之耻”的契约书。
至少赛勒恩特感到十分屈辱。
契约书上的内容，没有一条是有利于他的，除了获得“杀戮”国度外，其余一切都是由他提供，以换取一次能够重新崛起的机会。
古神做到他这种程度，也算是独一份了！
“卫恩？”
听到瓦克拉夫的声音，卫恩转身看了眼赛勒恩特，笑着点头：“首席大人，我支持您的决定。”
事实如他先前猜测的一样，赛勒恩特身为存活久远的古老的太阳神，哪怕失去了几座国度，单凭借他脑海中藏着的隐秘，就有足够的筹码影响瓦克拉夫等人的决定。
“抱歉。”瓦克拉夫略带尴尬的说：“这次委屈你了，后续我会以幽魂学派首席巫师的名义，给予你补偿，哪怕你需要一座国度，我也会想办法给你。”
“不需要这样麻烦，”卫恩摇了摇头，再次瞥了眼赛勒恩特道：“后续若是我有疑问，只需要这位……‘杀戮之主’赛勒恩特先生能够回答就好。”
瓦克拉夫：“……”
维洛萨、拉格纳：“……”
赛勒恩特：“……”
旁观的萨尔瓦托雷等人更是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卫恩这话乍听没什么，但仔细一想，对赛勒恩特的称呼从古老的“太阳神”变成了“杀戮之主”这样的初等神明，不可谓挖苦至极。
不过，从这一点他们也不难看出，卫恩对赛勒恩特的愤恨。
瓦克拉夫自然明白这一点，笑呵呵的说：“放心，赛勒恩特留在北大陆，我会让他安心的。”
“你说是吧，赛勒恩特？”
赛勒恩特咬了咬牙，无奈点头。
形势比人强，“杀戮之主”就“杀戮之主”吧，总比被这些动手比动脑快一倍的巫师们宰了强。
更关键的是，只要他还活着，未来就有机会重新崛起。
到那个时候，他一定不会放过奥尔菲斯和贝尔托莉丝那两个害他差点陨落的混蛋！
至于卫恩……有克蕾雅待在他身边，未来如何，还真不好说。
“黑夜女士”的容器，一般可无法像克蕾雅那样存活三个纪元之久，其中必然有某种隐秘。
尤其“黑夜女士”消失的蹊跷，连他都没有发现一点痕迹，加上还有“银月”到“红月”的转变。
“那，可以让我分开‘真实’与‘杀戮’两座国度了吗？”
卫恩见瓦克拉夫看了过来，无所谓的点了点头，控制那具复制体停下脚步，没有直接踏上天空中的王座。
赛勒恩特见状松了口气，挤出笑容感激道：“多谢卫恩巫师。”
说着，他毫不犹豫的崩碎体内“真实”国度的印记，本源气息消散了接近一半，实力严重下滑。
下一秒，那条闪烁着昏黄色泽的迈向天空的长阶和尽头的王座都一分为二。
深海上昏黄的天空也被这样瞬间的变化影响，以两座国度中间为界限，形成一红一蓝两片光彩。
直到此时，那轮高悬在天空之上的红月才隐隐露出影子，不再被昏黄光芒遮掩。
“我去了。”
做完这些，赛勒恩特迫不及待的登上长阶前往那座代表“杀戮”国度的王座。
他怕再拖延下去，会发生其他意外。
天知道这些巫师们会不会遵守契约？
毕竟在混乱纪元时，那位李斯特巫师最擅长的就是偷袭敲闷棍，凡是被他盯上的，无论神明还是“源魂”都必须掉一层皮。
见状，卫恩也控制着复制体崩碎了“杀戮”印记，只留下对“真实”国度的掌控，然后便让他继续向上，登上幽蓝色长阶尽头的金色王座。
“没想到卫恩巫师还未成就传奇，他所控制的一道傀儡就要成就神位了。”
人群中卢西亚诺喀嚓喀嚓的说：“单是这一点，已经超过我等的成就了。”
“是啊，卫恩巫师崛起的速度太快了，简直恐怖。”罗莎收回看往天际的目光，看向那道身着黑色长袍的身影，颇为感慨的说道。
“天分、努力、际遇缺一不可，”萨尔瓦托雷夸赞一句，语气一转，略低沉的说：“但他的身上必然要背负常人无法想象的责任。”
“这一点，看看瓦克拉夫、拉格纳和维洛萨就清楚了，越是实力强大的巫师，所承担的责任越是重大。”
“而且这份责任，无关你的意志，即便你不想承担，你想要逃避，麻烦终究会找过来。”
“是啊，躲是躲不不掉的，”罗莎深有同感，眼神略微有了些复杂。
相比他们这些老家伙，存活了漫长的岁月，经历过各种曲折离奇的事情，卫恩这小家伙太过年轻了。
这样的年纪要承担那么多重任，真怕他有一天被那份重担压垮。
“我对卫恩巫师有信心。”
瓦克拉夫听到了周围的低声议论，没有任何避讳的夸赞道：“原初世界中，必然有他一席之地！”
卫恩回头看了一眼，露出笑容，没有开口。
无论是不是责任，他都只想过好自己的，能够保护身边的三五人就好。
这时，先一步出发的复制体，站到了那座王座跟前，神色兴奋的看着王座，又回头看向还在攀爬的太阳神赛勒恩特，嘿笑道：
“本体，我就不客气了！”
话音落下，他上前坐到王座之上。
那还在吟唱的恢弘声音，骤然一变。
“伟大的‘真实’国度主宰麦卡利斯特……登临神位！”
“伟大的‘真实’国度主宰麦卡利斯特……登临神位！”
“……”
卫恩愣了一下，接着就看到面板上划过一道信息――
【恭喜，你使用专长-完美复制制造出的傀儡麦卡利斯特掌控“真实”国度，成为“真实之主”，真名麦卡利斯特洛夫特。
评价：哈哈，巫师，该称呼你为像点样子的巫师了！一位神明，哪怕是位垃圾神作为附庸，不错不错！
特殊奖励：生存点+，本源+5000，精神等级+5000，韧性等级+5000。】
【注1：你获得一位神明附庸――麦卡利斯特卫恩，你将拥有对他的绝对掌控，掌握他的生死。】
【注2：你自动获得“真实”国度最高控制权，你可使用“真实”国度威能加持。】
【注3：“真实”国度拥有两个权柄，一为“虚幻的真实”，二为“真实降临”，可自行探索。】
【注4：“真实”国度成长需传播信仰！】
一连串的面板提示信息，让卫恩嘴角微微上翘。
一位初等神明成为他的附庸，这怎么看都不会是件坏事。
还有“真实”国度威能的加持，以及“虚幻的真实”和“真实降临”两项权柄威能。
在获得复制体那一刻，他就有所了解。
“虚幻的真实”权柄是生成一个独立的、毫无规则的虚幻世界，有些类似剧场空间那种形式，让他可以成为其中的主宰者，制定新的规则！
而“真实降临”则是可以降临“真实”国度中的存在，先前那些掘墓人使用的墓碑降临巫师们的投影，就是通过这项权柄实现的。
至于后续的传播信仰……
卫恩没多做深思，只要不是使用类似绝望、深渊等教派那样邪恶的手段，他可以放任麦卡利斯特洛夫特自主吸纳信徒。
正当卫恩检查收获时，另外一边的太阳神赛勒恩特也登上了那座代表“杀戮”国度的王座。
紧接着恢弘的声音转为低沉，仿佛是他自己的话一般。
“吾，赛勒恩特，将为“杀戮之主”！”
“吾，赛勒恩特，将为“杀戮之主”！”
“……”
仅仅片刻，一前一后两道宣誓成神的声音，回荡在科尔多海域上空，传向四座大陆。
红月岛上。
红月女士的化身金伯莉莞尔一笑。
“老朋友重新出现了啊，太狼狈了，赛勒恩特！”
东大陆，卡斯特城邦。
正在祈祷的莫丽恩女士身上的风暴本源停顿一瞬，接着便一言不发的继续汲取国度威能。
呵呵，初等神？
而在距离她还算遥远的另外一座城邦里。
刚刚与“灾厄女士”缇娜达成交易的奥尔菲斯，听到这两道声音，眉头微皱。
“赛勒恩特？这个混蛋还真是好运，这样都能让他重新登上神位吗？”
“还有麦卡利斯特……是什么人？”
灾厄女士看了他一眼，小巧的身影来到窗边，抬头看向天空的两座国度。
“‘杀戮之主’赛勒恩特，哈哈哈……他可真丑陋啊！”
灾厄女士眼瞳闪过一抹浓浓的杀意，太阳神赛勒恩特可是害她陨落的元凶！
“奥尔菲斯，先前的交易作废，让我们重新商议一次交易吧。”
“哦？”
奥尔菲斯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刚好，我也有了新的想法！”
ps：第二卷，结束。明天开启第三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