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黛心暗暗头痛的时候,房门突然响了起来。
“主子,您睡了吗?没事吧?主子,主子?”雪晴急切的声音透过门板传了过来。
听起来,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进来说话。”
雪晴听到秦黛心的声音,心才算安定下来,她连忙推门而入,见秦黛心完好无损的站在那,一直提着的心才算回到了肚子里。
“什么事?”
雪晴忙道:“刚才降了冬雷,属下担心,就想着过来看一眼,谁知走到院子里,却看到……”她不知道该如何说,便道:“请主子过来看一眼吧。”
秦黛心狐疑,干脆披了披风跟着雪晴来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已经挂起了灯,虽然还是有些暗,但至少能看清东西。
秦黛心顺着雪晴指的地方看过去,心里也是一惊。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雪地里,一根竖立着的棍子引起了秦黛心的注意力。
这绝不是她先前扔在雪地里的那个玄铁法杖!
怎么回事?
秦黛心连忙伸手,急急的道:“灯笼。”那意思是想凑近看看。主扑两个来到那棍子旁,雪晴连忙凑近一些,举起了灯笼。
秦黛心瞪大眼睛细看。
不同了。
原本那个黑漆漆。乌得没有一丝光亮,仿佛死气沉沉的玄铁法杖变了个模样。它还是原来那般大小,通体乌黑。泛着光亮,与先前那般死气沉沉的模样完全不同。若细看,还会发现那法杖身上似乎有了暗花,一道道古朴厚重的花纹,似乎在诠释着远古的传说。
嗡!
秦黛心突然又听到了那咱嗡鸣声,紧接着那法杖竟轻轻震动起来!
雪晴大惊,连忙道:“主子小心。有古怪!”
秦黛心却觉得心灵福至,自己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似的。
她一伸手。便握住了那法杖,那玄铁法杖似乎有了生命一般,竟让秦黛心生出了几分错觉,好像它迫不及待的冲到了自己的手掌里。
秦黛心心里竟多了一份多年不曾见的紧张。心口砰砰直跳,仿佛揣了个兔子似的。她微微用力,便把那法杖从雪晴拔了出来。这一看,就又看出了不同。
这玄铁法杖与初见时模样大不相同,原本疙疙瘩瘩的表面,如今光滑无比,上头细细的绘着花纹,好比一件精美绝伦的工艺品。以前那法杖上的突起都不见了,此时的它更像是一根玄铁制成的棍子,而且入手的分量似乎轻了许多。
得。法杖成了金箍棒,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太蹊跷了。
秦黛心想了想,便转身道:“你回去休息吧,这事儿不要声张。”
雪晴低低的应了一声是。便送秦黛心回去了。
秦黛心在屋里忍不住翻来覆去的看那金箍棒,越看越觉得匪夷所思,忍不住笑了几回。
即便是出了这么一档子匪夷所思的差错。秦黛心要走的行程却是一点也没能被耽搁。
她把金箍棒交给雪晴保管,又让人把王小狗和丁大力带来。先是敲打了丁大力几句,又点明了几处利弊,见他老实服帖,这才住了嘴,让人把准备好的东西一一清点,确定了没有纰漏,才启程。
纪婉儿没去送,她心里不舒服,特别是李大夫出事以后,她特别怕这种分别的场面。
秦黛心知道她的心意,自己也不想走得拖泥带水,便让两个丫头转告一声,她则是带着丁大力,王小狗二人,乔装骑着快马一溜烟的走了。
一点犹豫也没有。
秦黛心离开不过两日,边芜镇陆陆续续来了很多陌生人。
做什么打扮的都有。
跟先前的商队做买卖的不同,这些人大都是结伴而来,眉目间都透着几分不好惹,一看就不是普通商贩。
边芜镇一时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这些神色狠厉的人,如潮水般向云来客栈涌来。虽然没明着动手,但看架式,确实是有备而来。
秦黛心所料不差,他们确实是暗中收到了消息,来到边芜镇,就是来找秦黛心的。
吃刀头饭的,没人嫌银子多。
风行的暗花,吸引了不少人。
就为这个,那些人也会她也该死。
可惜寻了几日,并没有人发现秦黛心的藏身之处。
云来客栈,小四合院前后都被有心人找了个遍,连那个他们自认为极为隐蔽的地窖,都被人翻了个底朝天。以往秦黛心的出现过的地方都被人翻了个底朝天,可依旧没有秦黛心的下落。云来客栈里的人都被人盯得死死得,就怕被人抢了先机,慢人一步得了秦黛心的消息。
没几日,就传出秦黛心不在边芜镇,已经远走的消息。
有人说她回了大雍,也有人说她去了达达尔部。
说法很多。
这些说法一出,马上就有人想起来,那天似乎有三个形迹可疑的出了镇子。
这就坐实了秦黛心不在边芜镇的这个消息。
没几天,人们就如同潮水一般退去了,只留了几个不死心的人继续守在这儿。
裴虎,徐大川,讲二进三人也借机跟着商队走了。
他们在那些人眼里,就是云来客栈的人,最近云来客栈因为秦黛心的关系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本来没有商队肯要他们的,可是裴虎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说动了一个商队的把头,把他们三个都收了,当押运的脚夫雇了,一路往北去了。
秦黛心的第一步计划就算是成功了。
接下来的几天,雪晴和玲子时常往返于边芜镇和黄沙寨之间,那些关于风行和秦黛心,暗花等话题的传言也越来越多。
至此,一向低调的秦黛心在西北一夜扬名。
外头正宣扬着这个小女子如何厉害狠毒,为富不仁,勾结马匪,祸害一方时,正主秦黛心正骑着马在荒芜的原野上驰骋。
她与丁大力,王小狗三人出了边芜镇后,一路向北行进,日夜兼程走了四五天后,眼前的风沙地貌渐渐就被草原取代,海拔也渐渐高起来。又走了几日,高原地貌特征渐渐明显,山脉隐现,多数呈西北向东南走向,这里气候变化较大,气温较低,空气隐隐有了干燥,稀薄之势,而且太阳辐射较强。
越往北走,人烟就越稀少,天地也广阔起来,无垠的枯草覆盖原野,到处都能看到那种寸木不生,坚石嶙峋的山峰,天地间也显得苍茫,悲凉起来。
细细算算,她离开边芜镇也有*天的时间了,依照原定计划,再过几日,她去了达达尔部的消息就该传开了。她让人放出风去,说自己在达达尔部,无非是想祸水东引,让那些想要她命的人去达达尔部闹腾一回,一来去烦扰周心淼是她乐见其成的事,二来也能为了自己的“深入调查”多争取出一些时间来。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原本以为,有雪晴绘制的简易地图在手,又有一个曾经去过风行的丁大力在,找到风行去应该很容易。雪晴是从炎黄里出来的,若是连这点事情都记不下来,早就被踢出炎黄了,丁大力虽然是十多年前来过一回,年代久远,可是当时那种情况,他又是那样的一种身份,想必定是刻骨铭心,终身难忘,又怎么会记错呢?
事实上,雪晴的确没有画错,而丁大力也没有记错,他们两人人印象中那个荒凉的山谷中,却实藏着风行的老巢。只是不知道怎么的,等三人赶到那里时,却发现往日戒备森严的山谷突然空旷起来,那些暗桩全都辙走了,机关也是好久以前布置的,有的都被野兽破坏了。
秦黛心还以为丁大力暗中递了消息给风行的人,被气得不行。再一细想,却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丁大力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们,根本没有机会耍这种手段,而且他当时看到风行老巢人去楼空的那种震惊样子,也绝不是装出来的。
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一种解释了,风行发生了什么事情,碰巧让她们给赶上了。
秦黛心咬牙,随即在四周留了不少暗号,示意后面的人往北走,大家在达达尔部汇合。
就是样,秦黛心不得不改变计划,与王小狗,丁大力继续往北去,直奔达达尔部。
风行出了事,可是她们在路上意一点风声也没听到,可见这里头的蹊跷。到底是风行被什么人直捣黄龙给瓦解了,还是他们内部有了什么变化,不得不迁走了?
种种猜测都在秦黛心的脑子里一遍遍的过着,可是她心里,一点头绪也没有。
风行老巢空空如也,她就是再厉害又有什么用?难道那荒凉的山谷会给她想要的答案吗?会告诉她那藏在后头指挥坐镇的人是谁吗?她什么也不知道,就成了聋子,瞎子,想当肉票探底的计划也不得不搁置。
远处那广阔的天地,湛蓝的天空,白得如同棉花一样的低低的云,还有远处那浅浅的雪山影子,似乎都能让人心情开阔起来。这种环境,会让人的情感得到抒发,会让人的精神为之一振,会让人蒙尘的心重新清澈起来。
可是秦黛心却觉得,到处都是阴谋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