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最后说,“事办完后,要立刻给钱。要不然,大家都别好过。”
慕白天手发着抖要删除文件,手机铃突然震天响,吓慕白天一跳。他惊慌失措地摸着手机,一慌神按了挂断,再一看,是队长的号码,定定神拨过去,“啊,队长,不好意思,刚才睡着按错键了。”队长说,“啊,累的吧。这会儿来开个会。听说你得到了一个U盘,拿过来。我们准备把归海隐跳楼和利仕俊死亡案合并调查。”
慕白天咽了一口唾沫,声音发干地来了句,“U盘是空的。”
队长失望地停顿两秒,“这样?那你先来开个会。”
慕白天出门前对妈妈说,“从现在开始,不许慕白玉踏出家门一步。”白晓云看着儿子,对他莫名其妙的话肯定地嗯了一下。
慕白天手里握着已经删除文件的U盘,犹豫着出了门。
大家都或多或少有些收获,小朱去打印了和利仕俊最后通话的手机名单,也打印了和归海隐通话的手机名单,并查出了通话手机的机主信息。
守万俟思的人已经调取监控,跟踪万俟思车辆去找他。
队拿长着通话机主信息,有点好奇地问,“和利仕俊最后通话的是慕白玉,时间是昨晚利仕俊死亡前一个小时。慕白玉是谁?”说着又看慕白天,“名字很像啊。”
慕白天眼睛瞪大,恍然大悟的样子,“慕白玉是我妹妹,她前天回来说手机被偷了。”
队长眉头一皱,“手机被偷了?你回家好好问问你妹妹,对可疑的人有没有什么映像,这对我们破案很有帮助。”
随后大家开会,分析案情,并布置了下一步工作。
慕白天带着小朱去找利仕俊的情妇沈玲问话。慕白天让小朱开车,自己要休息一下。小朱看见座位上有一个U盘,想问慕白天,却见他靠着座椅疲惫地闭着眼睛,就顺手揣在口袋里,准备下车给他。
慕白天和小朱下楼后,队长的手机响,“怎么样?你的警员抢到的U盘,对破案有帮助吗?”
队长叹一口气,“别提了,小慕打开看过,他说是空的。”
“空的?!他在你们办公到看的?”
“他在家看的。”
“那个警员叫什么?”
“慕白天。”
“慕白天!慕白玉的哥哥?”
队长的同学啪地挂断了电话。队长看着手机发了会呆。
手机又响,队长吓了一跳,忙接着:“喂。”
“队长,万俟思出现了。”
“好,抓住他。”队长高兴地跳起来。
万俟思眼中含泪,紧咬嘴唇,到了太平间,一把抓住看尸体的,“归海隐呢?”
刘斗刚喝过酒,一听就说,“被家属拉走,送火葬场了。”
什么?这么快?为什么?
万俟思走到冰柜前一个个地乱拉着装尸体的抽屉,刘斗跑来拉他,“出去、出去。疯子。”
万俟思不相信这一切,他开始打电话,“有琴不语,归海隐死了是吗?她哥哥不让我见她最后一面,把她拉走了。”
有琴不语加班工作,刚被三个小伙子送回家,才吃着晚饭,嘴巴张得比平时大三倍,筷子掉在地下,“什么?什么?在哪?你在哪?”
万俟思已经挂断电话。有琴不语和鱼双面面相觑,饭也不吃了。有琴不语打归海隐的手机,关机。打归海扬帆的手机,没人接听。鱼双打苍怀道的手机,苍怀道好大的声音:“什么?”
万俟思挂断电话开车往殡仪馆去,也不想大半夜的人家都休息了。开在路上,神情恍惚。不太熟悉路,开着,发现后面有几辆车跟着。跟着就跟着,跟到黑灯瞎火的地段,几辆车超速挡在前面。万俟思想着,原来今天是有人安排我和阿隐一起死,可惜还没见她最后一面。
一推车门,下车就遭对方一棍子打过来,万俟思气在心头,力道很大,身子向后一让,同时一脚踹过去,又连续两脚踹其他人。一棍子又从身后扫来,他转身让过,劈手抓过棍子反向一扯顺势带过夺了棍子在手,向着来人一顿乱扫胡打。那几个人也不示弱,打起来倒像练手一样欢快自在。
万俟思想着再打下去,归海隐被扔进炉子烧了可怎么办,着急着想走,一时慌乱被几个人打翻在地,几只脚踩着他,“平时挺跩的公子哥儿呐,今天被我们踩在脚下。”
“感觉很好。”
“我们把他这女人都爱看的小脸划上几刀,看谁还喜欢看。”
几只脚解气地在他身上一顿乱踢。万俟思随手抱住一只脚硬将那人拉倒摔翻,几个人几脚向着他的脑袋同时猛踹。正在此时,突然几个人身后都被打了几下。几人回头一看,不由同时一哆嗦,一个白衣服长头发披肩脸上乱七八糟的人阴惨惨地咧着嘴笑,另一个黑衣服戴口罩戴帽子的人跟在白衣服身后,手里拎着棍子,对着人就是几棍子好打。白衣服鬼长袖一挥挟着寒风,风中似有无数钢针小刺,直扎几人脸上手上身上。几人乱做一团,都往车上跑。待车开了几米,却相继着起火。
那几人停车再回头看时,白衣服鬼和黑衣人连同地下的万俟思都不见了。
万俟思被打晕,头破血流。早上醒来,脑袋上包着纱布,被打破的伤口也包着。晕乎乎摸摸自己的头,却是还在自己车上。做梦挨打还带包扎伤口的?没空琢磨,着急忙往殡仪馆去。
已经上午十点钟,太阳勤勤恳恳无私无怨无情无恼无忧地照耀大地,不管你是在哭还是在笑,你刚出生还是准备被人推进炉子。万俟思在往生大道上看所有的人面带沉重来来去去,有的人独自坐在路边哭泣,有的人抱团哭号,有的悲戚地掺着哭到不能行走的人。万俟思找不到一个与归海隐这三个字相关的人,悠然?没见。大舅哥?没见。就算是那个叫易伤柳的也没见。万俟思冲到一个悼念厅,那花丛间躺着一个老头;他又跑进另一个悼念厅,那花丛里是一个老太太……
一个厅前聚集着好些人,“人还在里面化妆呢。”
万俟思听了直接跑到工作间,工作间里的人推他:出去。
万俟思非要去掀那个人盖脸的白巾。
家属对这个怪人提高警惕,听到工作人员叫喊的时候,立刻齐齐冲进来揪着他:疯子,滚出去。
万俟思左一推右一搡,家属就歪倒在一边。他冲到那个直挺挺的人面前刚要掀起盖脸巾时,一只手已经伸过来挡住万俟思的手,万俟思顺着戴手套的细手看上去,口罩上一双大凤眼波澜不惊地看着他。
万俟思恍惚觉得什么时候见过这双眼睛,此时却没有耐心,他抬手去扯那戴白手套的细手,细手一反掌扣万俟思的腕子,万俟思惊讶了一下,大凤眼另一手过来扯着万俟思肩膀往出推,万俟思眼中含泪,“别拦我,阿隐,阿隐。”大凤眼没有动嘴,却发出了奇怪的话:“阿隐是谁?”
万俟思被这声音扯回了正常思维,心想,这声音好怪,不像人的声音,像机器,音质倒是不错。万俟思流着泪,“归海隐,她送来了吗?她是不是摔得认不出了?”
大凤眼一甩万俟思,奇怪的声音含着怒气,“走。”
突然身后有人拍万俟思,万俟思一回头,那人却转身就跑。万俟思一愣,难道是他?!不可能啊!
手机又响,已经响了几百遍。一直发失心疯的万俟思被刚才那句奇怪的“走”扯回人间,他接了电话。万俟文重带着哭腔,“哥啊,你活着呢。快回来吧。公司厂房失火了。”
万俟思挂断手机看看大凤眼,她似乎认识归海隐?想也不想,一把扯下她的口罩。大凤眼一惊,从没有谁手这么快过。万俟思看着她白净的脸,高鼻梁,大凤眼很是漂亮。竟然是个和归海隐有一比的美丽姑娘。好,认得你了。把口罩塞回她手里,“明天来找你。”说完急匆匆地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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