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先贤雕像不远处的公共厕所中,有人听到了鱼人族的惨叫,悄悄从窗户往外看了一眼。
见到那凶残的鱼人族已经被杀死,他连忙从厕所里跑了出来。
“请问你是来救我们的吗?蓝星现在的局势怎么样了,异族叛乱有没有被镇压下去?”
那是一名中年男子,只是普通人,身上既没有修为也没有装备攻击性的科技武器。
他脸上带着慌张,还下意识的伸手拽住了巩瑭的衣袖,显然是被之前的事情给吓破了胆。
巩瑭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没办法,对方身上的气味属实有些太难闻了,特别是张嘴说话的时候就有股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
那股难闻的气息,再加上对方被困在厕所里至少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很难不让人怀疑对方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都是用什么果腹的。
“想要镇压叛乱还需要一些时间,这周围的异族已经被我杀光了,暂时还算安全,你耐心等待救援就行了。
蓝星是我们人族的母星,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放弃这颗星球的。”
巩瑭留下这句话后就准备离开,让中年男人再次惊慌了起来。
“等等,你要去哪里?”
他迫不及待的询问道。
巩瑭身体一顿,头也不回的说道:“我需要去清理下一处先贤雕像附近的异族。”
“可……”
男子欲言又止,显然是想让巩瑭留下来保护自己的。
虽说对方已经向自己保证过一定会有支援抵达的,并且附近的异族也已经被他全部杀光了。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又有异族游荡过来的话,他可不敢保证自己还能幸运的活下去。
原本巩瑭还以为对方会挽留自己,但没想到中年男人在犹豫过后咬牙说道:“先贤雕像确实不是异族能撒野的地方,你放心去吧,我会躲好的。”
说完这话后,中年快速跑回了厕所里。
虽然厕所里条件差了许多,也没有正常的食物。
但异族也会掀起这种用于排泄的场所啊。
哪怕现在蓝星社会根本没有脏乱差的地方,就连公共厕所那也能保持绝对的整洁。
但在屠杀爆发的时候,他故意打开了检修通道,把里面的污秽物甩得到处都是,成功让异族放弃了对厕所的搜寻工作,这才能活到现在。
在没有人保护的情况下,还是回到厕所里会更安全一些。
等回到了安全区域后,中年男子这才从窗户往外喊了一声:“注意安全!”
巩瑭呀然一笑,突然觉得这男子身上也不是那么臭了。
他顺手用炁劲组成了一道防护罩,留在了男子身上。
虽然不能保证一定能让他活下去,但至少多了点希望嘛。
做完这一切后的巩瑭御剑而起,直奔下一座先贤雕像而去。
自从叛乱爆发后,他就一直在清理先贤雕像周围的混沌异族。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这种看上去好像没有意义的事情。
如果说目的是为了救人的话,那他应该去人口更密集的城市区域斩杀异族才是,如果目的是想为人族做贡献,那就应该去轨道平台上报到。
而不是来这种平时不会有太多人活动的先贤雕像附近斩杀异族。
可巩瑭总觉得这是他应该做的事情。
是他的职责,他不允许有异族玷污了先贤雕像。
在这种冥冥中的预感推动下,巩瑭才对先贤雕像周围的混沌异族展开了追杀,就算有恶魔族的极境强者出现在先贤雕像附近,他也会不顾一切的对他们发起攻击。
其实巩瑭这段时间一直都特别迷茫。
他是个散修。
散修中的强者,甚至被称为当代最强散修。
虽然在蓝星人族获得发展后,散修的境地已经比之前好非常多了,但想要突破极境还是相当困难的。
想要突破极境,大部分散修都选择在修为到达至尊级别后,就加入某个道统成为客卿,借用该道统的资源来帮助自己完成突破。
小部分则是选择加入九州旅,只要贡献勾搭就能换到一切修炼所需的资源。
还有最后一部分则是依旧不加入任何组织,全凭各种机缘寻求突破。
这一类人想要突破极境非常困难,在所有散修中也找不出十个来。
而巩瑭就属于其中之一,而且还是实际战斗力最强的一名。
只是他总觉得冥冥中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他并不是真正的散修。
散修不可能像他一样拥有这么强大的战斗力,甚至还拥有一定越级战斗的能力。
同时九州旅里一些人对他的态度也有些奇怪。
特别是高层,他们认识自己,甚至和自己还有不错的交情,但是却不记得是怎么和自己认识的了。
不只是他们,就连巩瑭自己也忘记了他是怎么和这些九州旅高层认识的。
如果他愿意的话,需要什么资源只需要向九州旅知会一声就行了,九州旅会无条件将各种资源奉上的。
所以巩瑭一直很迷茫,他到底……是不是散修?
还有这没有面容的先贤雕像。
明明没有任何面部细节,也没有任何能够证明其身份的东西。
偏偏他却觉得先贤掉线非常的亲切。
就好像……
是师傅一样?
留在厕所中的中年一直看着巩瑭从空中消失后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他的视线稍微停留在了先贤雕像上一下,而后下意识的又将目光收回。
但很快,他又快速将视线转回了先贤雕像,有些惊疑不定的说道:“奇怪,为什么我感觉这先贤雕像……在流泪?”
不怪中年人会有这样的错觉。
主要是先贤雕像上被溅了不少鲜血,这些鲜血有一部分巧合的落在了先贤雕像空荡荡的面部上后又在重力的影响下往下流淌。
就好像是先贤雕像留下了几行血泪一样。
“先贤……哭了?”
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觉得不应该让先贤流泪,便义无反顾的离开了藏身处,爬上雕像用衣袖开始擦拭起了雕像上的血泪。
然而那几行血泪根本就擦不干净,就好像雕像一直在流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