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里道,一座宽阔的大厅内,体态婀娜的女性主持站在台前,灯光打在展示台上,上面盖着一块凸起的遮盖一切的黑色“桌布”,内部却散发着神异的色彩,勾引人的心神。
这是一个拍卖会所,不时有侍者为一楼的顾客送上茶水点心,脸上笑意盈盈,一看便知是训练有素,一丝淡淡的魔力元素溢出,看着不显山不露水,但一个个都到达了中阶魔法师的层次!
金煌煌的大厅透着一副贵气,虽然座位繁多,但坐在上面的人却屈指可数,显然这地方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
二楼雅间,这里面放置着一张木桌,镂空状的雕栏、屏风放置在身后,还能依稀传来一阵清泉流响的“叮咚”声,清脆有致,仿佛能够净化人的心神,精致的木质门窗尽显华美之姿,镂空的设计使得房间里的人能够轻易的看见一楼的景象。
木桌上水汽氤氲,在房子里面浮起一层白气,弘泉耷拉着脑袋,有一阵没一阵的“嘬”着茶杯里的茶水,只觉的一阵寡淡无味,他咂咂嘴,看向相河颇为不满道:“这都什么破茶,还没我酒吧里的酒好喝,改天来我那里整两口?”
似乎对这清淡甚至有点苦涩的味道颇为不满,他重重的放下茶杯,茶水一阵荡漾,在杯沿处打转了几圈却是没有溢出来。
相河瞥了他一眼,开始小口的抿着手上的茶水,摇了摇头叹道:“茶是好茶,只可惜遇到了错的人。”他随后闭上眼,似乎是在品位茶水中的妙用,突然道:“那孩子跟他父亲的性格可是一点都不像,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没事......”
“虽然我住在他隔壁,但是我可没有干些什么。”弘泉有些警惕道,一张略显黝黑的脸上眉头紧皱,转而松开,嘴角上咧不在意道:“都是年轻一代的事情,你难道还想掺和一脚?都过去了......”
外边开始进行着预热,女性主持扭捏着腰肢,笑魇如花,芊芊素手揭开桌布一角,里面顿时散发出一抹耀人的华彩,明晃晃的大堂似乎都在这光芒之下黯然失色。
相河古井无波的脸上没有掀起一丝波澜,他摇晃着手中的茶杯,眼神里似乎有着一丝落寞,“你呢,窝在这小小的岐城这么多年,又想干什么,又能干什么。”
“哟,寒沙磁汐甲,这上来便是高阶魔具,新鲜了。”弘泉的目光专注在一楼拍卖场上,脸上满是诧异,似乎并没有听到相河的自言自语。
相河见状自顾自的开始小酌起来,只是这茶水似乎是失却了原先的味道,再难品出其中的神韵来......
......
林洛回到了自己的住所,晚间的开罗区一片宁静,门口的守门大爷搁在门卫室里半睁着眼,似乎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也不多想,手上遥控器一按,安全门伴随着“咯哧”的声音缓缓打开。
林洛一边暗叹着不靠谱的同时,一边走到了自己的楼层,整片楼道一片宁静,只能听到外边野猫的叫唤,随着小区内树林一阵淅淅索索,片刻后归于平静。
林洛走到自己的房间前,拿出钥匙,还没拧转锁扣,房门便已经打开,暖白色调的灯光打在大厅中,一头亮金色的短发在灯光的照耀下却显得异常刺眼。
那人影坐在厅中的沙发上,白稠洋裙的包裹下,两腿交叠坐起,即便是有些不雅的姿态在她身上却也是展露出几分风姿绰约。
林洛看了她一眼,眉头微皱,随后退出房间,房门“咔嚓”一声闭拢,林洛站在外边再三的看了一眼房间号,神色凝重,又一次打开房门,语气中有着一丝不满,闷闷道:“你怎么在这里!”
万惜一只手撑着光洁的下巴,暖白的灯光照在她的侧脸上,林洛能看到她的睫毛非常挺翘,随着她的呼吸似乎如蝶羽一样在轻轻颤动。
“看来我是个不速之客。”万惜大半身子倚靠在沙发上,似乎是对于站着警戒的林洛颇感无趣,她摆摆手,随意道:“坐吧。”
“这是你家还是我家?”林洛很想问一句,却是最终没有说出口,他盯着万惜的脸许久,最后还是做在了万惜对面——以防万一,他留着房门,以便见势不妙溜之大吉。
“上次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万惜问道,语气却是一脸肯定,她相信没人能够拒绝得了商都学院,对于为何闯入林洛家门的事也没有过多的解释,或者说是不需要解释,她深夜上门纯粹是不想再在这边过多浪费时间,仅此而已。
“什么事情?”林洛反问道,似乎是颇为不解。
“恩?”万惜眼睛眯起,暖白色的灯光一闪一闪,似乎是出了故障,她的身子前倾,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林洛能够感觉到似乎有一把无形的利刃切割着身上的肌肤,一寸一寸,浑身上下只能感觉到一股彻骨的冰冷,似乎是下一秒他的话不合万惜的心意便会被那无形的利刃碾成肉沫。
林洛低着身子,硬着头皮直面接受那些无形的锋芒。
“多么优秀的孩子啊,即便是在那数以万计的人群中也能让人一眼便发觉她的光芒,你说是吗?”万惜凝视了片刻,见无果后又倾斜的趟在沙发上,颇为随意。
她把玩着手上的相框,那里有着一张林洛与林曦的合照,那是林洛来到这片世界的第一年,对周遭一切都感到惶惶不安,只是被迫的吸收着一切的时候,相片中的林曦浅笑盈盈,露着一颗小虎牙,她歪头站在林洛身旁,青涩的年纪却已经有了几分亭亭玉立的姿态。
“你进过我卧室?”林洛语气不善,胸膛不断起伏,那是放在他房间里的相框!
“有些人天生便注定在光芒下生长,其他人只能化作绿叶,衬托她的光芒,她理应有一片更加广阔的天地,更加宏大的世界,她不该被所谓的感情、亲情所牵扯,这样她才会走得更远,你帮不了她什么,也不能为她做什么,但是我能!”万惜并没有理会林洛的话,她的眼中绽放着异样的神采,越来越盛,像是一名狂热的传教士。
万惜又把目光转向林洛,脸色逐渐冷淡下来,语气冰冷道:“与她同行,你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