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魏廷烁这次是下决心要绑住我了,宫女伺候我洗漱完躺在榻上之后,并没有全部退出去。
留下了两个小宫女,一个在我榻边铺了个垫子靠着床柱子盘腿坐着,一个在外间拥着一床毯子坐着。
我很不习惯,看着她们,疑惑道:“你们这是做什么?你们且退下吧。”
她们面面相觑。
我见她们又不答我,有些着急:“哎呀,你们且下去吧,你们在这里坐着,我如何能入睡?”
她们十分为难,终是开口了:“小姐,我们是为小姐守夜的,您晚上若是渴了,或是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唤我们,我们随时听候您的差遣。”
我很无奈:“不必不必,我都是一夜睡到天明,并不需要起夜喝茶水,不必人伺候,你们退下吧。”
她们还是纹丝不动,甚至闭上了眼睛,一般,不再理会我。
我知道再说下去也无用了,定是魏廷烁派她们来的,牢牢地监视住我。难怪他肯如此轻易地放过我,用过饭便离开了。
我心里十分不痛快,但也别无他法,眼前且暂忍一时吧。
如此想着,我只好翻过身,背对着她们,闭上眼睛,企图入睡。
但陌生的床榻,诡异的宫女,纷乱的思绪,都令我难以入眠,我想,若是能再重来一次的话,我一定不会去招惹魏廷烁,这个偏执执拗的男人,真真是一段孽缘啊......
在两个宫女的贴身监视下,我翻来覆去知道天快大亮时才疲惫不堪地在困倦中昏睡过去。
再醒来时,魏廷烁赫然就在身边,正定定地看着我,我吓的赶紧用被子裹住自己。
“这是做这么?”魏廷烁轻笑起来。
“你怎会在此处?”我有些害怕。
魏廷烁伸手轻轻扯我的被子,我赶紧拽的死死的,不让他扯落下去。
魏廷烁轻笑:“别这样,捂的这样紧,口鼻都掩住了,会窒息的。”
我心想窒息了倒好了,便不用再面对你了。
魏廷烁还要再扯,我仍是紧紧的拽住,不肯松手。他轻轻摇摇头,很无奈:“好吧,你便自己松开些吧。”
他伸出手探了探我的额头,他的指尖微凉,轻轻拂过我的额头:“并不发烧,怎的昏睡了如此之久?现下都已经是下午了。”
我撇过头,有些气恼:“还不都是你,好端端的派两个宫女来监视我,房间里有陌生人,我根本睡不着,天亮了才睡着的。”
魏廷烁有些诧异:“是么?便如此难受么?”
“嗯。”我点点头。
我以为他听我诉苦之后会撤去守夜宫女,不料他却根本不以为意,反而轻笑起来:“呵呵,这可如何是好呢?宫里的嫔妃们都是有宫女上夜伺候的,你日后也需如此,就当作是提前适应吧,适应适应便习惯了。”
我看着他,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嫔妃,为何要让宫女上夜伺候?”
“你的却不是嫔妃。”魏廷烁笑着看着我:“你是朕的皇后。”
“大胆。”我惊异万分:“你怎可如此自称,实在太大逆不道了。”
“有何不可?马上就要水到渠成了,不过再等个几天,我便会登基称帝了。”魏廷烁胸有成竹的看着我。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并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他忽然贴近我,在我耳边轻轻地吹了口气:“我已经捉到魏廷煜了。”
如一声惊雷,我急急捉住他的手臂:“在哪里?你把他捉到哪里去了?”
魏廷烁深深地看着我,轻笑着将我拂开:“逗你的。看来......你还是很在意他啊。”
我见被他耍弄,有些赧然,怪自己太不冷静了,情绪外露,只怕会给魏廷煜带来更多的危险。
果然魏廷烁转身轻轻地拂了拂衣襟:“看来,我得快一些捉住他,好教你早点死心呐。”
我不敢再说些什么去刺激他,连忙转移话题:“你昨夜睡的好么?”
转的有些太生硬了,但是我实在是找不到更好的话题了。
魏廷烁闻言,心情甚好的转过身:“还不错,我已经很久不能安然入睡了,昨夜我心知你就在我附近,很安全,也很乖,便难得的睡了个好觉,一大早便来瞧你,想陪你用早膳,谁知你竟一觉酣睡到下午。”
我羞赧极了:“那你用过饭了么?”
“尚未用过。”魏廷烁笑了笑:“不过你睡着的样子,也甚是可爱,我看着你的睡颜,倒也并不觉得饿了。”
我坐起身:“那便一同用饭吧,我倒是饿了。”
魏廷烁见我主动邀请他用饭,有些欣喜,点点头,便唤人来备膳。
小宫女来伺候我梳洗,魏廷烁也不避嫌,就坐在那里看着我们洗漱,我坐于镜前,宫女细细为我上了脂粉,描眉画唇。
“不必画了,晚上睡前还得卸妆,怪麻烦的。”小宫女并不理会我,继续着手中的动作,我只好由着她去了,反正卸妆液用不着我动手。
小宫女心灵手巧,为我细细贴好花钿后,替我梳了个极为精致的发髻,点缀了数支珠钗,领取来配套的珠宝,为我一一穿戴上。
我纳闷道:“好端端的,如此隆重装扮做什么?”
小宫女还是不理我,若非我昨夜明明与她说过话,我真的要以为她是个聋哑人了。
小宫女捧来一套漂亮的宫装,欲替我换上,我赶紧看向魏廷烁,他还是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
“你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我瞪着他。
他轻笑出声,摇摇头,不置可否,但终究还是起身出去了。
小宫女替我换上宫装,批上披帛,我已经活脱脱是公众嫔妃娘娘们的打扮了。
魏廷烁适时地推门而入,看到我之后,有一瞬间的怔忪,半晌才回过神来,轻笑道:“好好打扮起来,果然恍若神妃。”
“不过是个俘虏,阶下囚而已,打扮成这样有何必要?”我惆怅地垂下了头。
魏廷烁过来扶住我,亲自扶我于桌前坐下了,为我斟了杯茶水,认真道:“就算是俘虏,也是我醉心爱的俘虏,是我眼里最美的女人。”
我深感肉麻,心道男人果然都是看中一副皮囊而已。
我执起茶盏,轻轻饮了一口,准备用饭。
魏廷烁却没有用饭的的意思,我疑惑地看向他。
“用过饭后,随我一起去见一见母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