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乐紧紧抱着素影，眉心贴着眉心，感受到少许温暖。
“嗡——”
突然，能量荡开，素影头晕了一下，疑惑的睁开眼睛，却看到了自己的脸。
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恐怖。
自己盯着自己！！
素影猛的坐起来，痛的让她皱起眉头，被汽车碾过一般，全身都痛。
事情向着诡异的方向发展。
江宇睁开眼睛，看着两人，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不睡觉闹什么？”
素影还未回过神，听到身前长相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孩开口说话。
“主人，许乐要杀我。”
“弄死她！”
素影看到主人点点头，然后自己的脖子就被能量扼住，想解释都来不及。
“咔！”
喉骨无声破碎，素影看到，那个长相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孩在笑。
笑的很开心。
魂魄离体却没有散去，素影悬浮在主人身边，主人手腕上的轮回塔印记散着微光。
这时，素影看到小色坯在看着她笑，心中恍然。
很明显，许乐隐藏了异能，她中招了。
身体被人夺舍，许乐占据了她的身体。
控心咒只能保证追随者不伤害主人，可不能杜追随者之间互相伤害。
她几乎忘记，那只是口头规定，主人都还没来得及跟许乐说。
哎！
这种小把戏怎么可能瞒得过主人，素影在心里为小丫头默哀三秒。
.....
天亮了，素影仍旧飘在帐篷里，不知道该开心还是难过。
看着自己的身体里住着别人的魂魄。
主人没有管她，她被遗弃了。
怎么看许乐都更适合追随者的角色，没有底线，绝对服从命令。
不会拒绝。
主人说一分，她会做十分。
素影看的清楚，许乐对主人的命令没有一点不满，神色坦然。
主人让她出去守夜，她整晚没有一次瞌睡，明明身体累到了极限。
她会把荆棘上的尖刺按进大腿里，用疼痛提神。
许乐比自己好一百倍！
忽然，素影想起白天女孩对她说过的话，那么清晰。
“要是主人也对我像对你这么好，让我做什么都行。”
“姐姐，你不知道，你的日常我做梦都梦不到，那可是新鲜蔬菜和水果。”
“你不知道，坪阡镇每天都有很多人被毒死。”
“他们只是太饿了，想吃一口菜，吃一块肉，那些异兽和植物几乎都有剧毒。”
“我不知道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
“只敢吃点游商带进来的杂粮菜饼子，我从小待在古镇，现在更不敢出去。”
“他们说外面和地狱一样，是不是真的？”
“我真的好羡慕你，如果可以交换人生，哪怕一天也行啊。”
旅途很远，小丫头的碎碎念烦人，素影只记得她的眼神，主色调是羡慕和嫉妒。
浓郁的掩饰不住。
素影信心越来越少，对主人会不会复活她没了把握。
现在想来，平日里相处她真的很过分。
矜持，冷淡，疏远。
在琴岛，非必要素影不会离开自己的别院。
她只对医术和药材感兴趣，控心咒都撼不动。
林霏只是嘴快，不会说话，对主人有多么热情瞎子都能看出来。
她不同，她说话温柔有分寸，内心距离始终隔着千山万水，不冷不热。
连动情都很平淡，没有味道。
中午，江宇醒来，许乐还在酣睡。
她用着素影的身体，原本的身体扔在帐篷外面。
素影魂魄悬浮在空中，依靠轮回塔保持不散，魂魄没有能量，普通人看不到。
江宇点了下许乐眉心，小丫头睡梦中昏死过去。
“阴沟里翻船什么感觉？”
素影低着头，表情失落：“主人，她比我好太多了。”
“理智来说，我没有复活价值。”
“你也看到了，她的夺舍异能做的彻底，我魂魄上没有传承。”
许乐身体缩在江宇怀里，依恋感做不得假，睡梦中都会潜意识靠近。
她很珍惜偷来的机会。
江宇脸上带着笑意，没有责备的意思：“小丫头是你送我的礼物。”
“你觉得她怎么样？”
素影随口道：“聪明，有胆魄，心机深一点有控心咒在也算是优点。”
“换做我是她，我想我做不到如此冷静。”
“不要忘了，你和我，动动手指就能碾死她，换做是你也未必敢赌。”
江宇神色犹豫，拿不定主意：“许乐留不留？”
“说实话小丫头没什么价值，弄死我又不忍心，毕竟收了她的礼物。”
“你知道我这人向来心软。”
素影以为主人会放弃自己，没想到连许乐的处置权都送还给她。
为什么？
身体还在，传承在身体里，换个更听话的魂魄不是更好？
素影神色复杂：“主人，身体你会还给我？”
江宇点点头：“原本就是你的，今天这事不怪你，是我因为贪吃疏忽大意。”
“不过，追随者就要做好追随者该做的事，剩下的烂摊子你要自己处理。”
素影答应下，沉默不语。
午后，许乐醒来，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
浑身酸痛，心情说不出舒爽。
素影的身体强度持平S级近战，抗性不错。
帐篷里没人，许乐打开门帘，被阳光刺的睁不开眼，好不容易适应强光，愣在原地。
她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昨夜那些算计，那些疯魔，那些开心，难道都只是梦境。
明明就很真实。
不远处，素影在煮饭，她揉了揉眼睛，闭上几秒又睁开，不远处切切实实是素影的身体。
许乐伸手摸摸喉咙，隐隐作痛。
她亲手捏碎的喉骨已然修复，暗伤还在，不是梦境。
主人躺在边晒太阳，脸上盖着一本书，摇椅晃动，吱吱嘎嘎的响着。
到底哪些才是梦境。
昨晚？
还是现在？
素影舀起一点汤尝着味道，看向许乐，笑容淡然。
“昨晚玩的开不开心？”
“我的身体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