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楚阳如此苦恼的样子，花灵语心中一阵疑惑。
明明之前的事对他来说已经算是好消息了，为何他反而更加苦恼呢？
这个样子实在是有点反常。
莫非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棘手之事？
花灵语百思不得其解，困惑地看着楚阳。
毕竟她也不是对方心里的蛔虫，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过虽说她心里有许多疑问，但并未直接询问他。
而是依旧一言不发，就这么默默地观察着他。
既然已经决定相信他了，那就只能跟随他的步伐了。
反正她除了能提供一点战力之外，似乎已经没什么用处了。
而且……她已经累了。
注视着才楚阳的侧脸，花灵语的心情无比复杂。
有这么一个能帮自己做决定的人也挺好。
不管会有怎样的行动，她只需和他站在一起就好。
这样的结果，对她而言倒也不坏。
反正这个男人肯定又在想什么计划了，说不定她不知道反而更好。
就像刚才一样，她很容易感情用事，然后令他们的境地变得更加糟糕。
她倒是无所谓，一个已经没有退路的人不需要思考这么多。
在临死之前能再度和家人重逢对她来说便是一个不错的结局了。
可楚阳不同，他只不过是碰巧被卷入兰珂计划中的无关人士罢了。
之后还拒绝了兰珂诱人的提议，没有抛弃她。
他冒着生命危险到底是为了什么？
花灵语心中并不清楚。
但有一点是无法否定的，那就是不管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他的做法都会使她们姐妹受益。
甚至将他的行动看成是为了拯救她们也未尝不可。
尽管这么想有点自以为是，但站在她的角度确实是如此。
无论楚阳到底为了什么，但确实是朝着拯救她们的方向前进。
若是真的打败了兰珂，他无疑是她们姐妹的救命恩人。
这一点是绝对无法改变的。
所以就算心中已经几乎没有希望了，但花灵语还是决定全身心地支持楚阳。
不仅仅是为了拯救自己的姐妹，同时也是为了能让这个无辜者活下来。
为此就算是豁出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反正她也是烂命一条，在这之前就已经没有多少活下去的想法了。
在生命终结之前，如果能帮到楚阳的话就足以让她安息了。
正因如此，在这之前她才会特意鼓动他答应兰珂的条件。
这样的话，她心中的那点希望就会破灭，而她也无需再挣扎了。
就这么结束自己这痛苦的大半生就好。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楚阳居然拒绝了……
这样一来的话，她应该怎么做呢？
当时的花灵语心中莫名地产生了一丝欣喜，但更多的则是迷茫。
因为她根本没想到楚阳会拒绝兰珂的提议，就这么放弃了生还的机会。
不仅如此，还有强大的修为以及一个美丽且强大的道侣。
这些条件无论怎么想都不可能拒绝。
但楚阳却这么做了。
所以当时的她，心中顿时一团乱麻，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但她心里很清楚，这个男人已经下定决心了。
不管他到底是处于何种想法才做出的决定，但显然已经无法挽回。
那她还能说什么呢？
直接大骂他是傻瓜，还是说继续向他阐明利弊好让他回心转意？
不，花灵语并未选择这些做法。
她最终选择的答案是——相信楚阳。
就算不知道他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但既然对方已经豁出性命了，显然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这样一来，她要做的就不是质问了。
而是信任。
所以她并没有多问这方面的事，很快就接受了现实。
现在的她和楚阳已经是同一阵营了。
既然选择相信他，那她自然就要信到底。
不管他做出什么决定都要顺从，而不是阻碍他的步伐。
她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就算楚阳真的心怀不轨，花灵语觉得自己也不会有任何的伤心。
因为在他拒绝兰珂提议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得到了救赎。
这种程度对她而言就已经足够了。
至少楚阳让她在人生最黑暗的时候，感受到了一丝光明。
因此从那以后，她便决定跟随楚阳的步伐。
不管他之后会有怎样的行动，她都会支持。
尽管有时候会有些好奇，但她从来没有超出这条界限。
这也是她一直静静地站在楚阳身旁，几乎不怎么出声的原因。
然而在结界中的时候便有了一个意外。
当看到二姐居然逐渐回想起了那些缺失的记忆之时，她的心态便发生了变化。
本已满是绝望的心，居然有了一点希望。
如果让二姐继续在结界中待下去，是不是就能想起她了呢？
一想到这个可能，她的心便忍不住颤抖。
如果在死前能和恢复记忆的二姐重逢的话，那她也就圆满了。
至少在生命的最后，她的人生会有多一点光明。
因此在那时，花灵语便忍不住用渴求的目光看着楚阳。
但很快就得到了对方的拒绝。
而她也顿时后悔不已，在心中暗骂自己。
是啊，若是真让二姐待到恢复记忆，会发生什么事呢？
她固然能和熟悉的二姐重逢，达成自己的夙愿，可楚阳呢？
本就希望渺茫的他很可能会因为她的任性而完全失去打败兰珂的希望。
这样的后果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
明明已经决定舍去自己的感情，全力帮助楚阳摆脱困局。
然而在真正遇到能让自己获利的情况时，她的内心却依然有些动摇。
居然没考虑到他的情况，只想着自己的一己私欲。
不，也许不是没考虑到，只是她不敢想罢了。
这样的她实在是太丑陋了。
所以当楚阳拒绝她时，她的心情无比低落。
不仅仅是因为无法和那个熟知的二姐相见，更多的是对楚阳的愧疚，以及对自己的痛恨。
虽说经过了一段时间后，花灵雨的情绪稍微恢复了一点。
但她心里的那块疙瘩依然没有消除。
正因如此，在看到楚阳现在在做一些无法理解的事之时，她虽然很是好奇但却没有询问。
因为她很害怕自己还会像之前一样只考虑自己的感受。
既然如此，那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
什么事都由楚阳决定，她只需按照他的部署行动就行 。
心中闪过种种想法，花灵语微微摇头，眼神逐渐恢复清明。
就像一个毫无感情的随从一般，跟在楚阳身边，默默地注视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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