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本王也给他来个李代桃僵
忠顺王觉得自己无法直接插手会试，便向牟楠承寻求谋计，该怎么让贾宝玉明年在会试上栽个大跟头。
对于这个问题，牟楠承似乎早有准备，只见他面露几分阴险：
“王爷，其实属下发现了会试有一个小小的漏洞，那就是报名是由各地的学政向礼部提交名录，再由考生亲临现场。”
“此前乡试的时候，贾宝玉用了一招李代桃僵，让人顶替了他的名字应考，躲过了被黜落的风险。”
“既然如此，王爷何不直接安排一个‘贾瑛’，顶替贾宝玉的名额入会试场内？”
忠顺王眼神大亮，直盯着牟楠承：
“这样可行吗？万一被贾宝玉发现如何？而且贾宝玉可是江南解元，名气很大，谁人可随意顶替他？”
牟楠承自信地笑了笑：
“王爷莫急，其实只需要保证在报名前后的三天之内，不让贾宝玉知晓就行了。”
“待到开考那日，他即便知晓也来不及了，会试有着严苛的规章制度，一旦确定考生入场，即便知道是被顶替，也只得等考完之后才能再说了。”
“这就是属下发现的一个小漏洞。”
说起来，其实牟楠承所言也算不上是漏洞，因为考生报名时，会有礼部官员再三审核身份，包括身籍长相、父母祖辈、同年同窗、保举之人等。
比起乡试更加严肃和严谨，得经过数道审核才会确定考生名额，而且报名成功后，会有一个号牌，待开考时，拿号牌验证无误，方可入场。
不过，如果像牟楠承这般说的，在报名之时就动手脚，即便事后贾宝玉得知，也只能待考完才能控诉有人顶替自己考试。
到那时，就算贾宝玉胜诉，也无济于事了，会试不可能因为他一人重考，他只能再等三年。
忠顺王沉思着，眼神闪烁，像是在思索这个办法到底可不可行。
过了好一会，似乎下定了决心，沉声说道：
“好，就依你的法子，本王也给他来个李代桃僵，让他真正尝一尝，被人顶替了名额是怎样的感受！”
牟楠承恭维道：
“王爷英明，如此一来，贾宝玉明年绝对不可能再中了，下次会试，可得再等三年。”
“而这三年之内，王爷就有更多机会对付他了。”
忠顺王听后，露出几分狞笑，带着一丝的残忍和冷酷，似乎已经认定贾宝玉必死无疑了。
过了好一会，这才恢复如常，又冷然询问：
“且不提贾宝玉，眼下这样的情况，本王该如何应对？”
“皇上的意思很明确了，贾蓉之死必然要有人负责，不然，仇豹就得去守边关。”
牟楠承虽然才跟着忠顺王没多久，可他也知道，仇豹是忠顺王的忠心拥趸。
也正因为有仇豹这样的人存在，忠顺王的权势才会得以体现。
作为风羽卫的头头，仇豹手中的权力，不可谓不大，风羽卫有着皇权特许，监督百官，特事特办，无须缘由的特殊权力。
风羽卫拥有自己的诏狱，可越过朝廷所有衙门，直接抓人审讯，也就是说，一旦被抓进风羽卫诏狱中，怎么定罪，都是风羽卫说了算。
仇豹忠心于忠顺王，就等于忠顺王拥有随时抓人的权力。
因而，若仇豹被靖元皇帝贬斥，忠顺王就将失去一大助力，更别说，仇豹忠心于他，不也是为了有一个靠山吗？
眼下既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忠顺王于情于理都应该拉扶一把。
牟楠承深明其中的利害，皱眉沉思一番后，说道：
“王爷，如今看来，只有一人可承担此罪名了。”
忠顺王盯着他问：
“谁？”
牟楠承深吸一口气，缓缓说出一个名字来：
“冯示宪！”
忠顺王听了，惊愕地看着牟楠承，眼中神色有些复杂。
牟楠承则接着解释道：
“王爷，如果不给贾家一个交代，贾家以及那些勋贵世家不会罢休，太上皇更会揪着不放。”
“无论如何，都得有人负责，很显然，王爷您不可能出面承认这一切。”
“而冯示宪已经是个死囚了，反正他都要被砍头了，也不怕再多担一些罪名。”
忠顺王听了，总算回过神来，满脸严肃地说道：
“可是，他一个死囚，怎么负责？”
牟楠承眼神一闪：
“王爷，您别忘了，他肯定恨贾宝玉入骨的，这个理由是说得过去的，至于他为何能够在牢狱里，联络到一些刺客，安排去刺杀贾蓉……”
“那就得看王爷您能不能狠心安排一些顶罪之人了。”
说着，看着忠顺王，似乎等他决断。
忠顺王毫不迟疑地说道：
“没问题，不过就是一些背锅的，为了本王的大局，也为了皇上，死几个人也无妨。”
牟楠承微微点头，接着道：
“仅此还不够，王爷您得忍痛，将一些真正的刺客暴露出来，如此才能形成严谨的口供，外人才不会怀疑。”
“正好还可以将第一次刺客刺杀贾宝玉的事情也一并遮掩过去，全部推到冯示宪身上。”
“只说第二次刺杀，原本也是想杀贾宝玉的，只是杀错了人，那贾珍为何失踪，就和他们无关了。”
“如此三分真七分假，真真假假，让人难以分辨，只会觉得是真的。”
忠顺王听了，皱眉沉思一会，又问一句：
“这样真的可以吗？”
牟楠承点头：
“唯有如此了，毕竟冯示宪原本可是堂堂二品节度使，地方封疆大吏，就这么被贾宝玉斗垮，肯定不甘心的，这个借口说出去，没人会质疑。”
“况且，除冯示宪之外，似乎也没有更好的人选了。”
听着牟楠承平静的话，忠顺王内心突然有些膈应。
因为牟楠承在说让冯示宪承担此事所有罪名时，太过于平静了，就如同在提及一个陌生人一般。
可忠顺王知道，冯示宪非常敬重牟楠承，临死前不保自己的妻儿老小，也要向他举荐牟楠承，足以可见冯示宪多么在意牟楠承的。
可眼下牟楠承出了牢狱，就完全不认冯示宪了，只当冯示宪如陌生人一样，这让忠顺王不由有些胆寒，只觉得牟楠承未免太冷血和无情了。
不过，想归想，牟楠承提出的办法，他倒觉得非常不错。
仅此事看来，冯示宪真是一个绝佳的背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