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怀道见了风无言,汇报了替老板约谈有琴不语的情况。见风老板这样调皮,苍怀道说,“我看她辞职被批准的可能性小于百分之五十。”
老板笑着问:“神算子,何以见得?”
“那你招她的原因是什么?”苍怀道问老板。
“个人原因。”
苍怀道笑了,“她要知道你是世纪科新的老板,绝对来劈你。”
“别顾左右而言他。说为什么她的辞职批不了。”
苍怀道不知如何更委婉才好,“没有老板愿意招一个坏人来害自己,她是个对人真心的姑娘。这样的人大家都很—容—易—喜—欢。”苍怀道觉得这样表达还算行吧。说完丢下老板给那些销售开会去了。风无言打了个电话给有琴不语,“今天好吗?”
有琴声音有点不稳定,“挺好的。”这个电话让有琴又觉得一切都实在起来,好像谈恋爱一样。有琴不语突然对自己笑起来,傻姑娘时来运转,怎么突然爱情事业双丰收。于是积极主动高兴地说:“今天请你吃饭。”
风无言总被她戏弄,不觉得真实,“别气我啊,真的假的。”
“假的,在你最爱去的32号座位坐着。不信就别去。”
下了班,一副沉重的表情缓缓地走出经理办公室,不敢高兴。
风无言已经先坐在那里,点好了菜。见到有琴不语,立刻起身给她拿外套,拎包,拉开椅子安排她就坐。风无言说:“以后天天请我吃饭啊。”有琴不语问:“为什么?”风无言给她夹着菜,“我天天想你,你不喂饱我,我哪有力气想你啊。”
有琴不语觉得对风无言要以诚相待,只好问:“我原本想辞职,可是公司不同意,反而给我升职,这是什么意思?”
风无言心头一动,想起苍怀道那句:很容易被人喜欢。“小可爱真有本事,升了什么官。”
有琴不语脸红了一下,“行政经理。”
风无言说,“公司觉得需要你,就表示点什么留住你,这很正常。”
“你怎么不告诉我雍春惠也在志为。”
“我和她真不熟。她连名片都没给过我,却认识我以后就自来熟,老找我。”
“你不是希望我离开志为的吗?”
“你不听话,难道让我去志为拖走你?”风无言看着菜,酒窝浅浅的显出一点无奈。
风无言突然抬起头盯着有琴不语,“要不,你干脆早点嫁给我,然后就生孩子,不用上班了,我养你。”
有琴不语被风无言的话吓一跳,羞红着脸,头几乎要埋到汤碗里。这明明刚刚开始有点像谈恋爱,就谈婚论嫁的。风无言见她这样,拉她的手,“你要用汤洗脸吗?脸皮厚不怕烫啊。”
有琴不语在桌子下赏了风无言一脚。
把有琴送到楼下,风无言拉住有琴,“不让我见一下丈母娘?”
有琴不语又要去踢风无言,“哪有这么晚见丈母娘的。我妈还不知道有你这么个人呢。”
两人正闹着,一个人往楼道门口走来,“回来了,有朋友?让人家进去坐啊?”有琴不语吓得立刻站好,“妈,你从哪来?”
“从外面来,到家里去。”又瞅了一眼风无言,“上来。”
风无言笑着,“不打扰您吧?”
有琴妈妈一笑,“退休老太太,睡得晚。”
有琴不语嘀咕,“我还上班呢。”
“上什么班?你不是辞职了吗?”
风无言兴高采烈地跟着往上走,有琴就在风无言身后拽他衣服不让去。风无言顺手扯住有琴不语就拖上楼了。进了亮堂的屋子,风无言看清有琴妈妈的长相,瓜子脸,高鼻子小嘴巴,难怪有琴长得好看,原来人家是遗传。客厅茶几上放着上一本扣着的《诸子百家》,看样子书被翻了不少遍。
风无言坐好,有琴妈妈看了一眼帅小伙就笑着进厨房,出来时端着盘子,盛着两碗汤,红枣银耳莲子百合汤,一碗给女儿,一碗给帅小伙。帅小伙大大方方接了,用小汤匙喝了几口就夸:“真好喝。”
有琴不语嘴撇着,有琴不语的妈妈看着女儿的表情就笑。
“阿姨,不知您姓什么。”
“我姓鱼,叫鱼双。鱼玄机的鱼。”
“这个姓很少见,您的名字很别致。”风无言很是真诚带正常地回着。
“你们聊吧。”鱼双端走了盘子和碗,洗好后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风无言拉着有琴的手,“那我先回去,太晚了,丈母娘考察不给高分了。”
送走风无言,有琴不语问妈妈,“为什么让他上来。”
“看看他眼睛里的东西。”鱼双故做高深。
“老妖,他眼睛里是什么?”有琴好奇极了。
“还行,是个好孩子,聪明又善良。他上来就是好事。”
风无言又跑去公司坐一会儿,苍怀道竟然还在。
苍怀道见老板又来三省,想对他谈谈今天的业务,手机响了,是前任,苍怀道接了电话,立刻是尖厉刺耳的声音:“你整天不着家,孩子病了,你想累死我呀。我是人不是机器,天天给你带着孩子,你有没有良心?”
苍怀道听说孩子病了,对老板指了指电话,立刻起身往外跑。
风无言理解地点点头,用手指做了个走路的手势,苍怀道摇摇手的功夫已经跑了出去。
回到家,孩子发烧要送医院。
苍怀道气得不行,“孩子让你带你整天带得生病。不想好好对他就别带!”前任左手叉腰,右手点着苍怀道,“是我带不好还是你不管?整天在外面不回家,什么事都是我操心。你为这个家做过什么?”
苍怀道抱着孩子往外走,“我不在外面工作,有你整天在外面显的钱吗?有你整天糟蹋的钱吗?我现在和你没关系!你家不是我家。”
前任从茶几上操起一个瓶子就砸,“就不是你家,你滚,滚,滚。再也别进来。孬种,没出息的东西!我瞎眼嫁给了,人家都住别墅,出国游,我给你当黄脸婆带孩子,你当老娘好欺负。”
发烧的孩子哇哇地哭起来,前任骂道,“哭个屁,烦死了,都滚。”
苍怀道带着孩子跳楼的心都有了。
前任待苍怀道走后,就躲在温暖的被子里发朋友圈:寒冷的夜,儿子却发烧,妈妈的心最煎熬……
就有她的一帮家庭主妇专职妈妈和微商及离婚朋友,夜不寐族给前任回复各种关心,支各种招:
孩子发烧了?宝宝桑心……
不要随便给他退烧,喝点水就行了。
现在不要打吊针。
没事,小孩发的是智慧烧。
宝宝辛苦了……
苍怀道抱着元元上车送医院,冷风嗖嗖的,怕孩子冷,只好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孩子包上,做检查做皮试打上针,孩子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上厕所,一会儿喊妈妈,苍怀道整夜没睡,即冷又困。
挨到天亮,孩子好多了。苍怀道又赶紧给孩子去买了点粥喂着。得空给老板打电话,“孩子病了,今天不能上班。”风无言忙说,“好,好,在哪呢。”
“你忙着,不用来。”
“哦,别客气,反正我找你还有事。”风无言其实没事,只是知道苍怀道肯定没吃没喝没睡。自己去替他看会儿孩子也行。风无言来了,看见苍怀道黄脸上泛着一层青白。“你睡会儿,我看看你家小元元。”
苍怀道有点感激,话语在喉咙里堵着,没说出来,风无言一笑,摆摆手。
苍怀道突然身子向后一仰,整个人摔倒在地。
风无言吓了一跳,忙呼喊护士医生,小元元正睡着。风无言无暇顾他,只好打电话给公司,让派个行政部的女员工来。苍怀道前任,风无言没有保存她的电话号码,也不想保存她的电话号码。
归海隐安排好悠然后就去上班了。她一直想着利仕俊的鬼话。怎么才能弄清真相呢?当时利仕俊的哥们曾小群是陪着利仕俊在医院看自己的。曾小群,曾小群在哪?归海隐打着瞌睡,有人敲了一下台面,“还有房间吗?”归海隐惊醒了。全身发冷,脸色苍白的她快速为顾客办好房卡,双手奉上,“6027。”
终于等到半夜不再有人,到值班室睡了会,闹铃又响,赶紧起床往家跑。
给悠然做好早饭,送她下楼。看她踩着单车走了,归海隐又回到收拾房间,把要洗的衣服扔在洗衣机里。好想有一个会做家务的机器人呀。
换好今天要穿的衣服,怎么这么冷?头好晕,不行,不能动,她咬着牙,扶着楼梯,闭着眼睛挣扎着往外走。好恶心,想吐,自己像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飘荡,东倒西歪,眼睛无法睁开。不行,今天不能请假,要交报表,不上班要扣工资。冷风吹过来,她免强睁了一下眼睛,就眼前一黑扑倒在路上。一辆车紧急刹住停了下来。
没人理她,离她最近的人纷纷向旁边避去。人们在上班早高峰时,没有太多时间去看陌生人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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