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碍于人家的背景,只好在口罩后黑着一张脸将庄妈叫出门外问话,“她这是精神压力大,家属要关心患者近期身边发生的事情,针对性地缓解思想压力。”说完扭身就走。
庄静晓要回家,医生立刻同意。回家后庄妈请医生给女儿开中药调养。庄静晓晕睡几天。这期间,有些朋友来家里,见小姐如此,就说:怕是中了邪,看见不该见的东西。让庄妈去庙里烧香,家里多挂红色的东西,把小姐屋子里墙上黑白照片统统摘下。
那些黑白相片号称是吴之一先生的艺术作品。庄妈有次晚上到女儿房间冷不丁地瞅见也被吓了一跳。心想,这恐怕就是那个吴之一放在这里故意吓女儿神智不清,他好混水摸鱼撑控女儿的!早想摘了。
把家里搞得喜气洋洋后,庄妈挑了日子让王阿姨陪着去烧香。
庙里倒底是清静之地,梵音禅语檀香绕,庄妈烧了香捐过钱在庙后小山旁边的石几边坐着,顿觉神清气爽。王阿姨去买水不见回来,难道是去挖井了!这些日子颇觉疲惫的庄太太打起瞌睡。
昏沉沉地听人叫庄太太,庄妈抬眼看,一位素衣女子站立眼前,却不见脸,长发遮住,声音幽幽地问,“你女儿做的坏事你知道吗?你这个妈妈真不称职。当然,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把自己的私生女儿扔掉,真是狠心。”
庄太太吓得魂飞魄散,这事竟然有人知道。忙扑上前,“你别乱说。”
王阿姨扶起庄妈,“柳姐,你怎么摔了?”
庄太太柳素闭着眼睛紧紧抓住王阿姨,“你别说。别说。”
王阿姨叫着摇着:柳姐、太太、太太。
庄妈醒了,看着晴天丽日,“回去,这些天折腾得我也没休息好。很累。”
庄爸出去开了两天会,回家后看到处挂的喜气洋洋,就问:“干嘛呢。不年不节整得家里怪怪的。”
又去女儿房间看,庄静晓好多了,老庄见女儿这样子,又看家里挂得红彤彤,“你和吴之一要结婚?吴之一公司怎么样?”
庄静晓反问,“我为什么要结婚?”
“你不结婚往家里挂得喜洋洋干嘛?”
庄妈回来蔫头耷脑的,把庄爸拽一边说庄静晓撞邪,朋友说家里要喜气些才好。庄爸说,“喜气?!过几天是你生日啊,我们大大地搞一场生日聚会,到时候更喜庆。”
庄妈问庄爸,“你知道以前静静喜欢的那个风无言怎么不见了?我喜欢那个孩子,长得好又有本事,看上去乐呵呵的让人舒服。”
“听说死了。”
“死了?”庄妈嗓门大起来。
“呃”庄爸很平静地看着老婆,“听说连人带车掉到江里去了。”
“连人带车?”庄妈试探地问,“喝多了?酒驾?”
“很有可能!警察也这么推测的。”又看看老婆说,“你还聪明的嘛。猜的这么准!”庄妈半信半疑地摇头,“可惜了。哎!你看静静老大不小,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还没成!”又看着老伴,“你也不给孩子找个对相。”
“万俟思被赫连相中,南辰岳比静静小了些,南辰星对每个女孩都好,又对每个女孩都不真心……难难难。”
庄妈批评他,“眼光放远点,看以后有前途的人。别老在这几个人里转!”
“好男人都已经被抢光了。”庄爸摇头又去女儿房间,看看她还乱叫不,不乱叫试着谈谈找老公的事儿。
赫连薇尔听说庄小姐得了怪病,很是开心,立刻告诉万俟思。并约万俟思一起去看庄静晓。万俟思说,“你先去,我随后就到。”赫连薇尔化了妆,穿着华丽乐颠颠地跑去看庄静晓,庄静晓已经好多了,不再见人就喊滚。赫连薇尔想着一会儿要在庄静晓面前和万俟思秀恩爱,就开心地陪着庄静晓讲东讲西讲天讲地讲男模特讲女明星,直讲得庄静晓眼白看天,打着哈欠,特别想说:滚。
赫连小姐退出去打电话给思哥哥,万俟思才说他忙得不很,今天去不了。万俟思在办公室看文件,看邮件,看公司季度报告,也不算特别忙。等赫连薇尔打过电话后的半小时,万俟思打庄家的固定电话,正好是庄妈接到,万俟思问赫连薇尔在吗?庄妈说离开半小时了。
万俟思立刻带上万俟文重,又约了南辰星一起到庄家。
庄静晓连续睡几天,人有些浮肿,再加上披头散发,众男神看了这样的庄静晓都带着微笑,真心希望她早日康复。万俟思还是那种看见天掉下也不惊讶的表情,“好好休息,不要乱想。”
万俟思见庄家怪怪的喜洋洋装扮,撇开万俟文重和南辰星去陪庄妈聊天,“我看静晓眼神无光,似乎是思想上有些负担。不知她近来做些什么。”
庄妈叹气,想着半梦半醒时耳边的那句话,只是说:“这孩子从小好强。有什么也不对我们讲的。倒是你们年轻人在一起说得来。”
万俟思面色庄重道,“我家里有好些事,很久没见过静晓。只是道听途说的消息,也不敢问她。”
庄妈立刻来了精神,“什么事?”
万俟思却故做惊讶,“薇尔没告诉你吗?我是听她讲的。”
庄妈困惑地说,“没有。”又想,这个赫连薇尔今天来看静静为什么这么高兴?!万俟思欲言又止地样子,摇头准备走开。庄妈止住,“这些孩子中我最相信你。”
万俟思却严肃地看着庄妈,“我讲?不太好吧?”
庄妈又累又气又笑,“臭孩子,就你给阿姨讲,阿姨才爱听。”
万俟思说,“人人都说她派人杀了风无言。又帮别人害死了一位姑娘。”
庄妈眼睛瞪得赛铜铃,声音像突然爆炸的气球,“什么?!”
万俟思眨眼看着庄妈,庄妈觉得万俟思是不是在笑自己如此没有承受力?清清嗓子,放低声音,“你说。”
“她找人把风无言撞进江里去了。”万俟思见庄妈惊讶痛苦的表情,安慰道,“她身边不知哪来些不好的人,教她做坏事。我看她从前满好的一个女孩。”说着极失望地摇着头,“可惜,可惜。”又对目瞪口呆的庄妈说,“你让她多休息,不要再问她,给她增加压力。”说着起来走掉。
庄妈想问细节,不见了万俟思。只好让保姆请万俟文重和南辰星来讲。两人加一把盐撒一把胡椒地把故事硬是编成传奇一样,让庄妈听得眼泪汪汪的,果然那个白影子的话是真的?!白影子?!想起白影子更是心惊肉跳,那她什么都知道?她是谁?!
万俟思和庄妈说话时一直盯着庄妈看她表情,心里有些同情。
离了庄静晓家,开着车无聊地扫视窗外,想起那个开门让进自己的老头。又将车开到那巷子。
巷子口灯光昏暗,少有闲人走动,来去都是私家车。万俟思停车步行往里走,立刻就感觉身后有人跟着。万俟思回头看了看,有三个二十出头的男孩,正紧张地看自己,就笑笑停下,那三个孩子不知如何是好一样,略一顿只好往前走。身后一辆车并不管巷子路窄,开得很是张扬,而且不满意在巷子里晃的万俟思和三个孩子,狂燥地长按着车喇叭窜进去。
万俟思走到楚会所门口心想我为何不能进去?
在里面乱转着,哪热闹往哪走。走到一个小客厅前,见里面挤了不少人。万俟思拉住一个端盘子的服务生往客厅里一指:“怎么了?”
服务生说,“新来一个舞娘,会腹语。”
万俟思一撇嘴想着:妖孽,蒙人。于是也进客厅想看看什么女人胆大心细来这个地方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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