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比赛正在继续，因为威少一段时间内的无脑操作，国王痛失好局，之前好不容易取得的梦幻开局，瞬间被费城追到了只剩4分分差。
第一节剩余2分钟的时候，国王队仅以32比28领先4分。进攻端好歹有顾羽的无解单打在撑着，没有什么大问题，但防守端却是漏洞百出。
再加上进攻的时候，威少几次明显过于急躁，太过想要证明自己所导致的失误，被费城这个反击之王球队抓住机会。连续追分的势头极为猛烈，场面上看着还相当骇人，即便主队依旧在落后，但费城球迷们，已经一点都不慌张了。
“RUSSELL-SUCKS！RUSSELL-SUCKS！RUSSELL-SUCKS！RUSSELL-SUCKS！！”
公开辱骂嘲讽威少的口号，在瓦乔维亚响起，这更是让威少心情变得愈发急躁，即便菲尔杰克逊已经喊出一次暂停，要求威少冷静下来，但他却做不到。
因为菲尔杰克逊在提出要求之后，说了一句威少无法接受的话。
“再这样打的话，你就得下来休息了。”
菲尔杰克逊说话已经算是儒雅了，措辞一点都不激烈。但威少什么性格？这话明显就是在说他几乎只手毁掉好局，这让他大为光火，差点和老帅在场边就大吵一架。
“真是够了……”看到这副场景，顾羽不由得想起了一年之前，同样是在季后赛，同样是在场边替补席，当时的队友埃文斯和考辛斯，和当时的主帅争吵的场面。
那支球队，就是这样散掉的啊！
顾羽当然想要挽救一下局面，但威少的性格比起埃文斯和考辛斯，只会更加难哄，怎么可能会乖乖听顾羽的话？
于是再度上场的时候，带着“再失误我就倒立着回去！”的誓言，威少旨意要继续上场。
“砰、砰、砰”
但到了球场上，前场控球的时候，威少的心里，却一点主意都没有。
按照他的想法，这个时候管你三七二十一，直接就干了，不带说的。
但从队友到教练，都认为自己刚才的选择有问题，比分被快速迫近，也证明自己的想法不对劲。这会儿再硬来强上，恐怕只会让自己在队内众叛亲离。
怎么办？？
“MOVE-MOVE！！！”
对面的陈牧一丝不苟的指挥着防守跑位，那副淡定超然，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格外让威少烦躁。
为什么？
为什么后腿也是这么打，后腿也是这么横，大家就不说他，还夸他果断，有担当。
我用同样的打法，就会被大家骂成这样？？？
“这边！”
念想间，侧翼顾羽居然硬生生跑出了一个空位，张手要球。
我……
威少侧眼一看，顾羽？
继续给他传球，让他继续出风头的话，大家不就会都真正认定，我就是破坏球队进攻的那个人了吗？所有的掌声和欢呼，不就彻底永远的属于后腿了吗？？
不行！
“……砰！”
“靠！”威少刚刚迈步运球突破，顾羽就深吸一口气，骂了一声。
这小子，彻底魔怔了。
“砰砰……呼！”
果不其然，一路运球一通瞎操作，威少完全无视了队友们“传球再组织一次”的建议，刚过三分线，就在球场上效率最低的长两分位置上干拔起跳，张手投篮。
太过急促的出手，完全没有准星，篮球走出的弧线尴尬而又难看，直接落向了篮筐远端。
“啪！”
陈牧，篮板摘下。
“YEAAAAAAAAAAAH——！！！”
威少又一次做出错误选择，费城球迷们简直就跟在看戏一样兴奋，一个个鼓掌助威摇旗呐喊，还不忘狠狠的挖苦了威少一番。
“哈哈哈哈！这场比赛我以为肯定要交代了呢，还好有拉塞尔，还好有这个蠢货！哈哈哈哈！！”
“真的是，我们啊，就是太‘依赖’拉塞尔了，哈哈！！”
“继续投啊拉塞尔！他们不相信你，我们相信你啊！多多出手，总有一天会进的——但不是今天！哈哈哈哈哈！！！”
我……我……！！！
威少是又羞又气，双拳紧握，看着陈牧即将送出传球，伊戈达拉马上就要上前接应，头脑一热，撒丫子就冲了上去。
嗯……？
陈牧，当然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退！”一声高喝，陈牧让伊戈达拉马上退开，虽然威少已经快要丧失理智，但他的跑跳素质是实打实的，要是贸然传球，还真有可能会被威少抢断。
下一步，就是双手收球，在威少冲到眼前的一瞬间，陈牧身子往回一缩，用双臂死死护住篮球。
与此同时，威少的掌风急拂而来。
“……啪！”
“啊——！！”
错进错出，阴差阳错之间，威少的手刀没能刀中篮球，反而狠狠的敲在了陈牧的脖子上。
一声大喊，陈牧脑中灵机一动，使出了他许久未用的绝学之一：
从老前辈们那儿，学来的演技！
“砰”的一声，陈牧重重倒地，篮球滚向一旁，全场的一切，瞬间定格。
在地上翻滚了一下，威少这一掌力量真不小，让陈牧都觉得有些难以呼吸，差点喘不上气来。
这平日里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威少和陈牧之间身高差距不小，又是冲着球去的，不可能会击中陈牧的脖子。
但在骤然收球之前，陈牧是准备用高吊传球，把球从威少头顶吊给伊戈达拉的。这个起手动作，让威少判断错了篮球的位置，手臂挥舞的高度过高了一些。
随后的收球，陈牧的身体也往下缩了不少，脖子的高度同时降低，最终造就了这一次看起来极为严重的犯规。
“哔哔哔哔！！！”
裁判尖利的哨音响起的同时，瓦乔维亚，爆发出了几乎是有史以来最大的谩骂声。
“FXXK-YOU——！！！！”
满场嘘声中，威少愣在原地，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单纯只是想要抢断而已，居然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后果。
瞬时间的第一反应，威少急忙回身，想要去把陈牧扶起。
但他气喘吁吁、架着手臂的样子，过于迅速而显得有些敌意的动作，以及那张天生杀气四溢的脸，却让几乎所有人，都领会错了他的意思。
“拦住他！！他还想报复！！！”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全场球迷立即起哄，费城球员们迅速冲上前来，几乎是发出全力，用力的将威少推向一边，冲着威少大声嚷嚷。
“我……我只是想要……”
没有人想听威少的解释。
所有人，全场，乃至全世界的所有人，都在疯狂的指责威少。在人们眼中，这个天生单纯的球员，已经是十恶不赦的罪人，全民公敌。
“太恶劣了！这个行为实在是太恶劣了！抢不到球就直接动手击打陈的咽喉，要是控制不好的话，可能会出人命的！”
“必须严惩！这种恶劣的行径，必须严惩不贷！”
“驱逐！二级恶意犯规，直接驱逐维斯布鲁克！！！”
各国解说员们，也在愤怒的声讨威少，一时间，威少是四面楚歌，孤立无援，被彻彻底底的钉在了耻辱柱上。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抢球，我不知道他会……”
威少试图和人解释，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但无论他走到哪里，迎接他的，只有愤怒的眼神，和无情的斥责。
他当然知道自己做错了，他只是想要解释清楚，自己不是故意的而已。
然而人们，不给他这个机会。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我知道。”
就在威少即将崩溃的时候，一只手，从他的肩膀上搭了上来。
威少，几乎落泪。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你做错了，被骂也是活该。”
下一句话，就没那么友好了……
“连你也不相信我吗？！啊？！”威少彻底怒了，回头狠狠甩开顾羽的手，大声道：“为什么我被骂是活该？？我不是故意的，凭什么这样骂我？啊？！！”
“嘣”一声，顾羽狠狠给了威少一个栗子，严肃道：“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收起你的孩子脾气，给我好好反省！”
“你你你……！！！”
“场上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有我在。”不等威少发飙，顾羽留下这么一句话，转身走开，去关心陈牧的伤情了。
威少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一级恶意犯规！费城两罚一掷！”
终于，反复确认过录像，裁判给出了判决，由于威少没有刻意侵犯的意图，所以裁判给他留了一条生路。
“BOOOOOOOO——！！！”
球迷们当然不可能满意这样的判罚，嘘声震耳欲聋，响彻整座球场。
菲尔杰克逊，将威少换了下来。
“杀手！刽子手！！！你这个恶毒的家伙！！！”
辱骂声不绝于耳，威少已经不想再争辩，也不愿再争辩，漆黑一片的世界之中，只剩下了顾羽的那一句话，支撑着他那摇摇欲坠的灵魂。
但这，显然不够。
拉塞尔维斯布鲁克，迷失费城。
“靠，搞了半天，就换了这么个队友啊？”
直到替补席后方，有一个颇带嘲讽的声音响起。
谁？！
威少猛的回头，一眼就看到了两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切，就为了这个头脑发热的家伙，把我们都换走？国王这管理层，真的没救了。”
泰瑞克埃文斯，德马库斯考辛斯，就坐在不远处，看着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