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穿白胡子老头幻术的人并不多，起码同为修真者的智杖与杜小蛮，都陷入到了幻术之中。
更别说周围那些普通凡人了。
他们早已经被胖老头神乎其技的幻化深深折服。
纷纷慷慨解囊，不消片刻的功夫，小老头已经收了五六两银子的赏钱。
随着打赏银钱的看客渐渐减少，原本那棵挂满着鲜红大苹果的果树，也迅速的枯萎，最终化作一片青烟消失。
这一幕，又让看客们惊呼不已。
又开始纷纷向老头抛洒银钱。
其中就数李九龄等人抛的最多。
杜小蛮激动的不要不要的，紧紧的抓着古小邪的手臂，叫道：“小邪！小邪！高人！高人！”
古小邪甩开了这个瞎激动的黄山大胸妹，道：“骗人的把戏而已。”
胖老头没有去捡地上的银钱，从一张黄色的布幔后面，窜出来了一只穿着衣服的灰毛猴子。
灰毛猴子应该是这胖老头所豢养，它很机灵的在帮助主人捡拾地上的铜板。
这时，胖老头来到了古小邪等人面前。
他望着古小邪，浑浊的眼眸中，闪烁着淡淡的睿智光芒。
古小邪以为他是想讨赏钱。
他并不是一个小气鬼。
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刚要放到老头手中的银盘里。
老头却是微笑摇头，道：“公子未入老夫所布之局，不必赏钱。”
古小邪闻言顺势将银子又揣回了兜里，又省了二两银子。
他看着苹果，道：“树上的苹果只有几个是真实的，其他的都是假的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是人间失传了数百年的幻术，一叶障目。”
老头眼中光芒一闪，笑道：“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何必分辨的那么清楚？
老夫很好奇，在场百多人，都未瞧出端倪。公子是如何瞧出来的。”
他并未正面回答古小邪的问题，而是想套出古小邪的底细。
古小邪笑了笑，道：“一叶障目虽是极高明的幻术，但对于本少侠来说，还是过于低级了。本少侠早已开了天眼，莫说是幻术，纵是轮回，本少侠也能一眼看穿。”
智杖与杜小蛮的心中，同时浮现出了三个字。
不要脸！
这小子就喜欢自吹自擂，逮到机会就吹牛皮。
还看穿轮回呢，能看穿眼前的红尘，就算他有能耐。
杜小蛮当面戳古小邪的轮胎。
道：“小邪，我好像听师父说过，幻术在你们蜀山派曾经极为兴盛，其中好像就有一种幻术，叫做一叶障目。”
智杖拍着大光头，道：“小蛮大姐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不过，据我所知，蜀山派最近千年来，以剑修为主，幻术一道早已经没落。”
古小邪一窒。
自己刚准备装逼，就被这两个损友给搅和了。
他翻着大眼珠子，没好气的道：“你们对我们蜀山派的神通妙法，知道的还挺多啊。
不错，幻术一脉曾经确实在我蜀山派兴起过几百年。不过，幻术终究是幻术，障眼法而已。
这种旁门小术，岂能入我蜀山弟子的法眼？
在千年之前，便已经很少有蜀山弟子修炼幻术，遁术啦。
至于这一叶障目，确实曾经是我蜀山派的一种小术。
没啥用途，在红尘中，给凡人变变戏法，赚点生活费，还是可以的。”
蜀山派失传的东西，在古小邪的口中，被贬的一文不值。
其实，他内心中在滴血。
他从小就不爱修炼，就爱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小时候听蜀山的师兄师姐说，蜀山派曾经有许多稀奇古怪的法术神通。
五行遁术，风遁术，千里遁术。
还有五行幻术，雾影幻术，傀儡术等等。
这些都是古小邪的最爱。
为此他在藏书楼里，翻了大半年的书。
可惜啊，蜀山弟子都觉得什么遁术啊，幻术啊，都是旁门小道，就在蜀山派内传承了四五百年，然后就没有弟子愿意花时间去修炼了。
蜀山弟子追求的是力量，是剑道的极致。
管你什么幻术遁术傀儡术，人剑合一之下，任何奇淫巧技，都是渣渣。
后来古小邪也问过包括自己老爹在内的那些蜀山前辈，他们也都不懂这些旁门小术。
古小邪也就只能感叹历代蜀山祖师是败家子。
如今只能用一些符箓在身上撑撑门面。
小老头听说这个光头小卤蛋是蜀山弟子，似乎有些惊讶。
因为他看出来了，古小邪身上穿着的是儒家第一书院的校服。
蜀山派的弟子，怎么跑到白鹿书院了？
智杖这个大饭桶，不想再此耗费时间了。
便道：“前面便是会宾楼，我早上都没吃饭，九龄不是说请客吗，咱们走起啊。”
古小邪对着胖老头拱了拱手。
曾经的蜀山神通，在这个老头子身上展现了出来，作为蜀山小太爷，古小邪自然不会失了礼数。
七个人渣败类，宛如七只大螃蟹，穿街过市，好不嚣张。
捡完银钱的灰毛猴子，三下两下爬到了小老头的肩膀上。
将装满铜板的袋子交给了老主人。
胖老头眯着眼睛，看着古小邪等人远去的背影。
他喃喃的道：“好厉害的少年，不过，他体内似乎有几股不属于他的力量与灵魂。奇怪，奇怪啊。”
灰毛猴子不知是不是听懂了老主人的话，吱吱呀呀的叫了几声。
胖老头道：“我知道你饿了，我也饿了，走，咱们吃午饭去。”
老头收拾了表演的道具，抱着一个大包袱，很快消失在了繁华的朱雀大街上。
在他离开后，拐角处走出了一个面容苍老的枯槁老者。
是古镇天！
他的注意力没有在远去的古小邪那群人的身上，而是在那个胖老头的身上。
他皱起眉头，道：“是他？怎么可能……”
小骚狐狸蒙着面纱，出现在他的身旁。
道：“你还认识这个好色之徒？”
古镇天诧异道：“好色之徒？你也认识他？”
妖小狸点头道：“三百多年前，我在南疆的一个苗族寨子见过他一次，好色的不得了，连我的豆腐都敢吃。
没想到在这里又遇到了他。
更没想到的是，这老色鬼竟然还没有死！
我遇到他时，他当时已经是有了白胡子。
算起来，这老色鬼的年纪，没准比你还大，或许已经超过了五百岁了也说不定。”
古镇天陷入了沉思。
他也见过这个老头子。
不过时间上比妖小狸要晚了两百年左右。
在一百多年前，蜀山脚下的一个小镇。
这老头以前不是给人算命看相的吗？
怎么一百多年不见，他转行变戏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