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司钰认真说道:“那个被养父救的战友就是宋婕的父亲。”
胡宥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他回来很自责，但他一个男人不方便，所以让她媳妇儿多开导养母，那时她们都怀有身孕，两人也有话说，养母有人开导着情绪也好了点。
那时爷爷和宋婕的爸爸都在部队执行任务，家里只有我和司音。
养母肚子疼要生孩子了，是宋婕的妈妈陪着一起去的，我和司音留在家里给养母炖鸡汤，准备等她生产完了喝。
可能是她因为悲伤，思虑过重对肚子有些影响，养母生产时大出血，没救回来。
我和司音带着鸡汤赶到医院的时候，养母已经去了，身边躺着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
没多久，宋婕的妈妈也从产房出来，说是送妈妈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早产，生了个死胎，我们没看见那孩子。
一个是孩子没了妈妈，一个是妈妈没了孩子，她主动提出来帮忙养孩子。
家里没有女人，只有在部队的爷爷和六岁的我，五岁的司音，所以爷爷就同意了。
爷爷认了宋婕的爸爸为养子，让他们夫妻住进了宋家，希望他们能因为这份好处，好好对待那个孩子，就是宋婕。”
说到这里，宋司钰又深深地看了眼胡宥，继续说道:“可随着宋婕长大，我们发现她不像宋家人，倒是和那对夫妻很像，她性子也不好，娇纵。
不过爷爷也没怀疑，只以为她是跟着那个女人长大的，吃住一起，日子长了所以像她。
但爷爷不希望自己的孙女成为这样一个人，所以安排她下乡，磨练磨练她，又不太放心，所以让司音跟着下乡。”
胡宥撇撇嘴:“没什么可磨炼的，她什么也不干，也没人管她。”
宋司钰看她做了个小动作，跟着浅浅笑了笑。
“司音写信回来，说看到一个女孩，和宋婕差不多大，和养父有八九分像，他提了一嘴，说宋婕不像养父的孩子，他见到的这个才像他印象里的养父养母。
爷爷就上了心，让我查这件事，确实发现了一点端倪，只是还没有彻底确认。
但很大可能，当年的孩子被宋婕的妈妈换了，养母真正生的孩子被她以死胎的名义送出去了，那时我和司音还小，根本不会注意这些，爷爷在部队，也管不过来。”
“所以，你们觉得我是那个被送出去的孩子？”
“嗯。”
“我今天给家里那边安排的负责调查的人打了电话，那边已经找到当年接生的护士，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如果我不是呢？”这世间长得像的人也是有的。
宋司钰一愣，他心里大致已经觉得胡宥就是了，所以没考虑过“不是”这个问题。
宋司钰突然想到，如果她不是养父母的孩子，那他们之间似乎再没有交集了。
想到这里，他心里隐隐有些不畅快，像是堵了团棉花，让人难受。
他低下头，突然挥舞着锄头开始继续翻地，一锄一锄格外用力，发了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