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8章 咱们的事情也该提一提了吧?
从蘅庑苑出来后,贾宝玉便往潇湘馆来。
正门就见林黛玉一个人呆呆地望着窗外,忙走过来,柔声打招呼:
“妹妹这是在想什么呢?”
林黛玉听声音,就知是贾宝玉,颇为惊喜,转首一看,眼眸微亮:
“你从哪来,怎么这会子还来我这里了?”
贾宝玉环顾四周,见没人,顺势将她搂抱着,说着私房话。
原因国孝期间,尤氏也不在东府,贾宝玉怕薛姨妈孤单,便让她也搬进来住了一段时间。
薛宝钗那里有薛宝琴,故而让薛姨妈来林黛玉这里住着。
贾敬的丧事办完后,薛姨妈又搬了出去,如今林黛玉这里,又只有林黛玉一人了。
“妹妹,薛姨妈搬出去了,你是不是感觉冷清了?”
听贾宝玉小声询问着。
林黛玉知道他什么意思,微微摇头:
“我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况且,还有紫鹃她们呢,姨妈在,你还不能来,姨妈走了,你也能来了,我还高兴一些。”
听她这般说,贾宝玉笑了笑,又接着说:
“刚从宝姐姐哪里出来,就见她在训斥莺儿呢。”
林黛玉闻言,颇为惊讶:
“为何要训斥莺儿?可是做错了事?”
贾宝玉微微皱眉:
“没有,只是宝姐姐回来时,莺儿不见影,惹恼了宝姐姐。”
林黛玉跟着蹙眉:
“若是如此,多半是生我的气。”
贾宝玉很是诧异地看着她:
“妹妹,这话怎讲?”
林黛玉轻叹:
“晌午时,莺儿送了我一个新编织的花篮,我觉得她编得很好,就夸了她一番,还特意赏了她一些铜钱。”
“许是因为宝姐姐听了这事,心里不自在,这才罚莺儿的。”
贾宝玉听后,顿时哑口无言了,他是没想到,这背后,竟然还有这样的说法。
一时竟也有些心惊忧虑,若是如此,岂不是说薛宝钗和林黛玉有了嫌隙?
林黛玉见他如此,不用他说,已经猜到了,便劝谏道:
“你别多想了,我和宝姐姐义结金兰,如同亲姐妹一样,待明日我去她那坐一坐,自然就没事了。”
贾宝玉听了,颇为安心:
“若是如此,再好不过了,有劳妹妹走这一趟。”
林黛玉看着他,轻笑:
“你我之间,何必说这样的话?”
迟疑片刻,又问:
“宝玉,咱们的事情,你是不是该向外祖母和舅母提一提了?”
这话一出,贾宝玉顿时脸色滞愣,半响才反应过来,回道:
“好,待时机成熟,我就去说。”
说话间,贾宝玉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件事情,他似乎有点犹豫,或许是因为太在乎的缘故,生怕被贾母或是王夫人否决。
“好了,没事的,大不了,咱们谁也别嫁,就这样不也挺好?”
林黛玉感受到了贾宝玉的情绪,笑着安抚道。
贾宝玉却脸色严峻:
“妹妹,这件事情,必须要妥善解决,我不想再辜负你,若她们不同意,我就带妹妹你离开这府中,总归是有办法的。”
听他这般承诺,林黛玉内心一阵悸动和心醉,靠在他怀中,不再多说。
两人沉默了一会,突听贾宝玉说起了平儿的解决办法,以及邢岫烟受到了委屈。
对于平儿的解决办法,林黛玉毫无迟疑地支持,并且夸赞了平儿几句。
倒是对邢岫烟受到了委屈,非常疼惜:
“我们两个初见她时,她在吴湖里打渔,那时就知道她过得肯定很不好。”
“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向我们求助,可见她心中是有傲气的。”
“偏偏来了这里,反受人辖制,一切都得看别人的脸色,宝玉,你可想想,她在这里是如何度过的?”
贾宝玉听了,一时默然。
过了一会,轻叹:
“都怪我疏忽了,没能考虑到二姐姐房里,竟然会是这样的情况。”
林黛玉忙道:
“宝玉,和你无关,也都是咱们没有招呼周到,待事后,咱们一起给她赔不是吧。”
贾宝玉也正是这般想,听后便点了点头。
二人又说了好一阵的话,贾宝玉这才离开。
随后又去了贾探春、贾惜春那里,听取了她们的一些意见,二人和林黛玉一样,对平儿的主意非常赞同。
同时也颇为痛心邢岫烟的遭遇,尤其是贾探春,痛心疾首,说自己是管家小组的领头人,如今却让邢岫烟受了这样大的委屈,真是枉做这个领头的人了。
若非贾宝玉再三劝谏,她都要辞去这个领头人的职位。
同样也和林黛玉一样,愿意事后给邢岫烟赔礼道歉。
既然大家都这么想,贾宝玉便也有了一点想法,想着待事情了结,一同给邢岫烟赔个礼才好。
……
……
皇宫。
自从上次没能让贾元春倒霉,吴贵妃便怀恨在心,只是她也不能明着和贾元春对着来。
于是,便想着,先对付了定妃再说。
正巧这日,内务府上供了一些南洋血燕窝来,吴贵妃便再心生一计,特意让人给定妃送去不少的血燕窝。
这定妃早知她不是个好的,于是婉拒了。
对此,吴贵妃并没有放在心上,至第二日,在众多嫔妃给周皇后请安时,便向周皇后告状:
“皇后娘娘,臣妾好心给定妃送去血燕窝,谁知她竟一点也不领情,不仅如此,还将那些血燕窝全部倒进了池塘里。”
“这些血燕窝可是南洋上供的上等货,她却如此糟蹋了,还请皇后娘娘严惩!”
定妃听了,忙站出来辩解:
“皇后娘娘,这都是诬陷,吴贵妃确实给臣妾送了一些血燕窝来,臣妾根本就没要,是她自己的人拿走的,臣妾身边的人,都能够作证。”
吴贵妃冷笑:
“作证?你自己的人,肯定是替你作证了,难道她们还敢指责你?”
话音刚落,贾元春站出来说话:
“吴贵妃,你何必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栽赃陷害别人呢?”
吴贵妃听了,气得憋红了脸:
“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何时栽赃陷害了?”
贾元春接话:
“内务府上供的血燕窝都是有记载在册的,哪一宫,哪一人,多少份例,都是记着的,你以为你随便说别人倒了,就可以栽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