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顺着陆之遥手指处的伤口簌簌流下，他嗓音嘶哑地笑着，他手臂撑着地面，“我的心，早就死了。”
陆之遥面容扭曲着，想要让自己爬起来。
“没想到，他竟然找了一个这么有趣的玩具。”
陆之遥发丝凌乱洒落着，额角的青筋暴起，一字一顿地说道：“刚从他的床上下来的？”
“你……”
后面的污言秽语还未说完，沈玉衡便抬起脚直接踹在对方的心口上，随后从对方休息室的衣帽间里翻出来一条领带，他随手缠绕在陆之遥的脖子上。
“额咳——”陆之遥双腿一蹬，窒息感让他身体紧绷着。
沈玉衡扯着领带，直接把人扔出了窗外。
下坠感扯得陆之遥颈椎近乎断裂地刺痛着，他喉咙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咳嗽声，眼白被充血的血丝弄得猩红骇人。
沈玉衡背对着外面坐在窗边，每当陆之遥要晕死过去的时候，沈玉衡都会拽着领带，把陆之遥拽上来，让他缓上个三五秒。
“嗬嗬——”
不知道玩了几轮，陆之遥像是死狗一样趴在地上，他嗓音嘶哑地开口：“他会害死你的，就像害死惜花一样。”
沈惜花是这个世界陆东序的母亲，更是陆之遥这个疯子的爱人。
难产导致对方的死亡，更让这个本就伪装成普通人的疯子彻底陷入了疯狂。
沈玉衡笑了一下，他平静的声音满是对陆之遥的嘲讽：“傻子，怪不得被论坛的人玩得团团转。”
“论坛？”陆之遥眼神恍惚，他摇摇头，“我不知道什么论坛。”
沈玉衡盯着他看了几秒，随后满脸带笑地再次重复一遍：“蠢货。”
手机直接砸在了陆之遥的脸上，手机在地上跳动一下，上面的画面是一个已经点开的论坛楼。
陆之遥的呼吸一窒，他隐约察觉到了这里的东西必定不是他所希望的。
然而他还是颤抖着手，用完好的左手握住了手机，开始翻看着论坛记录。
页面上是论坛最早的记录。
一个二十年前的帖子。
【舞蹈专业的系花，有人想尝一尝吗？】
进去以后，是一张在阳光下跳舞的女人，上面熟悉的面庞让陆之遥的呼吸声变得急促怪异起来。
可是下面的言论却与这在阳光下跳舞美人景色截然相反。
陆之遥撑着身体，靠坐在墙壁上，他嘴里嘟囔着“怎么可能”“假的，都是假的”，一边手指飞快地翻看着帖子。
一张又一张地偷拍，甚至有几张是沈惜花和陆之遥在一块的图片。
直到一个帖子出现在陆之遥的眼前，他整个人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那毕业的沈惜花怀孕了，啧啧啧，有没有人想看看药剂的作用？】
他们竟然有人成为医院的人员，把一个基因改造药剂注射到了沈惜花的药瓶中。
本来这个药会让沈惜花的身体逐渐畸形，直到成为没有理智的怪物。
却没想到在沈惜花肚子里的孩子竟然承担了大部分的药效，让对方平安地活了九个多月。
论坛剩下的话都是一些失望，和想要对陆东序动手的讨论。
只是可惜他们发现陆之遥折腾起陆东序，比他们能想到的还要残忍。
大冬天把心脏病的孩子扔在外面，一盆盆的冷水泼上去，对方晕倒就用药强行唤醒。
这种折磨人的方法数不胜数，让论坛里的人看了不少的热闹。
陆之遥咬着牙，不断地翻看着，足够优秀的大脑能够让他清晰的想起过去的每一条命令。
论坛上的照片与他的命令完全匹配。
“所以，陆东序在沈惜花肚子里的时候，已经用尽全力保护她了。”
陆之遥眼神阴沉下来，片刻之后扔开手机，与陆东序极其相似的脸上带着讥笑：“你跟我说这些，该不会让我给他送点父爱吧？”
说着，陆之遥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眼角滑下泪珠，语调却阴鸷狠厉：“你做梦。”
沈玉衡眨巴着眼睛，甜软的嗓音满是无辜：“你怎么会这么想？”
他站在陆之遥面前，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嘴角的笑容愈发明媚，“我只是想让你痛苦而已。”
“以后离我家哥哥远点，不然……”沈玉衡手指抬起，虚指着陆之遥的左手，“见你一次，扯掉你一根手指。”
威胁结束，他抽了桌面上两张纸巾擦手，大摇大摆地从窗户跳了出去。
落地之后，还能隐约听见陆之遥在房间内打砸东西的声音。
【你们说，这个陆爸爸后悔吗？】
【他把自己爱人生的孩子，折磨到心脏病如此严重的地步。】
【如果他会后悔，小猫就不会弄断他手指了。】
沈玉衡从楼下的摊贩买了两个鸡蛋饼，嘴唇嘟起，吹出一个不伦不类的口哨。
以沈玉衡对于疯子的了解，陆之遥并不会对陆东序愧疚，他依旧怨恨陆东序的到来夺走了他的爱人。
但是……
陆之遥会疯狂地怨恨论坛背后的操纵者。
作为副本背景下的大佬，他能够成为玩家的马前卒，把论坛后面的人逼出马脚。
沈玉衡眉眼弯弯，拎起鸡蛋饼闻了一下，香气让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温柔。
————
宾馆内，陆东序抱着被子坐了起来，眉眼带着放松的倦意，他脸颊轻轻蹭着沾满沈玉衡味道的被子，脸色微微泛红。
陆东序拿起一旁沈玉衡随手扔下的衣服，像是做贼般小心打量着周围。
确定没人之后，嘴唇紧抿着把自己的脸埋在沈玉衡的衣服里。
他嗅着爱人的味道，眼角一点点绯红起来。
“哥哥。”沈玉衡推开门，就看见一个抱着自己衣服的大美人双眸微湿，如雨后芍药，美得诱人心弦。
陆东序耳尖微红，他放下沈玉衡的衣服，掩饰般地把被子盖了上去，手指有些紧张地抚平被角的褶皱：“玉衡，你回来了。”
想到两个人之间，沈玉衡似乎全无影响的样子，他有些失落地垂眸。
是不是他的实力不行，才会……
没等他自己彻底陷入自闭，沈玉衡就弯下腰，透过衣领的缝隙露出里面的痕迹，“哥哥，我很开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