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高一的时候，被学校里一些不太学好的男生拎到那个小巷子里欺负了，就是那次，遇见的你，你的手机屏幕还被摔坏了，我说要赔给你，你说我已经够可怜了，不用赔了，你还记得吗？”
“记得！”姜昭呆愣愣的点了点头，又绕着周若琰整个人转了几圈，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脸，又努力的回想了一下。
“记得是记得，不过真的是你吗？当时你就长这样吗？是天太黑我没有看清吗？感觉完全都对不上啊！”
“应该是吧！”周若琰见她想起来，有些紧张的抿起嘴，期待又忐忑的等待姜昭的反应。
“所以，对上了，你们当时的都穿的校服，我印象挺深刻的，因为和周围我们这些学校的校服都不太一样。”姜昭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抬起头紧紧盯着周若琰，“所以你后来还有被欺负吗？有反抗吗？”
周若琰忍不住勾起唇角，笑着应道：“有！当然有反抗。”
“那欺负你的人，有关绪吗？”姜昭脑海中一闪而过了什么，但她十分敏锐的抓住了。
他从刚开始就在试探自己对关绪的，小心翼翼的。
周若琰沉默了半晌，然后摇摇头，又点了点头。
姜昭忽然紧紧拽住了周若琰的手腕：“是和他有关系是吗？”
周若琰点了点头。
“因为他对吧！”姜昭这次的语气是肯定的，没有一丝疑问，只是越来越冷淡，“即便是在平城有名的私立学校里关绪应该也算是很突出的人吧！家里有钱，长的也算帅气，出手也大方，在学校里肯定有一些一起玩的狐朋狗友，欺负你的话，甚至都不用他出手，动动嘴皮子就能让别人欺负你了。”
“他跟你道过歉吗？”姜昭忽然就有些哽咽了，心中酸酸胀胀的，低着头紧盯着自己的脚尖。
“你哭什么啊！”周若琰无奈的笑着弯腰去看姜昭的表情，“你刚刚自己一个人说了那么多，我都没说是真是假你就哭了？”
“那你说是真的假的啊？”姜昭抬起头气冲冲的看着周若琰，眼睫毛又密又长，还挂着反映着点点闪光的眼泪。
“是真的，你很厉害，猜的都对。”周若琰哭笑不得的点点头。
本来气氛确实在往悲伤压抑的方向走，可姜昭这么一哭，周若琰心里反而轻松起来，笑得更开心了。
姜昭嘴角向下撇着，委委屈屈的看着周若琰：“你笑什么笑啊！”
说着姜昭就抬起拳头在周若琰面前晃了晃，边流泪边可惜道：“要是你跟我一个学校就好了，我学过跆拳道，可以帮你出头！”
“喂？”
话音刚落地姜昭的手机就“嗡嗡”响了响，她看都没看备注就划过屏幕点了接听。
刚哭完的嗓音有点沙哑，并且带着浓浓的鼻音，把对面的人吓了一跳，想说的话也咽回了肚子里，换了句话说。
“你怎么了？哭了？”
“没怎么。”姜昭看了眼手机屏幕，是关绪的电话，于是语气也十分不耐。
“那你怎么没来？周若琰也没来，你们两个在一起吗？”关绪的声音有些烦躁，最后一句话更是有点威胁的意味，“你学分不要了啊！”
“不要了不要了！”姜昭讲完便把手机一按。
“回去吧！”周若琰轻轻拍了拍姜昭的脑袋，“都已经忙到现在了，这三学分不要不是太亏了。”
姜昭在他面前提过很多次她外公对她的严格，付新竹也说起过这件事，他爷爷对奖学金的多少倒是无所谓，只是作为一个教龄颇长的老教师，对成绩十分看重，所以姜昭开学才迫切的想要找一些可以多拿些学分的部门和活动参加。
“我大话都给他放了，说不去了。”姜昭低着头踢了几下路上的石子，嘟嘟囔囔的。
“怎么的？放完大话就要溜了？”关绪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双手抱臂，面色不善的看着两人。
“真不要学分了？”
“要！”姜昭一点眼神都没分给关绪，伸手拉着周若琰便错开关绪进了报告厅。
段苍雪看见两人才送了一口气，连忙给他们两个指了后台：“就剩后台没人了，你们两个去打扫一下后台得了。”
后台不大，但是确实不太好收拾，被丢在地上和桌上的到处都是杂物，估计是被人挑剩下来的。
姜昭耸耸肩也欣然接受，谁让他们两个现在才来吧！
两个人分工很明确，周若琰收拾地板，姜昭收拾桌子，还算顺利。
桌上的瓶瓶罐罐不少，东倒西歪的，也分不清是还有没有用，姜昭一手拿着一个垃圾桶，另一只手把这些瓶瓶罐罐的往里面丢。
“诶？这个是谭学长用的那个喷染发剂吗？”
花里胡哨的瓶子被姜昭放在眼前端详，然后又在手里晃了晃，一脸惊喜的转头和周若琰报告：“周若琰！这个还有啊！你要不要试试啊！我看今天谭学长的头发超好看！”
周若琰第一反应就是蹙眉拒绝，他不想和谭榆宁用一样的东西，但想起来姜昭对谭榆宁头发的高度评价，还是点了点头。
“好。”
姜昭拉着周若琰坐下，然后像模像样的抓住几撮头发小心翼翼的往上喷了点蓝色，发现不错后更是大胆起来。
“当当当当！怎么样，姜tony手艺还不错吧！办张卡怎么样？”姜昭笑眯眯的往前靠在椅背上，摆正周若琰的头，让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笑得灿烂的少女离自己那么近，近到她一转头，她的发尾就可以扫到他的耳朵，近到他甚至能感觉到旁边源源不断的热量。
周若琰躲开姜昭的摆弄，猛地站了起来，耳朵红红的，随意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
确实还不错。
他不是自夸，至少比谭榆宁好看。
“怎么样？”
姜昭十分期待的看着周若琰，等待他的意见。
其实很多头发都没有喷上颜色，被喷上的头发也没有很均匀，有的地方比较深，有的地方比较浅。
但周若琰还是红着耳朵，一字一句的看着姜昭说道：“很好看，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