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老夫人说的很是平静,但是,成功的击中的幕玹锦的心里防线,让他彻底明白了过来,沈冰诺怕是拖不得的!
他脸色变了变,整个人有些儿摇摇欲坠,带了点儿颓废的意味。
幕玹锦心里清楚,尽管他将幕府旧址的方位说了出来,但是并没有找到具体的位置,那么幕老夫人也是绝对绝对不吃,他故意吓唬她的这一套的。
只要她一口咬定,不知道,不明白,那么,他就拿她没有丝毫的办法!
想到此,幕玹锦脸色更是难看至极,他垂了垂眼眸,又猛地看向了床上的沈冰诺。
只见小姑娘,满脸惨白的卧在锦被里,整个人都在发抖,嘴中更是胡言乱语的说这什么,汗水连底下的杯子都浸湿了,整个人显得异常的虚脱。
幕玹锦心头一紧,快速的收回了目光,掩藏住了眼底满目的心疼。
为了能够咋处幕老夫人的话来,他已经让沈冰诺受了苦了,如今怕是不能拖了,再这样下去,沈冰诺怕是有生命危险!
一旁许久未出生的楚江,看了看床上的沈冰诺几眼,又快速的将头转向了幕玹锦,轻声的开了口,道:“幕大少爷,大太太拖不得的,您快些儿做出决定吧。”
东西是楚江下给沈冰诺的,他自然知道何时为极限,如今连他都开了扣了,他若是再坚持,沈冰诺怕是……怕是真的快不行了!
幕玹锦想到此,瞳孔徒然一缩,只觉得胸口漫出一阵疼痛感,一口血涌上了喉咙处,他死死地咬住牙关,拼了命的将那口献血吞了下去。
他清咳几声,最终选择开了口,他故作镇定的笑了笑:“既然如此,且听楚神医的话,苏凉此事还是得拜托你了,麻烦你去替我们寻个可靠一点儿的道长,让来来做法事吧。”
徒然被幕玹锦这么一委以重任,苏凉先是一愣,随后快速的回过神赖,他看了看幕玹锦,眼神稍稍一闪烁,看着幕玹锦的模样,不忍心的偏了偏头,快速的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有说,便匆匆忙忙的出了屋子。
若是旁人不知道幕玹锦,但是并不代表他苏凉不懂幕玹锦。
他与幕玹锦自小一道长大,他想拍是个会藏匿心思的人。
尽管,对一件东西再多么的在乎,也绝对不会在面儿上,表露出一分一毫,因此,他此时,虽然面儿上,故作镇定。
但是苏凉知晓,沈冰诺对他究竟有多的重要,因此,就算是他不说,苏凉也从幕玹锦那,微不可闻的颤抖了数下的瞳眸中,明白过来了,幕玹锦对于沈冰诺的心疼与后悔。
今儿个的事情,本是他们用来诈幕老夫人的。
所以,尽管他们下手算轻得了,但是为了逼真的效果,他们还是给沈冰诺……
苏凉想到此,快速的摇了摇头,他长叹一声,只觉得自己这个兄弟,为了一个女人,着实不容易的很。
他想着,又加快了脚步。
屋内,静悄悄的,幕玹锦坐在了幕老夫人的不远处,他手中拿了一个杯盏,里面茶水清透,杯口白烟袅袅。
幕玹锦垂目,怔怔的看着那杯盏里面上下浮沉的茶叶。
也许别人不知道,以为他淡定的很,但是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稳住了,不听颤抖的双手。
他忽然觉得自己该死。
昨儿个,因为沈冰诺未与他商量,而擅自拿自己做赌注的事情,与她生气。
怎么如今,才过了一天,就轮到,他拿她做赌注了。
他忽然觉得昨儿个与她生气,是多么的可笑。
尽管楚江将伤害降至了最低处,但是如今冷静下来想想,他幕玹锦,到底是做了一件可笑又愚蠢的事情。
不管幕府从今往后,是被毁灭,还是依然欣欣向荣,这里的一切。
又怎能拿沈冰诺的性命做赌注呢?!
“呵呵呵,”幕玹锦笑出了声来,他眼中含了悲凉,真的是愚蠢又可笑呢?!
他的笑声,不经惹得幕老夫人侧目,她看了过去。
尽管前面,被幕玹锦碾压了,但是后半部!她已经成功的扳了回来,如今,幕玹锦就算是猜到了幕府旧址又能如何!
就算是以后找到了,那又有是什么关系呢?因为在那里的那人,他可能早已经,因为等不及幕玹锦,而离去了呢?!
而她,只要牢牢地将否认咬住,就一定,使得幕玹锦不得不认输!前面的开口,多么成功,并不重要,重要的事看结果,重要的是,最后,谁最失魂落魄!
如今儿,答案明显的显而易见了!
她不需要害怕,她为什么会害怕?!需要害怕的根本就不是她!
而幕玹锦,一时半会儿,还扳不倒自己!
他想扳倒他?!
还再回去修炼几年吧!
幕老夫人得意的想。
这样一来,使得她原本阴霾密布的心情,顿时拨开见月明,舒适了不少!
她笑了笑,心情甚好的对幕玹锦问道:“锦哥儿,你这是在笑什么呢?”
“没什么,”幕玹锦抬头看向了幕老夫人,“只是觉得有些事情,有些儿可笑至极罢了。”
“哦?”幕老夫人有些儿好奇,她又再一次的出声问道,“是什么事情,与其藏着掖着,不如拿出来,与大家伙儿一道儿分享看看,紫瑾,你说是不是?”
幕老夫人转头,将问题抛给了一直乖巧的坐在她身边儿的紫瑾。
紫瑾被这么突然一问,明显儿有些许多惊讶,不过她因为官家小姐出生,修养极高,很快也恢复成若不其实的模样,掩帕一笑,点了点头,顺着幕老夫人发话道:“老夫人说的是,这孔老夫子说得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锦哥儿,你说的是吧?”
问题又再次的抛给了幕玹锦,他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如今儿,就算是幕老夫人再如何的夹枪带棒,他都不会在乎的!
因为他在乎的只有沈冰诺一人!
如今,她在病榻上缠绵悱恻着,他唯一只希望,让她快些好起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