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贵妃又道:“内务司已经把那天来修缮房梁的小工交给了皇后,是个年岁尚小的小太监,手艺不精湛,才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只能怨我们倒霉。”
慕锦锦的黑眼睛眯紧。
这香贵妃的口风变得也太快了。
昨天,慕锦锦去内务司询问这件事时,还说香贵妃天天来闹,说让内务司的人给个说法。
那才是一个母亲为了女儿讨公道该有的样子。
眼下,这个香贵妃好似在说别人家的故事,一脸的毫不在乎了。
慕锦锦一想起慕春春惨白着脸,躺在床上说话都有气无力的样子,心里面就难受。
“香贵妃!你不想为你的女儿讨回公道吗?你忘了她受伤痛苦的样子了吗?她可能要残疾一辈子了啊!”
香贵妃忽然一脸怒火,从椅子上站起。
“锦锦公主!你贵为殿下,就请你回你的锦绣殿好好享受你的幸福,不要在我们一个小小的宫院指手画脚!”
慕锦锦不服气,道:“你不配做一个母亲!”
夜辰连忙捂住慕锦锦的嘴,把慕锦锦抱出了含香宫。
慕锦锦在夜辰怀里挣扎两下,稳稳站在地上。
“夜辰哥哥!香贵妃有问题!”
夜辰墨瞳沉下。
他当然知道香贵妃有问题,但是,他需要弄清楚问题在哪里。
他贴在慕锦锦耳边劝说了两句,见到慕锦锦的小圆脸笑开了,他也勾起唇角。
“走!哥哥带你弄清楚去!”
夜辰拉住慕锦锦的小手,带慕锦锦绕到含香宫后院。
夜辰带着慕锦锦登上了含香宫的院墙,找到一个树荫遮挡的位置,这边刚好能听见香贵妃讲话。
能从上向下,望见房间里面,香贵妃坐在椅子中,转身看着身边的侍女。
声音哽咽。
“若不是惹不起皇后,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受罪还无动于衷?慕锦锦偏偏那么说我,说得我心好痛!”
侍女安慰道:“好在皇后娘娘给的不少,五千两银子让我们息事宁人,也算给春春公主攒下一笔嫁妆了。”
香贵妃吸了吸鼻子,道:“我不为那五千两银子,我为皇后的那句话,我真把她的内务司作没了,她有的是办法让我离开皇宫。我一离开皇宫,我和女儿就会更惨了,倒不如先收下这五千两银子,以后走着瞧。”
侍女道:“也不知道害春春公主的是谁,怎么走着瞧呀!”
香贵妃绝望地哭开了……
慕锦锦捏了一下拳头。
“皇宫居然威胁香贵妃,做法真毒!”
她看向夜辰。
“夜辰哥哥!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夜辰是她的救星、智囊、好帮手。
只见少年眼眸如墨色一般迷人,薄唇殷红,唇色丰润。
眉宇间认真十足。
夜辰也在琢磨办法,他觉得皇后肯于亲自出面,又花了五千两银子摆平的事情,一定不是那么简单的。
“或许,真的是慕嫡盛干的。即使天下不该有如此心胸狭隘之人,但是,皇后的做法已经印证了这件事。”
“哦!哥哥是说,皇后对这件事太在乎了。皇后有可能在乎的是慕嫡盛,而不是内务司。”
夜辰道:“皇后应该是两个都在乎,最在乎的一定是慕嫡盛。”
他摸摸锦锦的头。
“只要我们把慕嫡盛揪出来,内务司也就是你的了。一举两得!”
慕锦锦嘟起嘴巴,淡淡的小眉头皱起。
“揪出慕嫡盛谈何容易,他那么聪明,不会留下把柄的。”
夜辰勾唇一笑,道:“但是心胸狭隘,是他致命的软肋。”
夜辰贴在慕锦锦耳边,小声嘀咕了一番,把慕锦锦给说乐了。
小女孩的小圆脸,笑起来如小苹果一样,可爱又好看。
惹得夜辰好像咬一口。
夜辰捏了一下慕锦锦的小圆脸。
“别傻乐了,跟哥哥去武院吧!”
慕锦锦点头!
“走!”
夜辰的办法是让慕锦锦故意惹恼慕嫡盛。
慕嫡盛心胸狭隘,自然会想办法对付慕锦锦。
夜辰会一直跟踪慕嫡盛,就可以发现慕嫡盛安排的人是谁,从而抓住慕嫡盛的把柄。
慕锦锦好几天没有来武院了。
夜辰更是许久没有和这些皇子公主们见面了。
两人出现在武院,一下子引起大家的注意。
慕嫡盛一下子注意到慕锦锦。
慕锦锦正走向慕嫡盛,站在慕嫡盛身边。
惹得慕嫡盛一怔。
慕锦锦主动和慕嫡盛打了个招呼。
“嫡盛哥哥!”
这是在引起慕嫡盛的注意。
慕嫡盛礼貌地回了个笑脸。
心里面却在嘀咕:这个小不点想干什么?
今天武院依旧练射箭。
皇帝没在。
两个武少傅亲自带着皇子公主们练射箭。
轮到慕嫡盛时,慕嫡盛有些怯懦。
自言自语地嘀咕道:“这两天练得手不疼,真的不想再练了。”
边说边提不起精神地提起弓箭,向前边走去。
就在慕嫡盛一箭也没射中,走回到慕锦锦身边之后。
慕锦锦不经意地嘲笑了慕嫡盛一句,“软蛋!”
接着,用余光瞧了慕嫡盛一眼。
慕嫡盛果然一脸的不爽,眼底有要杀人的狠意。
慕锦锦才知道,原来慕嫡盛真的很在乎别人说他是软蛋啊!
成功激怒慕嫡盛,就是完成了任务。
-
离开武院。
慕锦锦和慕涵一起回锦绣殿。
夜辰则跟上慕嫡盛,见慕嫡盛走去了内务司。
夜辰跳上了内务司的房檐,找到窗边的位置,听慕嫡盛和内务司的人说话。
慕嫡盛找内务司一个叫宁圆的一个小总管,管房屋修缮的。
找到宁圆之后,两人站在窗边琢磨对付锦绣殿的办法。
慕嫡盛道:“让慕锦锦完蛋!”
宁圆道:“最近锦绣殿要修缮花园,我可以在花园的花丛中放一些毒草进去。那是一种散发味道致幻的草,会让慕锦锦产生幻觉,自己残害自己的!”
夜辰知道了宁圆这个人,就有办法揭穿慕嫡盛了。
他转身离开内务司。
回到宏祥殿之后,他一直未睡,等到深夜之后,他溜出了皇后,去夜市找酒馆的李姑姑,盘问出了宁圆在宫外的家境。
一个六旬的老母亲是宁圆唯一的牵挂。