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友只见其人，不闻其声，忍不住在弹幕里讨论。
【卧槽，陆陆笑了！】
【我是急急国王，他们在说什么！】
【我恨不得是个蚊子，飞过去听听他们聊什么！】
秦晚吟也急。
陆见夜不会在威胁二哥吧？
她立刻给陆见夜发了短信。
秦晚吟：[陆先生，我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我家人并不知情，有什么可以冲我来。]
屏幕上，陆见夜看着手机，唇角勾起。
晦暗不明的灯光中，修长的手指闲散地整理了一下衣领，随即暗灭了手机，又和秦二聊了起来，仿佛知道秦晚吟正在观看直播，故意气她。
秦晚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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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会并不平静。
宴会嘉宾是邀请制的，不收费。但有一些人为了赚钱，以成千上万不等的价格把邀请函卖给追星女孩。
纵然一百个sky加一起，都比不上陆见夜。
但有些真爱粉是专门为了sky来的。
这些女孩不远千里，从别的城市飞过来，花了大价钱买邀请函，就为了见sky一面。
就比如一位拿着5d4的站姐。
她叫周画，是一个建筑设计师，曾经无意中看过一个小爱豆的舞蹈视频，元气满满，横扫怨气。
她想要保存，可误点了退出。
然后就再也找不到这个视频了。
她凭借记忆，问万能的网友，评论区都在安利：你看的一定是我们舞台王者Sky啊！
于是，她成了Sky的粉丝。
——哪怕他后来的舞蹈视频没有带给她最初的悸动。
为了亲眼看到偶像，她上一周都处于007 的加班状态，终于提前交了设计图纸，成功请了宝贵的五天年假。
可却没看到想见的人。
Sky后援会和公司确认情况，在得到了艺人没有计划参加发布会的消息后，粉丝炸开了锅。
一致认为是秦氏香业虚假宣传，还自发抵制秦氏旗下的香水。
周画更是气沉丹田，预备发出打工追星人的怒吼——“日涅妈，退钱！”
就在这时，礼仪小姐走到舞台上。
她动作轻盈，点燃了熏香，鎏金紫铜兽首香炉氤氲着，白烟袅袅。
前调是木质幽香，又带着一丝清甜。
周画嗅到了香味，暴躁的情绪渐渐柔和下来。
怨气散去，闭上眼睛，如同置身在山谷之中，泥土松软潮湿，幽兰吐纳清香。不远处雪山积雪，日照金山；青天之上，两行白鹭展翅而飞，无拘无束。
香气沉静悠远，仿佛能清除一切躁郁的情绪。
木质的香味散去，取而代之的果香，甜而不腻，清爽怡人。
如果说前调是一场森林冥想，后调则是一个元气补给站。
堪比早八人的美式，格子间的浓茶。
周画神清气爽，发财的手指一动，在微博上发了香味的描述。
可是光凭借文字，还是无法体会到这抹香味。
就在这时，舞台上灯光亮起。
一个穿着柠檬亮色打歌服的小爱豆登上了舞台。
笑眼弯弯，五官精致，元气的脸颊上手绘着切开的柠檬图案，点缀着亮片，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明快的旋律中，薄荷的少年音响起。
像是儿时盛夏的傍晚，柠檬味的汽水咕噜咕噜冒泡，剔透的冰块撞击着染上雾气的玻璃杯。
迎着夕阳和晚霞，连空气都是甜柠的味道。
【妈耶！手机成精了，我好像闻到香味了！】
【这是Sky吗，我要入坑了！】
【不不！这是我们小柠游子柠！元气小甜豆，拯救全世界！】
【昨天《恋爱打工人》注意到了他，小伙子三观正，没想到舞台这么甜！妈妈，我好像恋爱了！】
【哭了！我们柠柠子终于被看到了！】
最激动的是那个站姐！
她举着单反，对着游子柠一个劲儿的猛拍，就像是她第一次看那个舞蹈视频的激动。
她想起来了，当初入圈的舞蹈视频的主人公，就是游子柠啊。
是的，她爬墙了。
Sky是谁！她不记得了呢！
现场表演的冲击是巨大的。
隔着屏幕，秦晚吟也不由得露出了姨母笑。
她没看错这个小朋友。
元气少年难得可贵，尤其他长得漂亮，舞蹈基本功也好。
加上脸上绘着的半颗柠檬，让人一下子就记住了他。
味道是有记忆的。
可能已经忘记了某个人，可一旦闻到了熟悉的香味，尘封的记忆就会破土而出。
就仿佛以后大家一闻到柠檬汽水，就会想到游子柠。
她掀唇，“听说游子柠的合同要到期了，真可惜。”
祁珩闻声，目光才转向屏幕。
他刚才一直盯着秦晚吟，倒是没看那个小爱豆的表演，仔细一看，有点眼熟，好像就是合约要到期的游子柠。
这就是经纪人口中唱跳平平的人？
他捏了捏眉心，艺人的事情他只听经纪人的汇报。
经纪人说好的，他会给资源。
经纪人说资质平平的，就冷处理。
而游子柠一直处在冷遇，要不是今天的舞台，他险些就放走了这个好苗子。
游子柠的视频冲上了热搜，让不少路人对他转粉的同时，也好奇秦氏新出的这款名为“红岭金”的香薰。
香薰不比香水的简单方便。
在犹豫之时，看到了“买三盒熏香送珐琅琉璃香炉”后，那古典繁复珐琅雕花香炉尤为精致，像是从博物馆里偷出来似的。
刻在华国人的dNA动了！
买买买！
秦晚吟笑眼弯弯。
而下一秒，她忽然看到游子柠头上出现了一个进度条，上面写着：
——拯救自杀小可怜爱豆进度：80%
秦晚吟：？
一段原着的文字钻进了秦晚吟的脑海中。
那是祁珩和柳依依的一场对话，提到了游子柠。
“前段时间合约到期的小爱豆，听说被一个皮包公司签约了，下药送去了品牌方的床上，他醒来之后承受不住，自杀了。”
短短的一句话，交代了游子柠的一生。
这句话本是作者想用来衬托柳依依的幸运，却残忍剥夺了一个努力生活的少年人的生命。
秦晚吟紧攥着手心。
最开始，她是想着用游子柠恶心祁珩，把他以为的鱼目打造成夺目的珍珠。
而如今她是真心心疼这个小朋友。
努力的人，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无论是任务，还是她的私心，她都决心改变这个小可怜的命运。
发布会结束，网上依旧热议不断。
游子柠，火了！
秦氏香业，火了！
祁珩，也火了。
脑顶冒火的火。
他打给了经纪人，“游子柠怎么会出现在秦氏的发布会？”
“我也不知道游子柠怎么跑去发布会了！”经纪人连忙甩锅，“小祁总，我看这个小子是想火想疯了！这赔钱货平时就不省心，好在他合约要到期了——”
“赔钱货？”祁珩不怒反笑，“你口中的赔钱货刚刚涨了10万粉。”
经纪人：“！”
祁珩沉声，“你立刻去处理，要是处理不好，明天等着交辞呈吧。”
挂了电话，天色将晚。
山里日落早，晚霞铺开，落在他冷冽的脸上，他靠在微凉的墙壁上，拿出了打火机，点燃了指尖的烟。
比起游子柠，他更在意的是陆见夜的出现。
他联系了特助，“买一套红岭金熏香，放我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