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阳如酒,俯照大地,几排白杨树的影子被拖的老长。
远处的哨塔上,几名哨兵躲在塔楼里聊天,只有一个站在背阴的地方抽烟。不光是武警,就连看守囚犯的警察也都躲进了阴凉处,享受着这一天之中,快要结束的凉爽。
小结巴艾辉最近十分勤快,自从被送到地下三层给巴老头洗脉之后,他就感觉到自己体内多了一股子劲儿,虽然还用的不灵活,不过每当他能够调用这股力道的时候,总能出现神奇的效果,譬如可以轻松捏碎了牙缸、牙刷,捏坏了锄头、镰刀!有时候也会出现一步跨出去四五米的景象。
艾辉开始学着远离人群,他带了一个朴素的木头板,在上面帖了一张白纸,手里拿着几根铅笔,开始学习画画,以前,这里关押过一个老画家的,艾辉曾经得到了画家的一些指点,让人觉得有些古怪的是,正常人都喜欢画大漠里的落日,画监狱外的风沙,而艾辉的画里总有阴森的哨塔岗楼和武装森严的哨兵武警。
整所监狱一共有四十八座哨塔,每座哨塔里驻扎了半个班六七个人左右,每个月他们都会轮换一次。
艾辉已经观察了太久,甚至还能够描绘出每个班外表突出的那几个人的形象,其中有几个就是负责管理士兵的班长,或者小队长的肖像,也许有一天会用的到,艾辉轻轻的告诉自己。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艾辉躲在树荫下,描绘着视线里最后一个哨塔,那个哨塔太远了,以至于自己只能模糊的看到一个影子,忽然发现有一群人安静的向一个方向而去,那个方向正是自己的监舍区。
这群人好像潜入水底的巨鲨,无数站在他们前面的人群主动让路,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只有些微的脚步声,这是十分奇特的现象,于是艾辉多花了几分心思去了望,这一次他看到了蛇王,看到了狼王,以及他们一众精英手下,这些人都是平日里分散在各个领域的好手,很少看到他们聚集在一起,至少其中几个艾辉从没见过。
“不好,要出事了!”
艾辉丢下了手中的画笔和画架,飞快的跑向球场,黑猛恢复的不错,正在球场做进一步的康复训练。
“猛哥,猛哥,”艾辉大声呼叫,黑猛随手抛出篮球,划过一个高高的抛物线应声入网,居然是一个漂亮的空心球。
他扭头看向艾辉说道:“出什么事了?小结巴?”
“猛哥,可……可能要……要出事……”小结巴趴在黑猛耳边简单叙述了自己的所见和所想。
“走,我们跟过去看看。”黑猛眯起眼睛,依稀的感应到机会就要来了。
大多数囚徒依旧保持着固有的活动,只有极少部分嗅觉灵敏的才暗暗跟着蛇王和狼王等人移动前行。
陈辉和蛇王、狼王等人走在一列,他退后半步将自己藏在人群中央,这才觉得有些安全感。
在他前面推着蛇王的轮椅行走的那名妖娆男子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陈辉对着那个男子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道:“花姐,有事吗?”
白花蛇目光冷峻,嘴角抽搐了几下说道:“你猜谁会赢?”
陈辉疑惑道:“我,我不知道!”
实力超过一定范围,就再也不会被人感知,这就是大音希声大象无形的道理。
陈辉能够感觉到狼王的恐怖,蛇王的阴狠,可也亲眼看到狼王面对普普通通的秦朗落荒而逃,
这些事情让他明白,很多东西都不像他感觉的那样,因此宁愿沉默。
眼镜蛇跟在蛇王身边,他相信自己上次的失败是因为大意,被偷袭,这一次他斗志昂扬,绝不会让那个小子有翻身的机会,听到陈辉开口说话,他漫不经心的瞟了陈辉一眼,想不明白这小子有什么值得让狼王高看一眼的地方!
他甚至看不起黑曼巴,看不起怪蟒,眼镜蛇的眼睛里只有自己,为了这一天他专门配置了一个运动眼镜,皮带将眼镜片紧紧的勒在脑袋上,即便脑袋掉了,眼镜也不会掉!
他觉得此刻血脉里有一种热力在蔓延,痒痒的十分舒服!让他无比渴望一场战斗。
狼王跟在蛇王的另一侧,相比弱小的眼镜蛇,他的心里没有那么轻松,秦朗那踪迹莫测的黄狗撒尿腿法至今仍旧让他心有余悸,
他虽然专心事武,可直到今天也没有突破,凭借目前的实力,他没有半分信心面对秦朗,
“哥?你觉得咱们真的可以吗?要是联手还对付不了那小子……”狼王侧头小声说道,可是这话还是被身边的几个人听到了。
蛇王阴恻恻的看了狼王一眼,心说:“蠢货,临战动摇军心,就这一点我就可以杀你无数次,可惜,谁叫眼下青黄不接,无人可用呢!”
蛇王无奈开口指点迷津,提振士气道:“你,眼镜、疯狼、血狼等人围住秦朗,我和白花、毒刺等人外面偷袭,你觉得那小子能逃脱的几率有多大?”
狼王对比了一下双方实力,蛇王的暗器堪比手枪子弹,就算秦朗再快,还能躲得过子弹吗?
而且这么多人围攻一个,堵也能把他堵死,说起来希望的确不小。
见狼王默默点头,蛇王再次抛出大招,他掏出了一个手指粗的黑管,在手指上风骚的盘旋了几个花样,众人目光聚焦在这个黑管上,蛇王微微笑道:“这是毒刺根据他们族中狩猎的风俗特制的吹管,里面的毒针也是特制的,十五米内见血封喉,你们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